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陆小曼静静的看着江擎宇安静的睡颜，有点移不开眼，眼角不争气的那些落窸窸窣窣晶莹剔透，陆小曼想，就这样吗？真的就这样吗？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为什么会是她，陆小曼不敢去想，为何偏偏是李梅？江擎宇醒来时，陆小曼早无踪影，才觉没了她的床也变得空荡，冷冰冰的，捡起外套套好，来到客厅闻见厨房噼噼啪啪的一阵食物下锅的喧嚣，不觉扬扬眉。陆小曼不知江擎宇何时变得这么黏人，江擎宇只是很自然的从身后扣住陆小曼的腰，下巴搁在陆小曼肩上，嘴轻轻的咬着她的耳际，陆小曼一怔，随即推来他。
“别闹了。”
江擎宇哪肯，咬定陆小曼不会来真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乱动，呼吸急促，陆小曼熟悉那种灼热的温度，推开他的手就那么愣住。好久，一股焦味袭来，陆小曼才知觉，她这是，这是……
怀中落了空，江擎宇不满的皱眉，睁开眼，见陆小曼手忙脚乱，来不及关掉煤气，锅中也是狼籍一片，不由皱眉。跨步上前，先关掉又接过陆小曼手中的盘子。见江擎宇娴熟的铲着，陆小曼惊讶得合不拢嘴，这，这怎么可能？江擎宇回头，撞见陆小曼那怀疑的小脸错愕的望着他，来不及邀功就被陆小曼一句话浇灭。
“你知不知道邀功很过分。”陆小曼硬着头皮，闷闷的开口，脸微烫却不肯低头。
江擎宇的笑就那么僵硬在脸颊，对着陆小曼的眼，笑意虽消却不更改初衷。吃早餐时，江擎宇像是几个世纪没沾染似地，狼吞虎咽之时还不忘点评。
“陆小曼，你说将来不跟我，谁受得了你？你看看你，这个味怎么下咽？”
陆小曼没理，难以下咽？她真的很怀疑，那吃法还叫难以下咽？结果，最难以下咽的饭菜被江擎宇一扫而空，那场面陆小曼不敢恭维。
“我们谈谈。”见江擎宇拿着外套准备出门，陆小曼靠在门边，轻轻的开口，只是此刻的她略显飘忽，江擎宇转身时，陆小曼却转向别处。
“怎么了？等一会有个会议，晚上，晚上我早点回来。”江擎宇走回，轻轻的抱住她，唇在陆小曼的耳际磨蹭一会，才开口。又觉今天的她太过奇怪，不觉心疼。
“晚上你别来了。”
“又在闹别扭不是？”江擎宇依旧不肯松开，心底不觉咯噔一下，咬着牙语气却平静。
“我认真的，江擎宇，我们分手吧。”陆小曼以为，这句话很难说出口，却不想不过是几个字，在简单不过。
“你在给我说一遍。”江擎宇推开她，气的不行，每次只要季薇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陆小曼铁定是缩回自己的窝里，不挣扎不辩解。
“我们分手。”陆小曼淡淡的开口，不去看他，怕看多了落空，还有那些不舍。
“你胆敢再给我说一遍，陆小曼。”
那话，不是气极了，也没那力度，陆小曼想想，于是扬起头。“江擎宇，我们好聚好散吧。”
“你疯了？”江擎宇气得想摇摇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白白告诉她，明明记得昨夜才说，江擎宇，我赖上你怎么办？难不成那些话都是骗他来的？
“是的，我疯了，所以我们好聚好散。”陆小曼想，真的是疯了，她看不到未来，耳边只是季薇那句“陆小曼，我诅咒你孤独一辈子”，眼前只是李梅那句“我爱他，小曼”，那些坚定的话，陆小曼只能一笑了之，不能恨不能怨，倘若只能这样爱，陆小曼宁愿不要。
“陆小曼你确定要分手？”江擎宇生气过后更多的是冷静，冷冷的看着陆小曼一脸的疲容，心底却是恨不得不能。
确定？陆小曼想，是确定的吧？至少，她不想继续这样不明不白，何况，对象是江擎宇，难怪，难怪小师母会极力推销顾老师，难怪……陆小曼不觉心下凄冷。
“我们分手，以后别再见面。”陆小曼咬着牙，沉沉的开口。
