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陆小曼想这个顾文理还真是看得起她，顾家不顾家跟她什么关系啊，顾文昊结不结婚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啊，她只管自己吃饱喝足及时行乐，她又以什么立场什么资格什么身份去质疑顾文昊？顾文理又凭什么来找她？陆小曼很恼火，对这个男人对顾家很恼火。
“小曼，我，我很抱歉。”顾文理闷声，见陆小曼脸色不佳甚至可以说对他敌视，心底越是没了底气。
“知道抱歉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顾老师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过？”陆小曼口干舌燥时，不得不起身冲了一杯热茶又顺手递给顾文理一杯，以备持久之战。
“小曼。”
“停。”陆小曼抬眉，挥手叫顾文理打住。“顾老师，你是不是要顶风作浪？”
“什么顶风作浪？”
陆小曼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决定一路无视他，暗叹他跟不上时代潮流做不到与时俱进。该帮吗？陆小曼摇头。能帮吗？陆小曼再次摇头。怎么帮？没立场。陆小曼想的胸口发疼，生生裂裂的。
临走时顾文理再次请求，陆小曼最后恼怒的赶走他，这男人到底是顾家人，忍至现在算是仁至义尽了吧，陆小曼苦笑。
顾文昊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家时，苏曼虚弱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他见了只是皱眉，屋子冷冷清清的她就那么蜷缩在床上，身子颤抖。顾文昊走近坐到床沿，伸手摸了摸苏曼的额头，冷冰冰的不觉心底窝气。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文昊。”苏曼睁开眼泪眼婆娑，抽泣不断，见了泪更是受不住，忍不住时却是思念不已。
顾文昊见了也是不忍，唇动了动。
“文昊，你爱我吗？”
“曼曼，你累了休息吧。”顾文昊别开苏曼的眼，声音颤抖，心凄惶难耐。
“文昊，我们分手吧。”苏曼垂着眼帘语气轻柔，顾文昊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不置信不相信。
“曼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了很久，与其守着你还不如放了你，文昊我们分手吧，但是我有个条件。”苏曼慢吞吞的开口，眼飘忽不定焦距慢慢远去，顾文昊愣是找不到词，这不是他希望的吗？然而苏曼提起却没了预想的欣喜，眼底流过那一地淡淡的失落，在苏曼看不见的地方肆意绽放。
“曼曼。”顾文昊咽咽口水。
“文昊，在要我一次然后我们一刀两断，我保证在也不缠着你，我会回到我来时的地方，不会在缠着你。”
苏曼直直的望进顾文昊眼底，整个人看不清神色，稀稀落落的那些情绪满溢后，顾文昊却找不到出口。未等顾文昊答应，苏曼的手就圈了上来，半撑着身子，闭上眼唇趋上。
“曼曼。”顾文昊想推开她，苏曼的手却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半掉着身子紧贴住他的坚实的胸，不敢睁眼深怕睁开了自己没有继续下去。
“文昊就这一次，一次就够了，你也让我留点回忆好不好。”苏曼的嘴趋近，热辣辣的，似乎要掏空般，一阵激狂的磨蹭，两人呼吸渐乱，顾文昊又闷哼一声，只觉身下一热，反手扣住她的头一把翻到压住她，趋嘴而上堵住苏曼的唇深深碾吸，灼热的大手透过蕾丝内衣放肆的揉搓她的胸脯，嘴狠狠的啃着，苏曼忍不住一声嘤咛，卷起顾文昊心底更多的火热。顾文昊来不及多想，埋藏许久的火热种子被再次点燃后，一股电流由下腹至升至后脑干。仰头闷哼一声后快速卸下苏曼的睡衣甩至床下，自己站起来迅速脱掉上衣，又解开腰带裤子就那么顺势而下，身下的坚挺一下子弹出，苏曼紧闭的眼睫毛轻颤，身型颤动，顾文昊一把趋身压下，来不及多做停留腰一挺深深的灌入，苏曼紧锁的眉心因喘息而微展，紧闭的唇轻轻的低吟。
