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下班后，江擎宇看着外面，忽然下起了小雨，不觉皱眉，摸出电话，挂了半天，那头也没人接听。
回到家，一屋子冷清，江擎宇坐了半天，也等不来陆小曼，又挂了一个电话，却是关机，放下对着一屋子的空荡，眉心捏到了一块去。
最后，开着车，去了一家夜店。
喝了几杯闷酒。
“我说哥们，最近，你不太正常啊，难道我眼花了？还是我幻视幻听来着？我们无往不胜的江公子，啧啧……”
刘晏摸摸头，语气抑扬顿挫，眉目高扬。
要不是，要不是自己运气好，怎会如此荣幸？
江擎宇抬眉，闷闷的扫他一眼，随即，无所谓的垂下。
刘晏耸耸肩，呵呵的笑，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
“怎么，家里闹心？”
刘晏说这话时，倒是一脸严肃。其实，江家那些事，刘晏岂能看不见？可再多不快，他也只能旁观。
何况，江擎宇的能力，他更只能叹而观止。
“擎宇，你小子，不会是来真的吧，我说，季薇也不错啊，你别老是惦记外面那些娘们，小心引火烧身，我倒无所谓，无后顾之忧，你不同，马上就提拔，要是这个节骨眼，捅出个什么乱子，也不好交代。”
刘晏说的严重，江擎宇皱皱眉，闷闷的喝了一口。
“我说这是怎么了？你们，我的天啊，怎么觉得至从那个叫什么陆小曼的女人出现，感觉哪里都不太正常？不说你，就是，咦？天啊。”刘晏摸摸额头。“擎宇，那个陆小曼不会就是文昊那小子甩掉的女人吧？啧啧，绝了啊，真是绝了，我说呢，怪不得那天气氛那么暧昧，原来，原来是。”
刘晏发现新大陆，一脸兴奋，转而，皱眉。
明明，一场轰轰烈烈的结婚典礼，结果，竟然中间整出岔子，温柔内敛的顾文昊，第二天当场宣布，结婚取消。
天啊。
刘晏再次抬眉，额头上翘。
完了，看来是完了。
顾文昊，江擎宇，这。
刘晏舒舒气，咽咽口水，直着眼，要变天了，要变天了。
江擎宇慵懒的抖抖手中的烟灰，闷闷的垂眉。
“我说哥们，你们，不会是。”
“不会。”
江擎宇肯定，当然不会，顾文昊，不是问题。
可，谁赋予他的笃定？
“哥们，文昊那小子不是来真的吧？这下可好，啧啧，陆小曼，陆小曼。”
刘晏急的团团转，烦躁的粑粑头发。
江擎宇回去时，陆小曼依然没回来，电话依旧关机，直到半夜，才见陆小曼拖着疲惫的身子，无精打采的回到家，见了江擎宇，也只是瞬间的错愕，随即，掩埋好所有情绪。
“去了哪里？”
江擎宇声音冰冷，陆小曼只是抬抬眉，坐下，闭着眼。
“怎么不回去？”
“陆小曼，我问你话。”
只闻江擎宇咬着牙，牙缝咯咯作响，也许是真恨了，不然，陆小曼怎么感觉一丝彻骨的寒冷？
“我也问你，为什么不回去？”
陆小曼显然底气不足，外强中干。
为什么不回去？
为什么要惹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我。
为什么要是我。
陆小曼闭眼，心，一阵苍然。
江擎宇手一甩，杯子碎了一地，而陆小曼充耳不闻，可是，心底确是阵阵颤抖。
“你去了哪里？”
江擎宇咬着牙，也许是真的恨透，如果，如果那是真的，如果，如果，顾文昊对她还那么特别，而她，而她，如今。
她的疲惫，如果，如果是为了他。
“见了一个老朋友。”
“顾文昊？”
江擎宇脸色骤变，眉，捏成了一块，手，咯咯作响，盯着陆小曼的眼，深沉，高深。
陆小曼皱眉，心底一阵翻滚。
“陆师姐，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放过文昊，求你了。”
陆小曼本无情，可是，面对这场面，她岂能不揪心？
要知道，陆小曼所有的骄傲，来自陆家，陆小曼的初恋，来自那个叫顾文昊的男孩，那个说一辈子爱她，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她的男孩，转眼，竟然，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她。
原来，名言就是名言，真理岂能是骗局？
男人，岂能相信？
“师姐，你劝劝文昊，只有你的话，他才听得进去，师姐，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师姐，求求你。”
陆小曼闭眼，心底，难过吧，陆小曼，难过吗？
“抱歉，这跟我没任何关系，苏曼，你找错了对象，我早已不是陆小曼。”
陆小曼冷漠，淡淡的开口，唇，抿着酒杯，眼，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苏曼苍白的脸颊。
“何况，我没必要履行这个义务。”
苏曼脸色惨淡，泪，淅淅沥沥。
“师姐，他说，他欠你的，所以，才不跟我结婚，师姐，求求你，原谅他，我求你了师姐，当初是我缠着文昊，师姐，不关他的事，求求你，真不关他的事，师姐，我知道你是好人，师姐，求求你，求你放过文昊。”
陆小曼仰头，欠？谁欠她的？
何况……
陆小曼咬着唇，死命的攥紧双拳，以至于，手心，划破，却不知道疼痛。
“苏曼，那是他该承受的，我没强迫他，我也不希望这事情在我们之间发生，不过你也看到了，男人，不是上了床，就贴上你的标签，你，更无权占有，更何况，他是人，他于你，不过是拥有了使用权而已，其他，想了也是枉然。”
陆小曼字字是针，穿透苏曼的同时，也句句割着自己那颗血淋漓的心。
苏曼脸色骤然惨淡，眉目凄凄，身子轻颤，手，死死的抵住桌子。
“师姐，文昊一直爱的是你，你，怎么忍心。”
陆小曼苦笑。
“可惜，我早不爱他了。”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师姐，怎么会？”
苏曼不相信，睁着眼，迷茫，顾虑。
陆小曼苦笑，怎么不会？要不是偶然，她怎么还记得，自己曾经也年少过？
“可是，师姐。”
苏曼显然还想继续，陆小曼挥手打断，顾文昊早不是她世界里的人，他的一切，跟她何关？
何况，如今。
“你竟然去见了顾文昊？”
“差不多吧。”
陆小曼无力辩解，闭着眼，靠着沙发上，疲惫，心底而流出。
顾文昊，苏曼，见谁不都一样么？
对于陆小曼来说，都一样。
或许，江擎宇是气过了头，反而，皮平静，只有陆小曼知道，那不过是，不过是……
“陆小曼，你别考验我的耐性。”
“我说实话而已，江擎宇，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我们之间，过多的牵连，你也看到了，我的生活，尚且如此，何况，以后？江擎宇，珍惜眼前人，对你，再好不过。”
对我，更是恩赐。
江擎宇脸色发青，结果却是笑了。
“你觉得，这话对我管用？陆小曼，别低估自己的魅力，还是，这是你惯用的手段？”
“对，这是我惯用的手段。”
陆小曼再无精神气争辩，紧闭双眼，头轰轰作响。
其实，等陆小曼醒来，江擎宇大抵早已离去，留下一地的空洞，陆小曼睁眼，对着满世界的黑暗。
只觉脑子，昏昏欲涨，眼前，黑乎乎的，抱着枕头，闷坐在床头，第一次，陆小曼觉得，世界如此的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