到最后，江擎宇狠狠抽了一支烟，陆小曼只是疲惫的靠在门边，那种无力感蔓延，她觉得自己又一次落入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一地的黑暗。陆小曼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一阵狂妄的摔门声响起，陆小曼终于支撑不下，瘫软到地板上，抱头，哭不出又觉心底憋屈的慌，那感觉，陆小曼不敢再往里想。
真的分手了？嗯，是的，分手了呢？陆小曼不觉苦笑。
江擎宇回到家，见季薇从楼上下来，两人对峙一番，江擎宇越过，季薇又是一愣，他怎么能这般漠视她的存在？就算，就算不爱，也不至于如此。
“江擎宇。”季薇颤着声音，手紧握，心没来由的慌乱。
“正好找你有事，楼上谈。”说完，只顾自己上去，季薇心又是一阵，结婚以来，一直是她求他谈谈，如今可谓是风水轮流转。
上楼关门，江擎宇冷冷的打量季薇，由上而下，季薇不习惯的扭扭身子，咽咽口水，步步踱近。身子使然，男人独有的气息，季薇一阵乱颤。
“我给你倒水。”
“不必。”
“那个，我，我给你做早餐去。”季薇受不住，怕继续下去，自己真的忍不住，不是说她多么的渴望男人，而是她多么的渴望眼前的男人，他的一切，只能在夜里，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揣摩临描，实在是忍不住时，就跑到浴室去狠狠的冲一把冷水澡，这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不算过分吧。而那个男人，明确的告诉她，他不会爱她。
“不必，你这样就好。”
季薇当真就直直的站着，心底闪过万千镜头，不排除陆小曼回去控诉，可见江擎宇那般平静，不由否认。
“擎宇。”
“嗯。”江擎宇依旧保持这那个姿势，静静的打量。
季薇仗仗胆儿，挪了挪步子，江擎宇也没表示。
“擎宇，我爸那，我爸那边……“季薇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个男人的身子，逼着自己不去看他，真怕继续下去她会扑过去，这个不是不可能。
“嗯，很好。”江擎宇眼帘重于动了动，慢慢靠近，扳过季薇的身子，手在身后拖了拖，随即扯下她的外套。
“擎宇。”
“你想要？”
江擎宇静静的看着她，缓缓的开口，季薇呼吸骤乱，身子不自觉的贴近。
“真想要？”江擎宇抿唇，手下力道加重，转而揉搓着季薇的胸脯，季薇一阵嘤咛，身子紧贴，微闭双眼。直到身下落空，那股难耐的寂寞，季薇猛然睁开眼，江擎宇冷冷的推开她，季薇不觉脸烧得厉害。
“擎宇，你。”你不想？当然这话，季薇在怎么不济也妄不敢说不口，尽管她是多么多么的想要。
“季薇，你想跟我上床？”
季薇猛然抬眉，愣愣的望着江擎宇，那眼，那眉，那唇……那话，一刀刀凌迟着她，酿跄一步瘫倒在床沿，手狠狠地扣住床单，脸色惨白。
“擎宇，我是你妻子，你，你怎么，就算我真想，那也不叫跟你上床，跟陆小曼相比，我还是风风光光被娶过门的媳妇，上床？这也该是陆小曼。”想到陆小曼，季薇脸色越加难看。
“陆小曼？”江擎宇步步逼近，垂眉。“季薇，你在敢找陆小曼的麻烦，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季薇冷笑。“找她麻烦？你都把她圈养了，我能去找她麻烦？擎宇，你还不承认你们有关系，你，你们没关系。”
“季薇，你最好给我乖乖的，陆小曼不高兴，那么你也别想日子安稳，我们的账还没完呢？怎么，就按耐不住了？”江擎宇扣住季薇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这个女人，江擎宇冷冷的俯视着。
季薇身子一颤，别开眼。
