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江擎宇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家,只知道一路车就没有停留过,呼呼的风,车进院子,还未停稳人就跳下来,一阵风,二楼的主卧室被推开,季薇正坐在梳妆台前,细细梳理三千青丝。
梳妆镜,倒映江擎宇身影那一刻,季薇握着梳子的手,早已生钝,眼,对着镜子,望着那个朝思夜想的男人。她不知道此刻,等待她的是什么,可有一点她清楚,他绝对不是为她而来,那么,会是陆小曼?
哼,还真是告状了,陆小曼。季薇咬着唇,垂眉,手,停在发间,梳子,不自觉落地,眼,盯着镜子,不肯放过江擎宇的任何表情,他的嘴唇,鼻尖,眼睛,眉头,都是属于她的,属于季薇的,她不许,不许任何人玷污那圣神的禁地。
然而,想起那一夜,又不觉悲哀,季薇啊季薇,你可知道,那些本是属于你的一切,却是那般遥不可及,明明看得见,却是摸不着,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女人,享受本是你该享受的一切。
江擎宇冷眼,季薇僵直身子,情绪满溢。“吃了吗?”
最后,再多的话,再多的怨恨,结果只能化作一腔柔情,继续她没有完结的梦。江擎宇只是冷着眼,走近,稍稍瞥过,走至窗前,转身背对着季薇。
“我去给你做早餐。”季薇忽觉呼吸困难,急忙起身,不料撞上梳妆台上的化妆水瓶子,清脆响亮,滑过一室的宁静。
“不必,我说完就走。”
江擎宇的话,无疑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没感情,没表情,就那么僵硬,或许,只是对她如此吧,都说他出手阔绰眼帘都不曾眨一下。
季薇僵直身子,挣扎蹲下,收拾破碎的瓶子,多不过是泪不可自拔而已,无处倾述之时,泪就演变成生活必不可缺的一部分。
“说什么?”季薇微微颤颤,低头,泪,不争气婆娑滴落,也许,也许他是不在乎的吧,季薇,你怎么还不明白。
“我说过,要是你安分守己,可保我们无事,如果有什么想法,那么我也只好履行我的诺言,季薇,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其他的别再妄想,我对你算是仁至义尽,别再逼我。”
江擎宇的话,如刀锯,苍茫,深邃,心生生被拉成两半,疼痛,心底而发,那种寒冷,季薇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过来,抬眉,阴霾一地,不自觉后退,直到,全身力气被掏空。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我?你要是不满意,我改,我改还不行吗?求你别这样对我,我不过是爱你,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擎宇,求你相信我。”
季薇的哭诉,并没赢得江擎宇的同情,反而,更多的厌恶涌上眉头,不觉冷哼。
要是不够了解,出手阔绰如江擎宇,也囊括她吧?只是,有时事实既定,那么就如陆小曼所说:坏人吧,在怎么装好人,都是夹着狐狸尾巴”,虽说她当时的比喻不甚恰当,可也恰到好处,精简扼要的囊括人性的一小部分。想起陆小曼,江擎宇的眉,也不觉柔软。
“你很好,我说过,你很好,没必要改,就算是改,我也没兴趣,所以,也别去费什么心思,你不觉得我们婚姻,不就是一场交易?”江擎宇面无表情,对着季薇,对着季氏,对于江家,江擎宇可以无视,甚至脱离。
季薇痛苦闭眼,交易?他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就算,就算是交易,他们好过夫妻一场,何以他如此不屑?
“为了她?那个陆局?呵呵,真好,真好,郎才女貌,太好,你是不是要我让出如今的位置,恭迎她过门?”
季薇失去理智,昨晚的电话,她情何以堪?明明,她可以理直气壮,结果,被逼到墙角,落荒而逃,不过是底气不足,不过是不受宠,不过是陆小曼冷眼旁观,一语成戳。
“要是你愿意承让,当然好,不愿意我也不介意目前我们的相处模式,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陆局长不是问题,既然她能有今日,想必也不用我提醒,你该知道自己怎么做。”江擎宇轻快,嘴角,轻扬,眉目,轻挑,眼角,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你,你……”
季薇不敢置信,直着眼,张张嘴,声音沙哑,她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没了心,还剩什么,比如,情感。她不过是想豪赌一把。
“所以,你最好别再去自找麻烦,找了也是白找。”
“是吗?白找?要是她知道,你外面何止她一个?你说她会怎样?别忘了,她身边也不缺男人,那个对你顶以膜拜的兄弟可是为了她,连婚多不要,你看不见?多痴情,你争得过?她有今天的成就?是你成全的?”季薇不知哪来的勇气,闭着眼,泪,磅礴,那些心底的希冀,碎碎落落,无处可逃,也无需在逃。
如果底线在此,季薇也无需再争辩,豪赌,如饮酒,醉了不过是自欺欺人,不醉,越是撕心裂肺,疼了自己,伤了别人,可她只愿,梦了不在醒来。
“这个不劳你操心,季薇,记住自己的身份就行,下次再犯,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江擎宇冷冷的丢下最后的一句话,转身,下楼,季薇震住,那种凄迷绝望,沿沿而上。
季薇不知何故,竟然约了顾文昊一起喝咖啡,就在绿十字里,她很少主动出门,除非非出不可,对于她来说,家,好过外面,何况,那里有他的气息,就算是一厢情愿,她也是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
顾文昊虽忙也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那些磕磕碰碰,可在怎么样他顶多不过是外人,最多无外乎站在江擎宇立场,支持他的一切,就如这次无条件的默许他。
“文昊,曼曼还好吗?听说你们?”
