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二天陆小曼精神抖擞，迈进办公大楼时颇具豪情。轻轻哼着小调一副悠然自得的乐哉。舒淇正好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碰上，愣住。 红色宝马呢？
“小曼，怎么没开车来啊。”
舒淇开口，陆小曼停步，转身，脸上笑容可掬，摊摊手，特别的无奈。
“休班，没办法，谁叫他娇贵。” 陆小曼解释，颇为无奈，想起昨夜那一幕，还是心悸不已，还好她也算半个老手，不然今日要见她陆小曼，非在高护病房不可。
舒淇‘咦’了一声，不解，香车美女，局里已见惯不惯，今天不见心又落得空荡荡的，满不是滋味。
“琪姐，你不是今天去逛街吗？”陆小曼灵光一闪，眼快速扫过舒淇，一瞥回归自然。
“下午吧，现在哪能啊，你看看手头一大堆子事情。”舒淇哀怨，不满，悲愤。
陆小曼不以为然，坐下后习惯性的打开电脑，泡了杯茶，想起昨天某师姐的见解不由感慨一通。
舒淇闲来无事，聊了一会QQ又见陆小曼低头，认真无比。她又不由惊叹，美女香车，局里最受欢迎的单身女子。
单身？
舒淇又皱眉，前几日局里某领导的儿子还托她希望帮忙制造机会偶遇陆小曼，可她还没开口呢，人家陆小曼却自‘通风报信’家里查勤。
信么？舒淇睁眼，信，当然信，年轻美貌才识俱佳，还拥有那神秘的光彩，又一疑虑滚上眉间。
“小曼，晚上有事吗？”舒淇隐晦的问，目光期待。
陆小曼微微抬眉，笔头敲敲桌子，恍然，轻笑。“嗯，回家做饭。”
陆小曼笑容可掬，似乎不像说谎，眼神有那么一丝期待。
舒淇瘪瘪嘴，叹息，几天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张口答应人家事一定能成，可如今这状况，舒淇愁容渐起。陆小曼装作无知，毕竟她可不想一时心软自找麻烦。
“小曼啊，什么时候带你家那口子出来聚聚呗，我们什么关系还这样给掖着，难不成怕我们把他给吃了不成？”
舒淇乐呵呵，刚刚的愁容一扫而空，对陆小曼私藏‘男人’兴趣顿增。
陆小曼摊摊手，无奈。“还不是怕吓着琪姐你吗？这年代什么都见到，就没见着恐龙长什么样，我那其实跟恐龙差不多，琪姐见不见不都一样么？”
舒淇扑哧，忍禁不住，很没形象的大笑。“要不，换换胃口？”
陆小曼又笑。“换？琪姐，人家是劝合不劝离，你这是打哪国的旗号？”
舒淇噎语，脸微红。没想到，她舒淇，第一次给人做媒，这媒还没做呢，就给打回原形。
“小曼，郑局你们是亲戚吗？”
陆小曼‘咦’一声，扑哧笑出。“琪姐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很适合做一种职业。”
舒淇见陆小曼说得很认真，暗闷，女人天生的好奇，她更想知道，那所谓的另一种职业是指什么行当。“什么职业？”
陆小曼见她很认真，略略收敛，正色咳了一声。“琪姐，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舒淇纳闷，不是说她很适合做一种职业么？这跟她什么学校毕业有关系吗“X师大。”
陆小曼乐呵呵的笑。
下班又觉无事，开着车闲逛，车里暖气开到最高，随手一按班得瑞乐曲悠然传出，飘荡在狭小的车窗里。停好车走近夜店，点了杯红酒，选了个昏暗的角落，悠然的喝着，眼偶尔扫过周围。喝了几杯，胸口生闷，人来人往，陆小曼不知心又飘到了哪里。
最后不知是真醉还是心醉，她蹒跚着步子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欲走身子却不争气的飘忽着，走了几步就给趴在停车场外，吐得一塌糊涂。
半夜醒来时头昏愈烈，瞪眼猛一惊，脑子也随之清醒，又听闻身边有人晃动，来回走了几圈，又听闻在浴室冲洗，大概半小时门被关上，房间内顿时安静。
其实后来，她也是略略清醒，只奈借着酒劲什么事都敢做，醒后反而不知如何面对，不是说她陆小曼多贞洁烈女，这种事情陆小曼也不是看得多重，可要她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瞪小眼，她宁愿装傻，反正以后不会再见。