第二天顾文昊醒来时苏曼早不在身边，愣了好一会才有所知觉，她不会来真的吧？这女人顾文昊吐吐气，来不及穿上衣服朝门外喊了几声，回应他的是一室的空荡。此刻他才懊恼的拍拍额头，急着去翻开衣柜，什么都没少，舒了一口气。给家里挂电话过去被告知回去了，那头语气显然很不友善，顾文昊闷闷的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摸摸胸口总觉少了什么，放心不下决定回去看看。
还未踏进大门迎头噼里啪啦的轰炸声灌了下来，顾文昊讪讪的对着那唯一的母亲维维是诺点头称是哈腰颔首，偷偷瞟了一眼没见苏曼也没见顾父，顾文昊心底哀叹。
“你这小子，你长翅膀了啊？你，你竟然………”顾母气的脸色直发白，眼镜耸了耸。今天一早苏曼脸色惨白神情恍惚，几乎是六神无主的回来，整个人都很丢了魂似地呆滞呐木，双眼红肿。顾母一看火气不断上涌，恨她教子无方，自己带了一辈子的学生而偏偏忽略掉自家的这一位，又恨自己宠溺过了界，顾文昊这次闹得顾家颜面无存本以为过一阵子他也就能收心下来，外面那女子也不是那种不懂韵事之人，看起来那般落落大方优雅得体，刚开始还以为是人家把顾家怎么了，结果去了碰了满鼻子灰，自己脸面也无光，本不想继续管他们的事情，今天好不容休息又给逮上这等子事，顾母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妈，曼曼呢？”顾文昊讪讪的开口，恭恭敬敬的站在顾母跟前。
“你还知道曼曼？亏她对你这么好，你这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啊？”顾母依旧气的不行，喘息不顺畅，胸口被堵得慌。顾文昊看了着急上前扶住，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又让她坐下，自己再次站好等待顾母的赦令。
“你把曼曼怎么了啊？欺负成这样子，你还是个我的儿子吗？你之前那些事我就不说，你看看你竟然要跟曼曼分手，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我的话也当做耳边风，诚心气我不成？你就说说曼曼哪里不好？”
顾文昊左顾右盼也没见救星降临就知道今日躲不过，不禁想起江擎宇那话“这个中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一念想顾文昊更觉凄惶难耐。
“妈，我没有要跟曼曼分手。”
“没有？曼曼都说了，她要回家回她的老家，要不是你惹得她不轻她会这样说？啊？结婚不结婚也是你一句话说了算，今天这事闹上了台面我也不想不管，你这是置顾家颜面何在？我跟你老爸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顾母数落不过一口气穿不上来，咳嗽不已。
“妈，你先别动气伤身子。”顾文昊靠近两步俯下身去轻轻拍着顾母的后背，待她气息顺过来才松手。
“你不怕我们跟着丢脸，那你也不怕那个什么陆局丢人？人家可是黄花闺女正当谈婚论嫁的年纪，你这样去缠着人家，外人怎么说她，就算是你们之前有那个点什么，那也是之前，我带了那么多学生，大学时在一起毕业后有几个能走到一块的？”顾母又一次开始她那长篇论教，这一套她对付那些调皮的学生可是屡教不爽千篇一律，而成功率几乎为零的打击下继续她的潜身教育事业兢兢业业。
“不是我说你，你这孩子也太死心眼，都分开这么多年了人家未必看得上你，不满你说陆局我到是见过，挺清秀的文静的一个女孩，高高瘦瘦的也挺招人欢喜，你就没见她那辆招摇过市的车子？年纪轻轻尚且未婚出手阔绰，你也敢去招惹？”顾母见顾文昊低着头像是忏悔，语气也软了下来。
“妈，小曼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怎样的人妈不在乎，妈在乎的只有这个家，你这孩子脑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顾母恨铁不成钢，气的不行时额头的皱纹一波一波的卷着。
“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更对不起她。”顾文昊像是赌气，第一次顶了回去。
“你真是要气死我啊，你怎么就不学习学习你江大哥，你看他多安稳多优秀，你。”顾母找不到词也找不到借口继续批斗，脸色煞白煞白的，胸口激烈起伏。
顾文昊一惊，顾不了考虑其他急着给顾母倒水捶背的，忙活了一阵子顾母总算是喘过来。
