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莹和丽娜上午骑马射箭好快乐,下午两人就决定做点不那么动的事情了,两人决定去游湖。带着老钱和琉莹的随从,四个人租了一条船,又在岸边的摊子上买了樱桃,才上船去。船家站在船尾按照线路划船,要让四人欣赏最美的景色,坐在船上,一丝丝凉风拂面吹过,很轻很轻,让人情不自禁地闭着眼睛,用心去感受春天的美。
湖边上的杨柳,垂下它的绿丝绦,绿色的芽芽已经在不断地往外冒;迎春那嫩黄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好像是在和路人招手,邀请路人欣赏它们独特的美;远处的梨花,一树一树。雪白雪白的,微风吹过,点点白飘落下来,像是一场春雪;粉色的桃花静静地站在那里,不骄不躁,耀眼地等着人去欣赏它的美;路边的野草也不甘被遗忘,争先恐后地冒着绿芽,提醒人们,春回大地……春天是真的来了,很美啊……
“莹莹,你尝一尝,这个樱桃挺甜的,不酸。”丽娜拉了一下琉莹的袖子。
琉莹睁开眼睛,不知不觉中,刚刚她闭着眼小憩了一下,现在睁眼一看,满目都是鲜活的东西,那些有的没的愁绪也就随风飘走了。“有那么甜?我尝尝,以前吃的都比较酸。”琉莹拿起一颗通红的樱桃,放进嘴里,咬破以后,甜甜的汁水立马充盈着整个口腔,“真甜,娜娜我们一会儿带点回去吧,给家里人也尝一尝,钱叔,你带点回武馆,给大家也尝一尝。”
“嗯。”钱叔点点头答应了。
“会不会不够啊,这么多人?”丽娜担忧地问。
“到时候问问就是了,不用担心,好好赏景吧,”琉莹劝慰到,突然,琉莹像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拉着琉莹的手,激动地指着不远处说,“娜娜,你快看那群鸭子,好可爱啊,它们还把头埋进水里呢。”
“真的耶,好可爱啊,它们是在游泳,喝水嘛,太可爱了,我好想捉一只回去养着啊……”丽娜看见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一时之间很想占为己有。
钱叔和随从……
船尾的艄公笑了笑,说到:“小姑娘,那不是鸭子,那是鸳鸯,它们现在还小,你们分辨不出来,等长大了,你们就能分辨出来了,而且这些鸳鸯是不能抓捕的,县衙有规定,这是养着观赏的,如果私自抓捕,是要被带回县衙问罪的。”
……
琉莹的小脸通红,有点不好意思:“我家里也养着鸭子的,我看它们很像,以为是一样的,原来不是啊,这就是鸳鸯啊。”
丽娜也满脸通红,她刚刚还想抓一只回家去养着呢,原来是官府养着的,不能抓,以后如果这些鸳鸯走丢了,她会不会被怀疑啊……
有了鸳鸯事件的插曲以后,琉莹和丽娜两人坐不住了,往艄公那里移动,坐下来和艄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老爷爷,官府在这里养这些鸳鸯干什么啊?”琉莹很好奇这个问题。
艄公单手划船,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到:“小姑娘,你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些小东西,这周围的环境怎么样?你再看看,有了这些小东西以后,周围环境有什么变化?”
琉莹看了看周围,看了看鸳鸯,“好像真是的耶,有了鸳鸯,感觉整个湖有了生气,没有鸳鸯,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
“而且啊,养着这些鸳鸯,又不用出钱喂它们,你们这些小姑娘最喜欢喂它们了,还有很多学子隔三差五就约着一起游湖赏景,吟诗作画的,我们也可以出工赚点钱,养家糊口,给衙门少惹事,他们也省心呢。”艄公笑着继续说到,“三月三踏青,寒食节插柳祭祀,端午龙舟……只要天气不是太热,你们过来都可以游玩,这边规划了很多游玩的地方,都可以去;冬天的时候还会养天鹅,到时候又会有很多人过来包船赏天鹅,还有什么美食节,冬捕之类的,挺热闹的,你们有空可以过来玩。”
“老爷爷,我刚刚说想养一只是开玩笑的,我不会去捉的。”丽娜赶紧表态,不然真的丢了,自己就洗不清嫌疑了。
艄公笑笑:“知道你开玩笑的。”小姑娘太单纯了。
“那老爷爷,你们不种田吗?”琉莹记得自家周围的邻居都是需要种田的,她们家不种田是因为没田。
“我们这一带的人,大多数都是逃难过来这里的,都好多年了,周围也没有可以开垦的荒地了,又没钱没手艺,当时官府就想了这个法子,我们能够挣钱养家糊口,日子能够过下去,就行了啊。”
“老爷爷,你们真厉害,我爹爹说,能靠自己的劳动挣钱,是最伟大的人,能靠自己的劳动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是最最最厉害的了。”琉莹满眼崇拜地说。
“就是,我爹说,劳动最光荣,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劳而获的事情不能做。”丽娜也严肃地说到。
大千世界,万事万物,个人有个人的活法,真正能够靠自己劳动挣钱养家,是最了不起的事,劳动者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你劳动或者不劳动。县衙能够为逃难的人着想,能够给他们规划新的生活,让他们堂堂正正的活着,在这样的阳光下生活,真的很幸福。
琉莹和丽娜聊天以后,都对划船很感兴趣,艄公教了她们一些技巧,又尝试着让两人划船试一下,结果船不是走的东倒西歪,胡乱窜,就是在湖中间不停地转圈圈,把大家吓得够呛,岸边的人也担心地够呛,结果听到船上女孩子哈哈哈的大笑声,也就释怀了,估计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姑娘在体验划船的乐趣,有艄公跟着,没事儿。
把桨还给艄公爷爷以后,两个小姑娘回到了中间的位置坐好。两人一会儿吃樱桃,一会儿喂鸳鸯,一会儿把手放进水里,让手在水里划过,一会儿又拂水玩儿,三月的水还是有一点凉意的,没一会儿,两人就都不玩水了,乖乖坐着欣赏湖边美景,看鸳鸯戏水。乘船在湖中游了一圈,再上岸的时候,一个时辰过去了,赏了美景,几人神清气爽,把租船的银子给了艄公以后,琉莹和丽娜去找樱桃去了,两人准备买点樱桃回家去。
还是那个摊位,还是那个摊主,看见两个小姑娘过来了,立即起身,问到:“小姑娘,可是之前卖的樱桃怎么了?”
