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季薇得到消息时，几乎是灰败瘫倒，苏曼走了？竟然走了？竟然败给了陆小曼？季薇几乎是咬着牙冲出江家的大院。见到顾文昊求助陆小曼时，季薇真被气疯了。
待她慢慢平静下来，紧促的呼吸憋得她气喘连连，脸色微白，头发凌乱的散落一地。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他，除了那次江老太太病犯，他们匆匆一瞥，他的消息对于季薇来说已经是奢望。季薇捂住胸口，瘫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剧烈的喘气，行人偶尔瞥来的同情匆匆带过后，又归于平静。
季薇不曾想到，会在此情此景再次遇到那个男人，隔着浅浅的一条街，季薇顺着时针望过去时，心底不觉凄冷。
“微。”那男人的专属，季薇鼻子一酸，久违的温柔缓缓灌入，却不是自己想念的那个人。
“对不起。”季薇匆忙挂断，胸口剧烈的起伏抽搐，朝着对面细细望了一眼，没来由的心慌，似乎身后总有那么一双冷厉的眼久久不肯离去。
季薇回到家时，江太太见她脸上毫无血色，眉心捏了捏。“微微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妈，没事。”季薇来不及掩藏，心虚的回避，收住的步子僵直的愣着。
“你这孩子，跟妈还见外，擎宇又欺负你是不是？”江太太拉过她，细细数落，那些停留在时间刻度的皱纹，也跟着蔓延。
“没有，擎宇最近挺忙的。”
“你爸那事有着落了没？要是实在没办法，我去跟擎宇他爸商量商量，你也知道，他们的关系闹僵的谁都不肯退一步，擎宇这孩子也是。”说着江太太不由叹气。
“妈，没事的，擎宇说了，会从轻发落。”季薇咬着牙，闷闷的开口。
夜里，季薇辗转难测，几起几落之后，身子竟然不争气的思念那个男人冷漠看着她的眼，心底缓缓滑过一丝暖流。闭上上后，耳边轻声回荡那道温柔的呼唤，要是，要是江擎宇这样该多好？季薇从来就没享受过这般的待遇，江擎宇的一路无视，季薇的一路痴狂，谁敢说江擎宇谁又敢言说季薇？
第二天，季薇照旧出门，却在不远处见到那个人，迎着面，季薇知道今天逃不掉索性大方上前。
“微，我回来了。”依旧温柔，那眼那眉，季薇一一掠过。
“欢迎回来。”季薇永远叫不出口，陪着她走过了那些年少那些青春那些漂白了的记忆的男孩如今挺拔伟岸的男人一声‘哥’。
“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男人有点发狂，却忍住上前。
“我觉得问题不大啊，擎宇也说了，没事的。”季薇颤抖的声音掩盖那些不安那些落寞后却散落了一地的哀凉。心底划破，为什么问起的却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被称之为老公的男人却是冷眼旁观？
“上车吧。”季晓明凝视季薇片刻，终于垂眉，叹息一声后转身。季晓明开着车子，一路狂飙，最后，季薇都分辨不清东南西北，车停下，季薇吐了一地。
“微，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季晓明认真的看着她，忍住没去理会，深怕自己不小心唇抽不回神智。
季薇吐完，脸色惨淡。眼前的男人，季薇闭眼。多少年的事了？很久很久了吧，那是多久？季薇差点记不得曾经那一段单纯无比的时光，从见到江擎宇那一刻后，她所有的记忆所以的生活淡淡的从指间缓缓滑过，不留一丝可以追忆的刻痕。
季晓明？季薇嘲笑。
只是，季晓明对她没想法？季薇不信，除了江擎宇，季薇不信任何人，那些窥视季家的眼，那些私底下呲之以鼻的脸孔，季薇数不过来，顿了好久后，不由恨起自己的身份。
“晓明哥，我结婚了。”季薇坦言。
季晓明对着季薇的眼，凝视许久之后，叹息。“微，你不快乐。”
不快乐？季薇怔住，所有人都知道她婚姻美满幸福，可这个男人竟然……“你想得太多，我为什么不快乐，婚姻众望所归，如今我可是市长夫人，这足以弥补人生多少缺憾，晓明哥，你该祝福我。”
季薇对上季晓明的眼，却掩藏不了那些悲伤。
“他？当我是小孩？微，别在骗自己别勉强自己，你不快乐。”季晓明拉过季薇，见她没挣扎，眼泪已涌而出。季薇总是抗拒不了季晓明那些温暖，因为太多不能得到，在季晓明那温柔的目光之下，季薇只是轻颤着身子，闭眼却闪过江擎宇那绝冷的脸。
因为心疼因为隐忍，季晓明终是忍不住轻轻低下头，如雨点般的吻住那些断落的泪滴，咸咸淡淡的挤着他那些久违的心脏，忍不住后，手试着在季薇侧腰挪了挪。季薇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企图后却忍不住，太过渴望太过想念，尽管知道这不是那个人尽管知道这只是身边的一棵草，季薇依旧是克制不住那一地的悸动，那些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满溢后，留下的却是更多的虚度。季薇想她是真的完了，明明那么爱那个男人明明那么渴望那个男人，却在眼前的男人的煽动之下渐渐沉沦。
车内，待喘息停止，季晓明不敢置信，对着身下的人，那些涨得疼痛的青春，竟然就那么一语成戳。季薇见他凝视自己的眼后，不由气恼，却更多委屈。
“微，他怎么可以。”季晓明心脏过满，说不上兴奋，更多的是哀伤身下的女子，那一年她执意掉头就走，甚至连一丝念想都不曾留下，他一气之下远赴重洋。
“你该高兴才对，一个已婚少妇竟然守身如玉，这是不是闻所未闻？”季薇手扣住季晓明的后脑勺，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紧闭的眼，闪过那些遗漏的情绪后，再也控制不住。