“妈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去吧，去楼上看看曼曼，我这老骨头死不了，明年还要评职称呐，哪能被你们这些不孝的徒子徒孙给气到。”顾母有气无力，显然经过一轮激烈的斗争耗费过多的体力。顾文昊见她不愿多说，也松了一口气，朝楼上望了望。
推开门见苏曼背着他立在窗前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顾文昊说不好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翻滚打杂间不觉酸楚，说好要照顾她疼爱她，转眼不过几年光景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他很无奈的闭闭眼，心底仓惶寂寞，那些蚂蚁啃噬的骷髅一点点的褪却只剩一片惨淡的白云，镂空镂空的。
“曼曼。”顾文昊张张口，最后沙哑的发出一声，苏曼像是没听到，依旧直直的望着窗外，身子寂静的让人害怕。顾文昊又喊了几声苏曼依旧没有回头，甚至不曾感觉到顾文昊的到来。顾文昊一惊，心底苍凉划破，急步上前，近了才见眼前的人儿一地的泪痕婆娑影绰，搁了佳人冷了心。顾文昊心底一阵抽搐，轻轻的扳过她，又见泪痕雨滴般止不住散落了一地，忍不住俯身唇轻轻靠近，细细的接住她眼帘垂下的泪珠。
“曼曼。”顾文昊低语，手掌不自觉的在她身后侧腰游走流动，如浮云，苏曼回过神来，泪更是绝了堤泄尽，嘤嘤的低泣，瘦弱的身型颤抖抽搐。
“曼曼，别这样好吗？曼曼，你这样我会心疼的曼曼。”顾文昊颤动的喉结深深的抽动，胸口闷得窒息闷热。
苏曼像是耗上般哽咽闭眼，这是他吗？还是他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苏曼咬着唇，苍白的脸挂着那些欲滴落的，一件硕大的外套锁住她那单薄的身型越是揪的人的心生疼。
“文昊我们分手了。”
“曼曼，别这样，别吓自己好不好，是我不好我顾文昊是混蛋，曼曼你别生自己的气，你骂我好不好，求你别这样我真会心疼，曼曼。”顾文昊抱着她，紧紧的揣摩着她的一切，唇靠近她的耳际轻轻的低语。
“可是文昊，我们是真的分了，我不想这样下去……文昊，我好累真的好累，我放你走还不行吗？文昊，我真的累了………你不知道爱你是多么辛苦。”苏曼哽咽，语气不畅微喘，身子在顾文昊的怀中不停的抽搐，明明外面一地的湛蓝，而她没收获到一丝温暖，像是跌入无底的深潭不能自拔却又舍不得放开。
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那种有了顾文昊就没了灵魂的自己，苦守那一地的落花终于明了，最后才发觉，她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等待一厢情愿的以为一厢情愿的相信顾文昊不会欺骗她，哪怕世界跨越沧海，桑田变成海枯，她也愿意相信。原来做梦也是很幸福的事情，苏曼深深砸进顾文昊的怀中，细数这些年细数，似乎他们之间除了相敬如宾没了过多情侣间该有的烂漫柔情。
“你不知道爱你是多么辛苦的事，每天惊恐不安，每天努力紧跟你的脚步，每天祈祷着，顾文昊别丢下我，别丢下苏曼好不好，苏曼会对你好一辈子，苏曼会爱你一辈子，苏曼会爱顾文昊身边的每一个人，尊重顾文昊身边的每一个人，只要顾文昊喜欢苏曼都去做，顾文昊不喜欢的苏曼不要还不行吗？苏曼生是顾文昊的人死也是顾文昊的刀下鬼行不行？可是文昊，我发现尽管这样子，还是不行，我做不到，我好累好累。文昊我不要你的内疚，我只要你爱我，可是文昊我发现这好难好难真的好难，要你爱我真的好难，我努力了，我努力了四年，却代替不了她在你心底的位置，文昊，我累了我放你走，陆师姐说四年前不选择你四年后更不会选择你，可你为什么四年前选择了我四年后却要丢下我，为什么给我希望又把我丢下，我要我以后怎么活，文昊。”苏曼轻轻的捶打着顾文昊的胸，一阵阵戳进他的心底，心脏生生被撕裂开来，汩汩流淌的血色蔓延染疼那些过往。
“曼曼，别这样，别这样好么？”顾文昊终究是人，紧闭的眼额头那些突突乱跳的青筋，手狠狠砸进苏曼的侧腰，下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窝，一滴泪轻轻滑过，冰冷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