“大叔,没有,你的樱桃很好吃,很甜,我们想再买点回去给家里人尝一尝,你这里还有吗?”琉莹有礼貌的问到,从艄公嘴里知道大家以前都是那么困难以后,琉莹更佩服他们了。
“有的,家里树上还有很多,我是想着摘下来放不了多久就会坏,都是每天摘一点来卖的,你们要去现摘樱桃也可以,我家就在那边,不远,一刻钟不到就能到。”卖樱桃大叔激动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村庄说着,他在这里卖樱桃很久了,很少有人对他这么有礼貌,他有点受宠若惊。今天两个小姑娘买回家去,说明他的果子味道还是不错的,说不定以后就会有更多的人来买樱桃,他的生意能好起来,多赚点钱。
“可以可以,我们一行四个人,一起过去,应该方便吧?”丽娜想了想说。
“方便,方便,我们那里经常有贵人路过,可以骑马也可以停马车的。”大叔赶紧说到。
“那你在路口等我们一下,我们去取马车过来。”丽娜高兴地说,拉着琉莹就往自家马车那里跑去,生怕跑慢了就来不及了。
琉莹和丽娜坐在马车里,钱叔和随从坐在马车外面,把车赶到路口和樱桃大叔回合以后,一人边走边留意四周,一人专心赶马车,他们两人作为陪护的人,一定要小心、谨慎,看了周围没有异常以后,两人才放下心来。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了一个水果园外面,原来大叔家里是专门种水果的,此时樱桃有的红了,有的还是黄的,颗颗饱满地挂在枝头,红彤彤的,看着很喜气。除了樱桃以外,一片是梨花,大部分的梨花已经谢了,上面有了一个个豌豆大小的小梨子;另一片是一大片桃子树,上面的桃子都应经长到小指头那么大了……
“大叔,这是你家的果园吗?好漂亮啊,这些樱桃都可以吃吗?”丽娜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果树呢,她家里都是一些茶花,菊花,荷花之类的仅供观赏的花,果树是没有种的,今天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桃子和梨子,就很新奇。琉莹还好一点,她家周围有很多邻居种了果树的,还有他爹经常带她出门去玩,所以她看到过这些果子,看到过这些树,她不觉得惊奇,反而觉得亲切很多。
“这个是我家的果园,这一片是我们家人开荒的,发现种庄稼没有收成,后来索性就改成种果树了,最先开始这些果树都是我们去深山老林里挖的,果子的种类不多,你看这边是樱桃,那边是梨树,那边是桃树,后面还有一块是石榴树,现在还没有开花,等到开花的时候可漂亮了,今年我还打算把后面继续种葡萄,到时候一年到头都有水果卖……”大叔一边指指点点,一边憧憬着未来的日子,越说仿佛日子过得越好一样。
“大叔,新鲜水果不及时吃不会坏了吗?夏天我娘买的桃子,没过两天就软了,变味了。”琉莹有疑惑。
“吃不完,卖不完,我们做成果脯,还有果酱,果脯可以当零嘴吃,可以放很久,果酱可以冲水喝,拌饭吃,能放久一点,我们自己做好了拿去卖,补贴家用嘛。”大叔老实巴交地说。
“哦哦,我知道果酱,很贵的,我娘买了两罐,每天早上给我冲水喝,甜甜的,夏天如果冰镇一下,更好喝,解暑又解渴。”丽娜想起来自家好像买过这个东西。
“大叔,这些樱桃都是甜的吗?我们摘哪些啊?”琉莹问。
“要摘这种红红的,才甜,那种黄黄的,还没有熟透,很酸。”大叔一边说,一边示范怎么摘樱桃。
四人各自拿了一个小篮子,一边走,一边说笑,一边找,一边摘,果园一时之间充满了欢声笑语,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每个人篮子里都装满了红彤彤的小果子。丽娜家里人少,就只拿了一篮子樱桃,剩下的四篮子樱桃全部被琉莹拿了,要送一篮子给袁伯伯家,一篮子自家吃,还有两篮子给武馆里钱叔他们吃,分好了以后,篮子还是放在马车了,樱桃很娇气,怕被撞坏了,几人给了钱拿了樱桃往湖边走。到了湖边以后,看情形大家玩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回家了,大家互相道别,就各回各家了。
回去的路上琉莹没有骑马,马儿交给钱叔,她要陪丽娜坐马车,守着这些樱桃,等到了武馆,把樱桃留下,小黑留下,琉莹就直接和丽娜一起走了。丽娜说过要送她回家,把琉莹送回了家,丽娜才回家。这一天很高兴,她们见识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知道了鸳鸯小时候原来和鸭子长得很像,吃了甜甜的樱桃,和女将军骑射,多美好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