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擎宇，会不会死人？”季薇脸色冰冷，直直的望着这冷漠的男人，她不想因为自己季氏从此消失，不想就这么低头认输，却在对上他那冰冷的眼后找不到出口。
“放心，他谨慎得很。”江擎宇咬咬牙，至从明示暗示案子必须转交后，他终于可以全身心的投入，陆小曼那道坎他没时间去理会却不得不去理会，那女人认死理，要是你没找出个能让信服她的理由铁定是跟你倔到底。
“擎宇，可以不这样么？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还不行吗？”季薇紧闭双眼，声音颤抖，就连身子也变得极其的飘渺。“你放过我爸行不行，不关他的事是我爱着你不关他的事。”
“是吗？你确定？“他冷哼。
“你怎样才肯放过我爸？”
“你觉得呢？”江擎宇顿时烦躁，陆小曼那话时时提醒着他。
“擎宇，我爸是无辜的。”
“无辜？很好，是很无辜，你知道他手里握了多少生命？无辜？不错，是很无辜。”江擎宇沉吟，转而细细的看着季薇，一下一下的靠近。
“你想怎么样？”见他靠近季薇步步后退，不安挤满心底在蔓延开来，眼前的男人离她太远，以至于从未知道如何进驻。
“也不想怎么样，我说过江家的大门好进不好出，你可想好了？”
“你要我怎么样？”
江擎宇抬眉，继续沉吟一阵，脑子又闪现陆小曼那清清淡淡的身影。“我没想好，不过……”
季薇以为能拔云见雾，顿时抬眉久等未落话音。
“要是你愿意放弃这个位置，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下一步怎么走，我说过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
季薇垂眉，房间又是一阵静默。“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条件。”
江擎宇以为至少她应该挣扎一阵子，没料到会这么爽快，静静的看着她。
“我要确保我爸没事，否则我不会放弃。”像是宣誓，江擎宇不以为意轻笑之，抿抿唇不在理会，转身夸出房门，下楼时见江父铁青着脸冷冷的看着他，倒是不以为意，江太太早早回房了，父子间在无话可说。离开后又见了顾文昊，最近因为某某人，他们似乎很久没好好喝酒细细的闲谈。两人见了面到没分生，只是见江擎宇脸色不太好，顾文昊也不敢怎么招摇，轻轻的拍了他一掌。江擎宇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他从来不隐瞒自己的交往，可陆小曼却例外，甚至想把那女人圈养起来，但他知道陆小曼是个心中有沟壑的女子，很多事情对于他来讲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顾文昊看着江擎宇那微微皱起的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输给这样的男人谈不上不甘心，他也说过他输的不是江擎宇而是陆小曼的心，她的心不在这里她的幸福不在这里，所以他输得最彻底。“听说伯父回来了。”
江擎宇点头不愿多说，眼帘微垂，对于顾文昊，他也不愿多想，关乎陆小曼之前的那些事情，偶尔也想嫉妒一番但是看到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时早就放弃。
“怎么说？”这是顾文昊最关心的事情，一直以来他帮着江擎宇就只想着有一天他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两人筹划了这些年，多少的辛苦自不必说，江擎宇那些人前人后的日子，他看了自是心酸。
“还能怎么说？”
顾文昊想了想，眉心耸了耸。“那小曼呢？”
江擎宇一怔，奇怪的看着顾文昊许久，眼底涌现过多的情绪。“就那样。”最后找不到更好的措辞，缓缓的开口，以他们目前的状况就真那样？陆小曼对他不咸不淡，他为了这事已经很久没去细细思考他们之间那些问题，还有那次他甩下的话，真要如她所愿么？江擎宇挫败的皱眉。以她的脾气要是不去找她，她注定不会主动找他，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挫败。
“擎宇，我希望你能许她一个未来。”顾文昊这话说的凄惶，那个转身他们注定是陌路了吧，以后的他们也只能这样子，想这不觉更是凄凉。
江擎宇猛然抬眉，狠狠的注视他。“你确定？”
顾文昊点头，再多不确定也在陆小曼眼底找到了答案，他想这就是爱吧，陆小曼不爱他已经昭告天下。“擎宇，她不是别人。”顾文昊相信他懂。
“我知道，所以说我运气比你好。”
顾文昊苦笑，运气？是啊，他运气一向比自己要好，能遇到一个倾心的女子不容易，何况他遇到了两个，但他更是揪心，季薇不可能就这样放弃，那骄傲蛮横的女子过惯了想所想做所做。“微微那边怎么说？”
江擎宇也是皱眉，“有点闹腾。”
