骑马时,林安修便会护在我的身后,虽然我觉得现在完全可以脱离他的陪护了,但他就是不撒手。
我的马缰一直在他的手里,这让我很无奈。
终于我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他同意我自己试试看。
其实我的这匹小棕马性子温和,完全不用担心。
脱离了林安修的控制,我进步飞快,短时间内就骑马似奔了。
我一点点的加快速度,时不时会把林安修拉下一段,当然我心里清楚他是故意让着我。
越骑越快,只剩下风在耳边呼啸,我享受这感觉,快活地高声欢呼。
表哥不时追赶上来,偶尔叮嘱我注意安全,看我这么开心,也默默笑着。
来殷国三个多月,第一次觉得是如此的自由。
田野里的风有淡淡的泥土味道,有甜甜的花朵芬芳,这一刻什么糟心事都可以抛开不想了。
我回头,“安修表哥,你相信有神迹吗?”
“你说什么?”
我提高音量,一字一顿,“我说——你—相信—有—神迹吗——?”
表哥不解,我笑得更大声。
突然,小棕马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惊吓,突然狂飙起来,一时间不受控制。
我慌了神,将身子匍匐在马背上,紧紧抓着马缰,只能任由那马带着向前。
我听见林安修在后面喊我的名字,但他救不了我。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侧面朝我奔过来,快到我还来不及反映。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带离马背滚到了草地上。
那人将我护在怀里,我紧紧拽着他的袖子和腰带。
待我抬头时发现是那西疆使臣。
同时我还能肯定,这个西疆使臣就是中秋放灯那天劫持过我的人。
我趴在他身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像阿漠,是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吗?
他受伤了,膝盖和胳膊都被擦伤了。是为了停下来,在地上摩擦的原因。
我倒是没有受一点伤,他把我护的很好。
他没有丝毫表情,仿佛没觉得自己受伤了一样。
还没待我开口问他,他已经抢在我前面问我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怎么样,胳膊流血了。”他左边胳膊流出的血已经渗出衣服,看样子很严重。
“我没事。”
说着,他把我松开,我顺势坐了起来。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朝我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回去,他好像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却没说出口。
这时候林安修赶了过来,一脸愧疚,像忽视了旁边男人的存在似的,径直跑到我身边。
“玉儿,怎么样?伤到哪了?”
“表哥,我没事,没受伤,他救了我。”我手指向那个男人。
林安修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回头再次确认我没事后,冲着他的方向说了声“谢谢”。
那个男人没有讲话,沉默算是接受了道谢。
我说:“表哥,他受伤了。”
林安修不理我的话,“我们走吧。”
“可是,他……”
“玉儿,听话,走吧。”
很自然地,我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便不再开口了。
我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他就那么直直站着,看着我们离开,小腿和胳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