不过是喝多，似乎一切很顺其自然而已，她平时对酒总是敬而远之，不过是昨晚，心空落落的，像是被掏空般，喝着喝着就不知不觉喝多了，喝时也没多想，只是想醉一回，一回而已，发生这事纯属意外之中的意外。
下午她做完所有的事情还未回到家，一辆黑色的车子呼啸而过，然后再她所在的小区停下。她也紧跟停下车，随后跨入电梯。
“陆小曼？”男人戏谑的看着她，跟着进去，侧身。
陆小曼抬眼，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说不清，就是觉得熟悉，细细回想却不记得哪里见过，楼道更没印象。又细细扫他一眼，目测，一米八几的身高，轮廓清晰，双眸黑白分明，看着她却暧昧不已。
“你是？”
“这么快就忘了我？”
陆小曼‘咦’了一声，忘记？可她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认识他，何谈忘记。陆小曼侧身，退了一步，礼貌性的抬眼，彼此目视。
“抱歉。”陆小曼纳闷，为什么要抱歉？她压根就不认识人家，可那熟悉的味道，铺天盖地，陆小曼细细收索。
“你真是陆小曼？”
男人怀疑的口气，俯视，他不记得昨晚那个叫陆小曼的女人，颠三倒四，哭闹着喊着回家的女人，拽着他衣角，缩于他怀里的女人，现在却彬彬有礼的立于他跟前还如此疏离。
他抬抬眉，斜视，轻靠于电梯门口墙边，点燃一支烟，猛抽一口，吐出。
“当然。”陆小曼确定，确定她是陆小曼没问题。
男人又吐出一烟圈，抬头。“昨晚我没采取措施。”
陆小曼如闻五雷轰顶，脑子好半天转不过弯，瞪着眼，看着眼前那语气淡漠，却亲昵无比的男人，不敢置信。咽咽口水，提提气，尴尬，空气瞬间黏稠。
“那个，那个。”陆小曼再退一步。“那个，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
似乎，她在我自我安慰，真没关系吗？天知道，陆小曼懊恼，怎那么巧？不是说，那个，一觉醒来后，各走各的路吗，怎么那么巧？
“没关系？”男人咀嚼着她的话，细细品味，细笑，低头。
他不知竟然还有女人能对他免疫，至少上过床后，在怎么样，不死缠也会烂打一阵子，而这个女人淡漠得可以，昨晚走时，他不曾想过，今天还会回来。
“有关系有用吗？”陆小曼瞪他一眼，这男人怎么回事？莫不是那个精神科出来的？她陆小曼没那么背吧，白日青天的。
男人抿唇微微抬眼，笑，有关系有用吗？他不语，看着她。
陆小曼，二十五，女。 他默念。
“我可以走了吗？” 陆小曼礼貌的询问，跨入电梯，按下。
“江擎宇。” 最后一秒男人声音醇厚传来，陆小曼慢半拍的想，你有病啊，可惜他们不会再见面。 结果却是天算不如人算，门关上那一刻，江擎宇给挤了进来，近身，气息有那么一丝危险，看着陆小曼的眼，玩味十足。
“你想干嘛？”陆小曼警惕的戒备，退了一步，狭小的空间，空气微薄，呼吸不畅。
江擎宇微笑，走近，低头，垂眉，抿唇，不语。
“你认为？” 暧昧，暖气，温热，江擎宇好笑。
“我一没财二没色，想必你不会感兴趣。”陆小曼神情警惕，语气上却不认输，要知道她可是陆小曼，那个骄傲的公主陆小曼。
江擎宇愣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女人他见过，可不卑不亢的女人他也见过，而这等不卑不亢，他倒是第一次领教。
“是不感兴趣。”江擎宇轻笑，又近身，俯身，凝视。
陆小曼松一口气，醒悟，她这是在干吗？跟一个上过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讨论莫名其妙的问题，此刻她不是该窝在电脑前，看着她的股票基金什么的么？然而事实却是她着着实实的跟着一个时下最流行的词汇交错于夜幕之中。
“可对你，不知怎么回事，不知不觉想在尝尝你的味道。”
陆小曼头皮一麻，全身疙瘩骤起，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似乎幻听幻觉，她第一次在陌生人跟前失了形象。 “疯子。”
对于这个结论，江擎宇皱眉，不悦，这可是他收获另类的评价，标新立异。
十楼，A座，抬眼，江擎宇立于B座跟前，笑而不语。
陆小曼瘫痪于她那偌大的乳白色床铺上，心惊不已。
