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陆小曼心不在焉的对着桌上的资料发呆，案子转到总局后她辗转难测夜不能眠，江擎宇吼得对，她就是同情心泛滥成灾，她就想做一回耶和华，她就是看到别人难过她会忧伤。想着总局的判决，陆小曼有点灰心，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还是难以接受。
“小曼啊，还不走？莫非等人？”舒淇进来时见她托着下巴出神，微微叹气后才张口。
“手头还有点事，晚点再走。”陆小曼立马恢复了先前的秉性，慢慢的开口，语气轻快，两人对上后皆是无话可说，陆小曼不想多言，舒淇不知如何开口，在陆小曼的心中她早是败笔。
“喝点什么？看你今天这么忙，够累的。”舒淇不在询问，只是笑笑的开口，对于这个陆小曼，舒淇也说不上感受，总觉那淡淡疏离后面又是阳光明媚。
“等一会就走，不用麻烦。”陆小曼淡淡的抬眉，合拢手中的资料正身。
“跟我还客气？”舒淇不快，转身冲了一杯茶递过来，陆小曼见挡不开顺手接过，垂眉吹了吹。
“小曼啊，你最近听到什么没有？”舒淇状似无心，陆小曼听了不觉心底发抖，随即笑道。“应该没有。”
“呵呵，也是，看你这么忙，想必是没时间去理会那些事。”舒淇自顾自的笑。“不过我到听了个传闻，不知可信度多少？”说着又细细的打量陆小曼，见她没什么表情，又继续，“就是人人称颂的江季联婚宣告破产，当然，也未必是真的。”
陆小曼微微一怔，只觉胸口挤得慌，破产？宣告破产？她当然确信不是因为自己，她也相信自己没那个能耐让江擎宇为了她放弃整片树林，更不想卷入这场斗争之中，她一向没那种持平议和的本事。
“是吗？真是奇闻了。”陆小曼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容。
“也不算什么，家族联婚嘛，也不足为奇，这种事情天天上演谁去在乎？”舒淇说的无所谓，陆小曼听得难过，却不是为自己，这个圈子联婚破产，已经是见怪不怪，换做是之前，她只会一笑了之，看多了麻木了没了心情，谁时间多了去，天天为这些事情烦恼？
“看来这桩新闻足以促成X市最新年度的一大佳话。”
舒淇不知道陆小曼竟然还能平静无波的开玩笑，不禁细细打量，眼前的人竟然比自己想象中深沉更是揪心，想到江擎宇不觉犯难，拿下她更非易事。
“小曼真幽默，对了，最近我都没见江市，难不成这传言是真的？”舒淇恍然大悟，陆小曼又是一惊，最近？最近她也没见着，就是那次偶尔的相遇应该算不上。
“谁知道。”陆小曼摊摊手。“这年头离婚家常便饭似地。”那话是淡极了，就连她自己也不觉一惊。
“也对。”舒淇望望窗外，见太阳下山才想起今晚似乎有约会，急忙转身又对陆小曼挥手。
陆小曼下班时本想询问却发现找不到询问的对象，更不可能去找江擎宇，想了想才记起季家似乎还有一个季晓明，上次人家还很友爱的给了她一张名片，于是翻了半天包才从一堆名片夹里找出一张颇为华丽的上面刻有‘季晓明’大名的那一张。照着拨了过去，以为不会有人接谁知道在她想挂断时却是奇迹般的接通，那头喂了几声没见动静，于是挂断。陆小曼没想好怎么开口，见那头挂了到是舒气。
因为烦躁，结果绕了半天找不到去处后竟然绕到了XJ，既是来了索性下车，上楼时几个学生打扮的人见了她都纷纷避让，还很甜美的称呼她陆师姐，陆小曼一一应过，对着这些陌生的面孔好脾气的点头。几个人笑嘻嘻的走后却是传来几声轻细低语的讨论，‘她就是我们院某院花’，‘知道顾老师为什么一直单身吗，据说是为了等陆师姐’，‘知道她现在是做什么的吗，是某某某局候选人’云云，陆小曼听了全身冒了一层冷汗，头皮开始发麻发昏，原来，她在XJ是这样的面孔是这等形象，陆小曼不觉抬抬眉。
理理头发继续上楼，到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会不禁皱眉，平日来时开门殷勤的人难道不在？等了一会似乎真没人，转身下楼，越过楼下的大院时，远远的走来两个人，因觉得眼熟停下脚步，因为远只是模糊的轮廓才想起眼睛似乎忘了戴。
“陆小曼？”近了陆小曼才看清来人，见顾文理身后跟着的张震岳，陆小曼又是头皮发麻，最近只要涉及某某男或是某某单身男她就心底犯难，深怕自己会犯错似地，总是小心翼翼提防，可为什么会这样？她也说不上来，当然不会承认是为了江擎宇那句话。
“顾老师？”陆小曼反问，故意忽略张震岳的存在，反正有了顾文理她还担心什么啊，再说这里不是她家关爱需要靠大家，而她的眼神却是写满‘你们怎么在一起’。
顾文理看了看，清清嗓子。“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意思明显，来了不打电话，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他怎么交差。至从上次陆小曼强烈谴责他后再也不敢乱点什么鸳鸯谱来着，深怕不留神就给陆小曼抓住小尾巴，然后沉痛的批判一通。
