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小包做错事了吧?”文霁秋也垂头丧气起来,“夕夕阿姨和咖啡店门口的那个小叔叔应该是认识的吧……对不起,小包不应该在叔叔问我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说你是我妈妈的……”
看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池夕无奈地扶额笑道:“文绮天天都给你看的什么启蒙片啊……好啦,当然不是你的错,你的任务就是在今天扮演我儿子的角色,你也完成得很好……看,阿姨不是给你买了说好的蛋糕做奖励吗?”
“那……”
“是我自己没做好。”
没错,不管是当年不辞而别也好,还是如今不知应不应该鼓起勇气与卓黎解释也罢……都是她没有做好。
“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陪阿姨在这待一会,妈妈马上就会来接你回家了。”
“嗯。”文霁秋乖巧道。
池夕轻舒一口气……哄孩子什么的,真不是她这种妙龄少女应该做的事啊。
当她点到第三杯草莓益菌多的时候,文绮总算是提着公文包赶到了。
“怎么样,我儿子今天表现也很不错吧?”女人穿着干练的套裙,长长的黑发盘在头顶,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见到坐在里面的池夕和文霁秋,她就直接扑了上来,邀功似的眯眼笑道。
“嗯嗯嗯。”池夕敷衍着,顺手拿起旁边准备好的西瓜汁塞进文绮手里。
“放心,只要你用的满意,以后有类似的情况尽管借去,我不介意的。”
“可别。”池夕面露嫌弃,“今天这场面要再来几次,我头发估计都要愁掉了。”
实惨的语气,却只换来了女人爽朗的两声大笑。
碰头之后,各回各家。
池夕顶着黄昏的余温站在家门口,不知道进去以后应该怎么面对自家母上大人……
主要是怕许文曼拿她爸爸做筏子骗她出去,准备把她强行嫁到何家去联姻的真相暴露之后,余菁那暴脾气会当场撸袖子去和许文曼单挑。
……算了,还是应该对亲妈有点信心才是。
池夕推门进去:“我回来了。”
“回来了?”余菁几乎是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吃完饭了吗?”
“和文绮在外面吃过了。”
“嗯。”余菁的表情还算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比心慌,“来客厅,我有话和你说。”
“……哦。”
余菁坐在沙发上,另一边是正拿着电脑看文件的乔景昀,而池夕,则像是个待审的犯人,束手束脚的站在对面。
“小夕。”余菁开口。
池夕猛地打了个激灵:“嗯?”
“刚刚易言给我打电话,说他马上要回来,问你有没有时间去接他。”
吓死了,原来不是说许文曼的事啊……
池夕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暗想:乔易言这小子,要回来了竟然半点风声都没透露给她,还指名道姓要她去接……肯定又没什么好事。
虽然这么觉得,她的表情还是十分温顺:“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好像是八点三十五的飞机。”
刚说完,一旁的乔景昀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回来就回来,非要小夕去接做什么,家里没有司机吗……小夕,你别理他,估计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歪点子。”
面对这位平时冷静自持,却在提到儿子时满脸嫌弃,藏都藏不住的后爹,池夕当然不可能顺着他的话说:“没事,左右我明天没课,跑一趟也不耽误多长时间。”
余菁:“就是,再说了,易言想让小夕去接是因为想见她,不然怎么没让你去接?”
乔景昀:“……”
池夕:“……”
有时候真有种,其实当年两家抱错了孩子,她是乔景昀家的,而乔易言才是余菁的亲儿子……的错觉。
“对了。”余菁又道,“听说今天你去见池永旭了?”
嘶——
池夕把刚刚松的一口气又吸了回去。
先用不相干的事情转移话题,再在她最放松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太狠了,九年过去,她果然还是没法在母上大人手下走过两招。
恐怖,恐怖如斯——
“啊……嗯……”池夕顾左右而无言……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和余菁说明,她今天去见的并不是亲爸,而是那个坏心眼的前大伯母。
“我打电话问过他秘书了,他整个下午都没离开过公司。”余菁继续道。
再嘶——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滞下来,就连乔景昀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从茶几上端了杯温水递给媳妇消火。
“啊……”池夕知道混不过去了,“电话是池管家打给我的,约我的其实是……嗯,是许文曼。”
余菁挑眉:“她约你干什么?”
“……”池夕实在是不敢说。
“是不是……还没放弃让你去和姓何的联姻?”
“……”
余菁冷笑一声。
她家这傻女儿向来不会撒谎,像这样一问三不知的情况,十成有十是说中了。
“她算盘打得倒是好,那姓何的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不舍得把自己女儿送去受罪,就打你的主意……哼,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底气。”
“是啊是啊。”池夕疯狂点头,“我也是这么和她说的,妈你放心,你女儿可没有吃亏,我已经毫不客气地把她给骂回去了。再说,我现在除了姓氏,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她总不可能拿刀逼我同意与何睿结婚吧?”
“小夕说得对,就算那边想要动什么手脚,也得看我们同不同意。”旁边的乔景昀抬头对池夕安抚一笑,然后转向余菁,“你也别太担心。”
“你们俩倒是站在同一战线……”余菁的表情比之刚才的微怒,显得有些微妙:“不过……我觉得还是要保险一点,正好小夕你年纪也不小了……”
池夕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余菁继续道:“你还记得陈夫人吗?”
“……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位陈夫人膝下有一独子,眼看着二十七岁了连恋爱都没谈过,身为母亲的陈夫人那绝对是急得不行,恰好那时候余菁不知怎么也对她的终身大事起了兴趣,两位当即敲定,让他们见了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