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俞娅摸摸头,又扯下了几根头发,暗暗咒骂上天:“擦,又秃了。我的头发啊!”俞娅这一生没有什么追求,就稀罕她的那几根头发,头发虽然会长,但是赶不上掉的速度啊。俞娅觉得,是时候该植发了。
她顺手从LV包包里拿出了一盒哈德门,这是老牌,几乎没什么人去抽,俞娅喜欢富有年代感的东西,点燃火后,火柴被随意扔在地上,火,还没熄透。俞娅狠狠踩了几脚,拾起火柴扔进垃圾桶。她挺喜欢给人一巴掌再给它一颗蜜糖的感觉。
无论是人,还是物品。
烟有点呛人,烟火有点暗淡,烟雾有点浓厚,人生有点灰暗。
冰冷的触感在脑袋上打转,她抬了头,看见的只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有火药味。“啧,建国后猪不能成精,你知道不。”轻描淡写,毫不畏惧。
“你说谁是猪呢。”那男人似乎有些气急败坏,语言里头有几分无可奈何。俞娅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知道她是警察,不然他早就松手了啊。
“谁应谁就是呗!”虽然她有些畏惧,但是怼人还是丝毫不含糊,她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没必要被一枪崩了吧。
“要不,咱们一起死,一起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呐?”男人轻描淡写说出死这个说辞,让人心头不禁一晃,他是亡命徒呐……俞娅想。
“我害怕太阳太过耀眼,灼伤咱们。”
“奈何已经灼伤了。”带着一身的疲惫,俞娅回到她的公寓,不得不说这里很大也很豪华,她瘫坐在沙发上,又想起了那一把杵着头的手枪,也不知为何,那个男人放了她,就是为了太阳。本来还想作死唱算什么男人给他听的,结果也被憋了回去啊。
那个男人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平日就认识一般,俞娅想这莫不是元身的朋友?脑袋又有一点疼,她揉揉太阳穴微微缓解。打开清凉油,涂抹在太阳穴上轻松了不少。
那把枪是勃朗宁,她有些后怕,没准哪天就被一枪崩了。
她还想活着,她不曾失去过生活的希望呐。抱起大大的玩偶,看着电视机里的新闻联播,古老的钟又重重敲打了一下,手表的声音像是金钱的捶打声,让她有些渴望。
俞娅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了巴黎圣母院的书上,晕开了一层水雾。外面灯火还亮着人也在走,很热闹,临近春节,雪还在下。作为一个南方人,她有些不习惯北方的雪,来这里不过几天却什么都经历了,让她很开心。
人生不再是平淡了。
酒吧
那个带着枪的男人坐在吧台前,喝着血腥玛丽,眯了眯眼,她还是原来那样怕枪么?就算换了个芯子还是那样,让人好生欢喜啊,也许打一枪他就可以永远停留在我的人生里。
刀慢慢插进身旁人的心脏,人不知鬼不觉。黑客早已进入了监控,也不害怕。杀人多好哇。男人微微笑了笑,掏出身份证,身份证上印着两个字,姜寒。
这是他的名字。
真是寒冷入骨啊,可惜也没人去温暖他的心,就像是冰天雪地没有火堆。让人心寒入骨,他还记得第一次见俞娅,她像一道光,温暖了人心。可惜不属于他。
俞娅缓缓关了灯,诺大的双人床上还有一束满天星,这是姜寒喜欢的花。满天星,满天的光,照进人心也好。今天外面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弯月,可是无论星星还是月亮都不属于他们。
她抱紧那一束有些干了的满天星,心中有些温存。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才能看见姜寒。满天星在脸上微酥麻的触感让俞娅狠狠的蹭了蹭,她觉得很舒服,就像那个人在她身边一样。
她有些害怕,太黑了。房间里没有光,让她有些害怕,她开了灯,暖黄的灯光让她心安她怕黑,这是打小就有的坏毛病,她闭上了眼睛,缓缓睡过去了。
在梦里,她看到了那个拿着勃朗宁的男人,她想去看那个人的脸,她疯狂向前看,看到了。
那个人,是姜寒。
第二天早晨,她早早的起来了,又想起来姜寒那张脸,她揉揉自己的短发,头发愈发的像鸡窝,极为蓬松。她觉得不可能,因为姜寒还在那个世界里。不曾来过。
“啊,艹又掉头发了!”俞娅收拾着床,看见了枕头上的几攥头发,有点肉疼。头发被捡起来扔进了专属的垃圾桶。
她穿上了警服,开着自己的奥迪Q5驶向了警察局。看看手表,时间已经7点。昨天睡了7个小时,时间还不错。她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很不容易睡着。再加上怕黑,也就睡不着了。
她很害怕,害怕自己吃了安眠药一睡,再也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