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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葡萄

三人付了钱,春晓提着自己的花灯,琉莹提着沐阳画的花灯,沐阳提着琉莹的有一坨黑色墨的花灯,继续走走看看。三人的灯很特别,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甚至有人出高价买琉莹的灯,结果无功而返,琉莹很宝贝这个花灯,一直紧紧提在手里,生怕别人给挤坏了。

“嗻嗻嗻,袁沐阳,你可以啊,这画工挺不错的啊,都有人出高价买了,别说,是挺不错,”说着看了看周围,看了看琉莹没反应,凑到沐阳身边,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说到,“那女童是莹莹吧,我说你什么好呢,这青梅竹马呀,郎情妾意啊,美好的啊。”

“小舅舅,你的眼角有坨东西,我本来不想说你的,唉……这美男子,完美无缺的形象啊……唉……唉……唉……”沐阳状是无意地说,一连三个唉,让春晓听着揪心。

春晓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发现自己,马上用随身的帕子去摸眼角,结果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东西,顿时知道被骗了,想要去找沐阳算账,又放弃了,这人太精明了,他不是对手。

沐阳心情很好地跟着琉莹,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三人一商量,索性找了一个馄饨摊,准备一人来一碗馄饨。等老板把馄饨端上来,春晓就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和勺子,一口馄饨下肚,“哇哇……好烫好烫啊,好吃好吃,真好吃。这馅儿,味道挺好的……”吧唧一下嘴,回味一下刚进嘴的馄饨的味道。

“舅舅,你都这样了,还能知道馅儿什么味道吗?你直接吞的好吧,应该尝不了味道才是。”琉莹童言无忌。

“我到肚子里尝的味道不行啊,真是的,一点都不有好,我是舅舅,就不能让着我。你小时候多可爱,就只要我抱……”春晓又开始咯新一轮的吐槽。

“您随意。”琉莹说。

沐阳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两人闹闹腾腾的,慢慢的搅着馄饨汤,等自己碗里的馄饨凉了,然后推到琉莹面前,把琉莹的烫的馄饨拿过来,自己吃,无形中,春晓又被嫌弃了。

吃过了馄饨三人继续沿着花溪往前走,往日宁静的溪面,此时已经漂满了河灯,琉莹以前没见过河灯,很好奇,就拉了拉沐阳的袖子,“哥哥,这个漂起来,有蜡烛在燃的东西,是什么呀?”

“这个是河灯,用来祈愿的,有什么心愿都可以写在上面,据说河灯没有下沉,蜡烛顺利燃烧完,那么愿望就会实现,你有愿望吗?”沐阳看着花溪里面漂着的各色河灯,轻轻说到。

“哥哥,舅舅我们去许愿放河灯吧。”琉莹一只手拉起一个人,往放河灯的地方走去。三个人每人拿了一个河灯,郑重地把蜡烛点燃,对着河灯许了愿望,轻轻地把河灯放在水里,看着河灯安全地顺水漂去,三人才离开。

“莹莹,你许了什么愿望啊?说出来听听,看看舅舅能不能帮你实现。”春晓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告诉你,刚刚有个小姐姐给我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谁都不能告诉。”

……

放个河灯而已,许个愿而已,还搞这么神秘哦,果然还是小女孩好骗,我这个大老爷们就不信这些,哎,算了,不给小不点添堵了。春晓此刻内心难得的大方一回,像个舅舅的样子,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三人一边看挂在路两边的花灯,一边评价两句,这个灯的寓意好,那个灯的做工好,这个灯形状奇特,那个灯画的不行……路上除了看灯,三人还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这个千层糕不错,一人吃一个,那个包子不错,一人来一个,这个汤看起来很美味,来一碗,到后面的时候沐阳和琉莹已经不吃了,吃不下,春晓还在奋战。看着舅舅吃的香,琉莹摸了摸自己撑得圆滚滚的肚子,看的流口水,这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那个好像也不错,看了看舅舅,又看了看沐阳,再看看自己的肚子,欲哭无泪,早知道少吃一点了,现在吃饱了,还有那么多的美味没有吃……

“不能再吃了,如果你想吃,我明天给你买就是了,现在再吃,明天估计要闹肚子了。”沐阳看着琉莹可怜的小模样开口说着。

一想到明天又可以吃这些好吃的,琉莹又高兴起来了,抬头挺胸,一改之前的委屈样子,得意极了。看见春晓不知节制还在吃,忍不住开口:“小舅舅,要懂得适可而止,你看你现在这样子,哎,惨不忍睹啊,怪不得,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人嫁给你,真可怜……”

……我吃个东西,招谁惹谁了,这么歧视他,我胃口好,吃的比较多不行啊,肯定是羡慕嫉妒我还可以吃,他们两个吃不成,哼,想着又恨恨地咬了一口手里拿着的煎饼。

沐阳全程姨母笑地看着琉莹:“莹莹,这些话,你听谁说的啊?”