有点闹腾？顾文昊当然不信，但他愿意相信江擎宇，若是他答应那么必然会做的，若是做不到他绝对不会答应。“谢谢你。”最后顾文昊沉重的起身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才仓惶的转身。江擎宇闷闷的看着他，谢谢？顾文昊，你没资格谢我。
江擎宇回到家时，江父依然是冷着脸，江太太见了他算是松了一口气，屋子似乎太过安静，又像是少了什么。对于父亲他一向很少奉上表情，爷俩对峙一阵，谁也不愿事先开口，最后江太太忍不住。
“擎宇，你说你这个时候跟微微这样闹，外面的人怎么看？”就在他前脚走，季薇后脚哭红着眼闹着要离开，她好劝歹劝是把人留下来了，却怎么也拨不通儿子的电话，急火攻心时只能找这个不顾家的老头商量一通。
“妈，这事你不用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淡淡的开口，疲惫够了也懒得去解说，何况那些事情他不想她扯进来，知道了也徒增伤感。但这更让他看清女人，就料到她不会这样就范，不过……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你这孩子，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对微微说这些话？她还是个孩子啊。”江太太揪心，眼泪婆娑的。
“你上来，我有事找你谈谈。”江父最终开口，语气依旧疏离，江擎宇不以为意，跟着上楼，丢下江太太一脸错愕难过。
“怎么谈？”门关上后江擎宇抱着手懒洋洋的开口，既然有的事情捅破了就没必要继续这样装下去，这些日子倒也被陆小曼训练出了些脾气。
“你要离婚可以，绝对不能是现在？”他软了下来，愧疚这些年也觉得对不起他，尤其是自己上了年纪后每次回家迎接他的都是冷冰冰的面孔时就越是愧疚，可这个关节眼上他不得不谨慎小心。
“哦？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你那所谓的亲家对你没帮助了？”
江父唇动了动，“你外面那些事情我不想管，若果你硬要现在离，你自己看着办。”他也搁下了狠话，这孩子的脾气比他当年倔了百倍，说到必做，又回观这次，他岂能料到他竟然不动声色的不打草惊蛇然后一鸣惊人的境界。“要是你不想她趟这趟浑水的话。”
“你最好别打她的注意。”江擎宇一怔，随后冷冷开口。
“打她注意的当然不是我，但是作为父亲，我希望你们都好。”
“是么？都好？真这样想？”他步步紧逼，对于眼前的男人冷哼。
“擎宇，你也要体谅我，你说季氏如今倒台你们就离婚，媒体会怎么报道？你的前途呢？还有她的前途怎么说？”江父细细分析，虽然不甘愿但面对时却是自持冷静，挽不回时还不如直接去面对。“别忘了，你手里握着的不只是季氏，还有陆小曼的未来。”
江擎宇冷冷的对着他不觉嘲弄，看来他对自己还真是上心，他一天换几个女人去了哪里似乎从来没逃脱他的掌控，就连他的生活都要插上一手。“你对她很关心？”
江父显然不知道他会这么冷淡，就算是之前对他那些私生活不满，也是之前，那个女人他也略有耳闻，淡淡浅浅的女子，不刻意去讨好没刻意去回避，该怎么就怎么，如今这样的女子已稀少得可怜，江家遇到纯属于运气，这些日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反正对江家没什么损失，也乘机可以拉紧父子关系，就算是季氏施压他也笑而避开。
“擎宇，遇到这样的女子纯属你运气好，别跟我怄气，听我的没错，季薇那孩子的脾气早被惯坏了。显然她不是，别太高估她，这样的女子宁愿不爱也不会把自己置于不堪的境地，就算是我求你，忍一忍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江父第一次这么低沉的沉吟，彼此对峙一阵，江擎宇紧抿双唇。
“你想说什么？”因为太多的话他只能化作一个问句，对于这样的结果应该算是比较满意吧，至少他赢回了自己。
“我要说什么你清楚，季薇不放手你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结果想必你早做好打算，但你想过她吗？你清楚她要什么？擎宇，不要以为女人都一样，我很不看好你们的未来。”
最后一句话说的奇怪，江擎宇听得奇怪，不看好？不看好还在这里唧唧呱呱半天？“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江父不在言语，拭目以待还是……见他狠狠的转身，不由闭上眼，整个人也显得越发憔悴，季氏的事情已经弄得他进退不能，家里又闹开。换做一般家庭离个婚不算什么，而他们不同，那么多眼在看着那么多人在盯着，只要你稍微风吹草动要么身败名裂要么玉石俱焚，这结果都不是他愿意见到。望着自己的孩子不觉自己已老，做事畏畏缩缩，连迈开步子都是小心谨慎。
“擎宇，别意气用事，我是你父亲。”最后还是忍不住。
江擎宇闻声微微停留，最后索性不去理会，直接下楼走进江太太房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