“季薇，你最好安分守己，其他别在妄想，想也是白想，没人会心疼，别以为进了江家大门就高枕无忧，就算老头子承认你，你也注定孤老终生，江家大门既然进了，别再想全身而退，何况是你季薇。”
江擎宇说这话时，没表情没语气，季薇心一下子跌落谷底，江家大门？孤老终生？他在诅咒她？就因为她那句“陆小曼，我诅咒你孤独一辈子？”他就那么上心陆小曼？
“江擎宇，你，我进江家门就是江家儿媳妇，就算你不承认我，我也是明媒正娶，陆小曼在怎么风光，也只是你背后的女人，就连江家的大门也迈不进，更别跟我说载入祖籍。”季薇也是豁出去，逼着眼，含泪。陆小曼，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她认定的男人别人休想。
“是么？你就断定陆小曼进不了江家大门？那我们拭目以待如何？”
江太太听到楼上季薇激烈的争吵，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得还未上楼，就大喊。江擎宇闻声，转身开门，又是一阵关门声，隔绝一切。
“妈，怎么上来了。”江擎宇转眼立马笑容迎接，就连从陆小曼那里带来的不快，也一一隐藏。
“我说你这孩子，不回家就不回，一回来就闹的家里鸡飞狗跳。”江太太埋怨，探头，门早被关严。
“呵呵，妈，哪里鸡飞狗跳？我怎么没看到？”江擎宇左看看右瞅瞅，扶住江太太下楼。
“怎么一回来就吵，微微她不容易，你把她搁在家里，还真是没良心，怎么跟你父亲一个德行。”
“妈，您就让我耳根清净一会吧，我快累挂掉，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回来一趟，您就可怜可怜您儿子。”江擎宇说的可怜兮兮，江太太才注意，几天不见，这哪是她那个精力旺盛的儿子？脸也憔悴，眼窝深深下陷，心更是揪疼。
“你啊，赶紧搬回来，这哪是成家的男人该做的事，你外面那些也该丢丢，就看你现在这样，难不成全是为了工作？你外面我不想管也没精力管，只要你时常回家，给江家续后，我啊，感激不尽。”江太太叹气，江擎宇扶她坐下。
“妈，这哪里跟哪里，我这几天是真忙，开会开得没天没地。”
“真的？那晚上也总是可以回家啊，晚上也开会？”江太太不放心，继续追问，至那晚后，江擎宇是能不回则不回，任她这做娘的怎么电话追踪，他就一个字打发。
“这不是累么？怕晚了打扰您休息，今天忙完不是回来了吗？”江擎宇继续跟着打太极。
“就知道忙，我这老婆子也成了你爷俩负担。”
“怎么会啊，您是我妈，我爱您还来不及。”
“就知道贫嘴，跟你姐一个样。你今天怎么薇薇了？看她那般激动，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吗？你看看，跟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还有，上次你怎么答应我来的？怎么就忘了？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啊，啊？你在怎么不满意，她也是你妻子，哪有你这样的。”江太太叹气，没一人能让她省省心，又想到，一儿一女，却没一个体谅她的苦心。
“妈，我不爱的女人，我不会对她好的，所以妈，要是以后我做了什么令您伤心的事，那也只是想讨您欢心，别的我都可以听您，所以妈，您就别再干涉我的交往，要是你想抱孙子的话。”
江擎宇说到孙子，越觉来气，眼前闪过陆小曼那坚定的话，凭什么每次那些话都出自陆小曼的口？她就那么笃定他不会离开？陆小曼，他暗恨咬牙。
“妈，你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大胖孙子，保准你满意。”
江太太望着儿子那笃定的眼神，又是一阵神往，只是需要一年吗？又不觉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