“没有跟谁学啊,我就知道啊,我这么聪明的小孩,这点小问题怎么能难住我……”那傲娇的小模样和春晓有的一拼,“对啦,不是说有葡萄园的嘛,快快带我们去,去完了就听不到悄悄话了。”

“再往前走一截路就到了,你的驱蚊香包带好了,到时候不要被蚊子咬的到处是伤口。”沐阳说。

三人继续往前走,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的花溪更漂亮了,岸边的各色各样的花灯,倒映在水里,水里的河灯轻轻往下游漂,相映成趣,好一幅生机勃勃的图画。琉莹边走边帮着被阻挡在浅滩的河灯,用一根树枝轻轻一拨水,河灯就又开始了自己的远行。

大概不到一刻钟,三人来到了葡萄园,此时的葡萄园已经挂满了果子,果子还小,呈绿色,一看就很酸,三人咽了咽嘴里的口水,随着人往园中走。进到园子里,发现葡萄架下面已经有很多人了,三人不想和大家一起挤,就往里走,越往里走人越少。看着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人以后,三人才找了一棵很大的的葡萄藤,在藤下站着。

这是她第一次在葡萄藤下听悄悄话,琉莹很好奇,很开心:“回家以后我一定要让爹爹在院子里种葡萄,搭葡萄架,夏天我就可以在葡萄架下乘凉,每年七夕我都可以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秋天还有葡萄吃。”

“这个可以有,葡萄吃不完还可以酿酒,我在书院的时候,先生开过一小罐葡萄酒,当时我在旁边,有幸尝了尝,有点甜,不辣,颜色还是红色的,倒在白瓷的杯子里很好看,可惜,只尝了一次,先生也没有了,说的是好友从西域给他带回来的。”春晓说着舔了舔嘴唇,陶醉了,好像刚刚才喝了葡萄酒一样。

沐阳看着春晓的样子,顺手摘了一颗葡萄,直接塞在了春晓嘴里:“你尝尝原滋原味的葡萄……”

春晓本来还沉浸在葡萄酒的微甜里,结果嘴里就被塞了一颗青葡萄,又酸又涩,让他的面部都变形了,他扭曲着五官说:“我要收拾你,我是长辈,你敢耍我。”作着凶恶的样子朝沐阳扑去。

沐阳没有理他,拉着琉莹就开跑,三人围着几棵葡萄树转圈圈,跑了起来,琉莹咯咯咯地笑着。一时之间葡萄园染上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周围的宁静被几人打破。

“谁呀?这么没礼貌,在葡萄园的大声喧哗,你们可有考虑过周围人的感受。”一个陌生的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来。

笑闹着的三人,迅速靠拢,也不跑了,安静了下来,沐阳春晓对视一眼,来者不善啊。

“我当时谁呢?哎呦,王春晓啊,是你这个家伙呀,我说谁呢,这么没礼貌,既然是你,就算了……”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书生模样打扮,一身青衣,头戴纶巾,手里一把纸扇,时不时摇一摇,看起来好不逍遥。

“哦,刘二是你啊,手下败将还敢在我面前叫嚣,怎么上次没输够,这次还想再来讨打?”春晓冷笑着说到。

“来就来,我怕你不成。”刘二摆出架势要跟春晓较量一番。

“哥哥,你打架我回去告诉爹。”原来是熟人,刘丽娜。

“丽娜,是你啊,上次还没有谢谢你呢。”琉莹看见小伙伴很高兴,跑过去抓住小姐妹的手。

“莹莹,我们是朋友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刘丽娜有点害羞。

“妹妹,你们认识啊?”刘二公子嬉笑着上前问到。

“嗯嗯,哥哥,我跟你提到过的,我的朋友,莹莹。”丽娜指着琉莹高兴地给自己哥哥介绍,并凑到哥哥耳边说,“你看到那个没有,就是你想要人家画的袁沐阳,你把人都得罪了,要什么画啊?”

“袁家公子,二郎有礼了,早就听闻公子画技超群,二郎很是喜欢,希望公子能够赐画一幅,二郎不胜感激。”刘二公子彬彬有礼地行礼真诚地说。

“刘二,你想要就给你啊,偏不,我告诉你,这是我大外甥,我让他不送你你就拿不到,哼。”春晓洋洋得意的说,逮着机会就要刘二难堪。

“你……哼,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刘二怒甩一下衣袖。

“怎么着,你咬我呀。”春晓得寸进尺。

春晓和刘二公子本是同窗,两人不和已久,原因有点无语,因为刘二公子很羡慕春晓。春晓虽然爹早逝,但是娘对他好,姐姐也对他好,找了一个姐夫,也对他好,这就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啊,相反刘二公子就比较可怜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爹更看重大哥,娘更关心小妹,家里的大哥对自己约束的比爹更严,二公子就郁闷了,当看到春晓以后,就羡慕嫉妒恨啊,经常找春晓麻烦,春晓第一次莫名其妙,后来同窗说了原因以后,也是无语很久,两人经常一言不合就来一架,输了的给对方端茶送水一天,勉强算是朋友吧。

“舅舅,嗯嗯,要文明。”琉莹提醒到。

“既然遇到了,大家就一起吧,袁谋有愧刘公子的夸赞……”

“不愧不愧,我是觉得你的画真的很不错。”刘二赶紧打断他的自谦,不时地像妹妹使眼色。

丽娜不好意思地看着琉莹:“莹莹,帮帮忙嘛,我哥哥真的很喜欢袁公子的画……”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琉莹打包票,走过去拉了拉沐阳的袖子,让眼睛里起雾了看着沐阳说,“哥哥,我求求你了,拜托拜托,丽娜帮过我……”沐阳看着她暂时没有说话。

刘二公子又拼命朝春晓使眼色,让春晓帮他,两人直接眼神交流起来。你帮我说话,我给你当一个月马仔。不够。你还想怎么样?叫我老大,以后都当我的马仔。刘二公子咬咬牙,只要我拿到画,以后就认你当老大。成交。

春晓喜气洋洋地看看沐阳,“大外甥,你看,大家都是朋友,再说了人家还帮过莹莹呢,你再不答应,莹莹就该哭了……”

“嗯,可以。”

“耶”大家地高兴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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