她不是有意犯错，上天原谅她这一次，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她发誓。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陆小曼好歹也是受过****教育，享受国民税收的小小职员，党的教诲没齿难忘。再怎么说，她遵纪守法中规中矩。还没等她再忏悔，电话随着跟了进来，一看，了不得。
“老师，您还没休息啊？”陆小曼乐呵呵的，语气亲昵，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乖巧伶俐。
“陆小曼，你怎么回事？电话是装备吗，打了不下十个怎么都没人接？”
陆小曼哑然，顾文理？还是十足十的噪音，直接翻白眼，气不打一处来。
“顾老师，请问您知不知道如何尊重各国人民的生活习俗？您是怎么教育学生来着？早睡早起，我可遵纪守法，没干什么违法之事，你这么电话骚扰，我可以起诉你骚扰扰民罪。”
“陆小曼，你看你哪点有女人的样子。” 那头咬牙齿齿，恨铁不成钢，哀叹师门不幸，师出无徒，抹黑他们XJ研究院的英明。
“顾老师，注意你的言行，您怎么教育学生来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你师妹。”陆小曼提醒。
“陆小曼，老师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研究院。”
“什么事？”陆小曼瘪嘴警惕，不去点破顾文理那点心思，她当然清楚怎么回事，聪明的人知道前面是火坑，难道还会不要命的往里跳吗？她看起来还算正常。
那头磨机好一会，也没说出所以然，陆小曼耐心的忍住，闭眼。
最后，陆小曼实在忍无可忍，切断。
洗好澡忽闻门铃狂响，陆小曼纳闷，这么晚谁会造访？这里几乎算得上是世外桃源，来的都是是稀客，何况天寒地冻。披着外套，浴巾随手丢下，开门，愣住好一会才慢半拍醒悟，侧身退一步。
“你有事？”来者是客，至小长辈如是说。
“我那断水，借用你卫生间用用。”
江擎宇没理会陆小曼的郁闷，直接越过她，很熟悉的走进浴室，陆小曼懊恼，他可经过她这主人允许？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最后她斜着眼，横坐在沙发上，愣愣的望着浴室的方向，这怎么回事？
江擎宇出来时，陆小曼依然郁闷，他们很熟悉吗？看着她的眼，似乎伴随一层淡淡的暧昧。
“我住你对面，B座。”
陆小曼直翻白眼，她当然知道，可昨晚，他怎么进她家的？脑子开始晕乎乎的。
“昨晚，我喝多了？”
废话，江擎宇严重的怀疑她的智商，斜着眼，由上至下横扫她。“不是太多。”
“你，我。”
陆小曼隐晦指着他，瞪着眼，郁闷，虽说她不保守，可现在这样大瞪小眼，似乎不是她陆小曼的作风。
“你觉得呢？”
陆小曼无语，真所谓无语凝噎，她可着实被噎着。
“你怎么会在我家？”眼也瞪了，不该做的也做了，至少死也要知道怎么个死法吧。
“你带我来的。” 江擎宇好笑，她的思维还真跳跃，要不是昨夜一时把持不住，他还不知，竟然有女人对他可以忽视。 但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魅力问题，更多怀疑是陆小曼审美出了问题。
陆小曼吸气，怀疑不已，昨晚她是很想醉，可不至于对于一个陌生男人有那么渴望，但心下却知道，她不过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起沉沦而已。
“你可以走了。”最后，陆小曼下逐客令。
“利用完就想甩掉？”江擎宇憨醇的声音，暧昧不已，俯身，轻轻吐出一口气。
“我想还不至于要对你负责。”事已至此，她也豁出去，死也要死得有骨气，何况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记住，我叫江擎宇，你邻居，B座，以后有事给我电话，你手机里有我的号码。”
说完也不理会陆小曼一脸的惊讶，更多是懊恼，她这叫什么？引狼入室？
二十几年的清白，最后竟然晚节不保。陆小曼，何时，运气如此不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