摒弃江擎宇,季薇也是骄傲的女子,所以在顾文昊跟前,青光满面,而眼前的男子似乎憔悴过了头,往日的风光荡然无存,她又不觉在心底鄙夷的冷笑。
“哦,还好。”顾文昊低头,喝着咖啡,闷闷的回答,一向,他与季薇的交情,除了苏曼,多来自江擎宇。
“曼曼近来好吗?”
季薇不想这样子,至少,在这个男人跟前,但见了就忍不住,被公认的好男人最值得信赖的潜力股,如今都不靠谱,那江擎宇呢?公认的风流浪子,谁才是他避风的港湾?又或是他本就无心?
“还好。”顾文昊精简,人除了略显憔悴外,到也看不出多元气大伤的样子。
“嗯,你们的事,我也听闻一些,就是不知道,文昊,你怎么想?,据说她回来了?”
季薇隐晦,顾文昊略显神色凄迷的闭闭眼,随即开眉。“呵呵,是吗?我还不知道呢。”
语气并非传闻那般无可厚非,难道传闻有误?季薇心底堵得慌,随即又挑眉。“哦,擎宇还真爱跟我开玩笑,我还信以为真。”
“哦?什么玩笑?”顾文昊抬眉,执意的眼神灼热的望进季薇的眼底,硬是拉起一道波痕。
季薇心底冷笑,看向顾文昊的眼却单纯无害。
“原来你也不知道,嗯……也许传闻有错也说不准,就是你之前的女朋友啊,那个什么区检的陆副局长,难道文昊不认识?也许是传闻有误,文昊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季薇自顾自的说,顾文昊几经脸色微骤,神色,轻飘飘的。
“什么传闻?”作为法学院毕业的他,可以忽视任何一件事,然而职业病的纠葛,季薇的神色晃动,他再次直视这个女人。
“文昊,不知道也罢,知道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在挑拨你跟曼曼之间的的感情呢,谁不知道文昊捧曼曼上了天,要是因为我你们之间闹别扭,我还不成了罪人?”季薇笑的特别的甜,无辜的眼,娴熟的碰着咖啡。
“你听到了什么?”
“嗯,那个未必是真的,传言你们的延迟婚宴,是为了咱市区检的陆副局长,你说怎么可能的事儿?陆副局长可是名花有主,这是谁给的胆儿,竟然这样污蔑,要是这话传给陆副局长那还了得?要知道她可是大有来头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顾文昊脸色忽悠煞白,看着季薇。
“文昊,传言,不过是传言,你也别往心底去,谁不知道文昊你是大好男人?再说,陆副局长的为人,跟这传闻怎么也搭不上关系。”
“谁说的?”
“文昊,我只是随意说说,不可当真。”
顾文昊却不理会,无风不起浪,他当然清楚,什么延迟婚宴……不过借口,他不过是后悔,后悔而已。
“擎宇说的?”除了想到他,再也想不到会是谁。
“文昊,你……我说,这跟擎宇可没关系,陆副局长要才华有才华,要容貌有容貌,这样的女子,身边当然不缺乏追随者,我也只是不巧碰到。”
“谁?”
季薇偏偏头,故作思考,眼,无辜,唇,微翘。
“嗯,我也只是偶尔撞见,也许是因为工作需要吧,你也知道,一个女人年纪轻轻,就能坐到如陆副局长如今的位置,要是没底子,谁信?所以说陆副局长前途无量,文昊你当然也不会。”
“谁?”顾文昊只觉心脏挤得满满的,一道裂开的口子,血,汩汩滴落。
“好像是市委的张秘书长。”说完,瞅一眼,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