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躺在漠札合身边睡着了,我是被漠札合叫醒的,准确来说是被他吵醒的。
他说梦话,不停喊着我的名字。
我心想,我是欠你的吗?梦里也要叫我的名字。
我坐起查看他的状况,不太好,他开始发烧,怪不得说起了梦话。
我想起身,可他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嘴里嘟嘟囔囔,我只听清一句话:
“易玉,我一定会去找你的。”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但我没多顾虑,当务之急是从这里出去找人给他看病,别再给他烧死了。
他重复,“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好,找我,这不是找到了么?”
“嗯,找到了……”他半昏半醒着,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应和着,安抚他焦躁不安的情绪。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企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奈何没了昨晚紧张的氛围,我无论如何也扛不起来。
“漠札合!你使点劲!”我命令他,将他的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上。
他似乎听见了,按住我的肩膀暗暗使力。
借助他自己的力气我才算把他从地上架了起来。
他整个人迷迷糊糊,但好歹比昨天完全没有意识强很多,踉跄着自己还能走两步。
洞外薄雪一片,下雪了。
为了不让他在路上晕过去,我不停和他讲着话,他的意识偶尔清楚偶尔模糊,有时能回我几个字。
就这样走了许久后,可算找到了山中的一户人家。
荒凉的山上只有这一家,简单用篱笆围起来的墙院有些苍凉,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可看着眼前徐艳着的门,我还是敲了敲。
不料这一敲,一位老人从院子里的茅草屋里走出。
我看见他像是看见了希望,“这位老人家,打扰了,我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可以在您这借住以下吗?”
那老人打开虚掩的门,这门实际上只是个摆设,毕竟从篱笆围墙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小茅屋。
他先是看我,之后便开始打量我身边的男人。
“小姑娘,他是你什么人?”
“什么人?”我有点懵,为什么问这种话。
“我这只收留男人不收留女人,除非你是他夫人。”
我一时无语,这是什么道理,这个怪老头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这规矩怎么如此奇怪。
不过也不打紧,暂且装一装也无妨。
我立马将手搭在漠札合的腰上,“嗯,我是他夫人。”
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你可没骗老夫?”
“千真万确。”我立马起誓。
我心里默念,漠札合你可占到大便宜了,放眼四海,你还从哪里再找这么温柔贤惠的大美人!
老头从我手里接过漠札合,也不顾忌我还在场,冲着昏迷的漠札合:“你小子艳福不浅!”
我尴尬地笑笑。
院子西侧有两间房,我们住进了偏南的那一间,屋子简陋,不过睡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我向老人道谢,顺便问老先生的名号,他答:
“叫我乌子李就行。”
我心想,乌子李是个什么称呼,于是小心翼翼到:“乌…乌先生?”
万没想到,他朝我撇了撇眼睛,道:“我姓李。”
“……”十分怪异的老头。
“李先生。”我纠正。
他没回应,径自走到漠札合床边把起了脉。
我暗叹,这先生竟然还会把脉!他懂医术!
我不敢打扰,直到先生收起动作,摸了摸胡子,我才开口:
“先生,他怎么样?”
“气息不稳,脉象虚弱,严重。”
漠札合此时的脸色已经比昨晚好了许多,我以为没那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