“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
季薇咬咬牙，颤动的身子紧紧的掩埋，那些无穷无尽的眼泪再也找不到截住的阑珊，剪碎飘落的一往情深，最后散漫的过往，季薇分辨不清。
“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这就是他对你很好？微，为什么不告诉，为什么。”季晓明手紧紧的圈住季薇，两俱躯体紧紧贴住，灼热的体温，微稠的空气，萦绕飘散的气息，侵袭每一寸感官。
季薇心狠狠砸伤，是啊，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为什么江擎宇可以如此顺心，而她就非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为何江擎宇说一她就不敢说二？为什么他对她置之不理她就非要卑微鞠躬，点头称是却不能有抱怨？
“我怎么告诉你，要你看我笑话？我执意一心意义掏肝掏肺的男人对我不屑一顾，甚至我去求他跪着求他，只希望他要了我。你还要我怎么说，我厚着脸皮贴上去，人家眼皮都不眨一眨，你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对一个女人的身子没反应，不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吗？为什么到他身上就完全变了味。”
季薇狠狠的咬着季晓明的胸口，低低呢喃，泪湿了一地后，情绪收不住却是更多的控诉。
“微，我爱你，一直爱你，微，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会疼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不让你受委屈不让你难过，会逗你每一天都开心，微，给我一个机会行不行？”季晓明狠狠的砸着下身，深深挺进，头埋进。季薇又是一怔，爱？她早就不敢奢望，那些昂贵的东西，被江擎宇一一捏碎之后，什么都不留下，空住的躯壳，萦绕徘徊的希望步步远离。
“是吗……你会爱我？不嫌弃……”季薇轻喘，额头汗珠粒粒滑落，弓着身子，贴近。喘息过后，车内重重回荡，一波一波的冲击，回热的火温，最后重重垂落。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季薇零乱的收拾一通，催促季晓明送她回去，四下张望，没见可疑之后，隔着几条街道，喊停。
“微。”季晓明望着季薇焦急不安的神色，欲吐出的话，深深埋住，收住的话却受不住那满溢的情绪，季薇收住步子，僵直身子，却不敢回头，轻含住的泪，怕承受不住。
“晓明哥，我不能跟你走。”
季薇回到家时，江擎宇正好从楼上下来，见了季薇，步伐有那么一瞬间的停足，眉心紧蹙，冷冷扫过之后，轻轻过越。
季薇心虚垂眉，不敢去直视这个久违了的身影，身子僵直，手不安的垂着，唇动了几下硬是吐不出，眼睁睁的望着他冷着身子大步跨出，直到，消失之后她有所反应，待追出去时，院子空荡荡的。
江擎宇去了一趟省委之后，折身回了绿十字，远远的见着陆小曼孤身置于未名居的落地窗前，对着一地的空荡凝视良久，手捧着一杯失去温度的茶杯，神情严肃，对着身后的男人恍如不闻。
“找我？”江擎宇于她身后站定，以为不见，以为时间久了，她所有的新鲜感随之淡去，却不知道，一路下来陆小曼就如藤蔓，慢慢生根发芽后最后枝繁叶茂欣欣向荣，挡住了江擎宇所有的阳光。可是，这话却不得不隐藏起那些散落后的淅淅沥沥的情绪。
陆小曼僵住，久久不敢回头，太久没见以至于那种恍若隔世的错觉，玄幻的浑噩，陆小曼一脚踏空后直直的坠入云端，那些掏空的灵魂，失去后在也找不回。江擎宇凝视她许久，彼此没了动静。陆小曼没了底气，想到李梅想到他的冰冷，也不觉全身打颤。最后扬扬头，依旧不愿开口。
“陆小曼，别考验我的耐心。”
语毕，陆小曼猛然转身，望进江擎宇眼底，却化作了一地的深潭，怨恨纠结后，江擎宇眉心皱了皱，眼底情绪暗涌，凝视后，却远离，江擎宇甩甩手。
“为什么这样对她。”责问埋怨，陆小曼情绪涌动，却藏不住那些苍白。
“你没资格过问，不做我女人就管不着我，想知道为什么，在简单不过，安安分分的呆在我身边，老老实实的做我女人。”江擎宇开口后却是淡淡的语气。
一声巨响横空而过，江擎宇脸上轮廓深深的印住陆小曼的五个手指，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那么卖力那么狠，更甚，陆小曼所有形象一路坍塌后在无回天之术。
“打是亲。”江擎宇没理会，趋身挺进，扣住陆小曼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声音阴冷，暗恨这女人不知哪里受到的刺激。
“你疯子。”陆小曼挣脱不了，滚至眼帘的泪，深深被逼了回去。
“陆小曼别忘了骂是爱。”
陆小曼来气，手被制住身子被卡死，胸口那股闷气憋她的喘不过气，空气瞬间涌现的黏稠，热气呼啸而过。
“江擎宇别太过分。”陆小曼别扭的挣扎几下，江擎宇顿时冒火，喉咙干燥却忍不住不去生气。
“跟我回去。”话未完结江擎宇拽着她。
“不必。”陆小曼也有自己的坚持，谁说她一副好脾气的脸孔？
“要是不想在这里拉拉扯扯的话我也没意见。”一句话堵住，陆小曼当然知道，情急之下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任由这个男人步步欺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