“那个，最近比较忙，来不及嘛。”陆小曼笑笑，两人继续哑谜之中。
张震岳按捺不住，轻咳一声表示他的存在，陆小曼抬眉惊讶无比，睁大眼睛对着张震岳。“张秘书长，你也在？真是巧啊。”原来你也在，陆小曼闷闷的想。
张震岳既是兴奋又是按捺不住，对上陆小曼那清澈的眼眸又是一阵神往，最近因为忙于案子忙于会议，他已经很久没联系陆小曼了，后来的交涉似乎总是出现状况，而她也有意无意的对着他回避。
“小曼啊，要见你这大忙人还真难。”
顾文理想那是当然，人家陆小曼是谁？朝九晚五然后上网购物抛售股票琢磨基金，，最后还不忘谈情说爱，小生活过得可是滋润来着。想着又朝着陆小曼投以同情的目光，又不禁嘀咕，试想陆小曼的魅力在哪里，女人的贤惠没有女人的……想着不觉抹头，貌似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太严重的问题。今天，也就是在刚刚还听张震岳称道‘陆小曼气质优雅高华，得体大方，有女人的妩媚少女的纯真’，这些他似乎一直没见着啊，每次见到的陆小曼不是张牙就是咧嘴的，还很蛮不讲理的跟他一路对着干。
“也对，最近是有那么一回事，忙的不可开交。”陆小曼也跟着打哑谜，又斜扫一眼顾文理，见他鼻子抬得老高的，貌似很不满的样子，还有那双眼睛时不时扫着她，陆小曼看着心里不爽却碍于张震岳在场，那些不满就这样生生的摁住。“张秘书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顾文理听后背后发麻，这句话后陆小曼的潜台词就是‘你时间多了去？’待陆小曼再次开口时，他竟然能控制住自己那好奇的心，顾文昊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跟在陆小曼身后几年也被磨练了一好功夫。
“呵呵，今天正好有空过来看看闫教授。”
陆小曼浅浅的斜了一眼顾文理，暗瞪他幸灾乐祸。“这样啊，那……张秘书长，我这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顾老师有时间吗？”说着矛头立马飞向顾文理。
“我？”顾文理望了一眼张震岳，见他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只能狠心赌一把。“刚好今天有点事，怎么了？”
“现在？”陆小曼继续。
“晚一点。”顾文理咳嗽。
“那好啊，我这正好找你有点事，张秘书长要一起去吗？”陆小曼转身时还不忘邀约，张震岳见他们似乎真有事，笑了笑。“改天吧，改天……”总以为陆小曼会继续邀约，谁知道等来的却一句‘那好，张秘书长，那就改天吧，我们这就走了？”云云，直到陆小曼拽着顾文理走远了，他才回过神，越显失望不觉叹气转身。
一拐角陆小曼原形毕露，气势汹汹的瞪着顾文理，顾文理也觉委屈，他这次是真不知道好不好，陆小曼你讲讲理啊，可这些话也只能埋没在肚子里没见天日。
“我说顾老师，你想坑我吗？”
“陆小曼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怎么知道你今天过来？”顾文理小声赔不是，还不忘四处张望就怕那些闻声的学生路过然后校园里又是流言满天飞，他不想成为张震岳第二，眼前的女人正在气头上。
“行。”陆小曼也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挥手喊停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不过是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开脱罢了，正好顾文理就这样被她给扯下水。“得了我没时间跟你啰嗦。”
“你不跟人家说清楚人家怎么知道你的态度？”顾文理也来劲，就不明白陆小曼对他坦白得很对别人就那么含糊其词，话说吧她一向对男人是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顾老师他不说我怎么清楚人家这是在追我啊？难不成要我瞅着他说‘秘书长你想追我’？”陆小曼眼睛一眨，哼哼鼻子，对顾文理的态度有那么一丝转变之后越是恼怒。
“这不是你一向的绝活吗？”顾文理也不甘落后，其实想想陆小曼的话也无不道理，总不能楸着人家的衣领问‘你想追我’？
“绝活？”陆小曼瞪瞪眼吹吹鼻子。“顾老师做人要含蓄，要含蓄你知道不？”陆小曼准备转身远远要见到张震岳投来期待的目光，心理疙瘩骤起。
“那张秘书你总要有所交代吧，好歹人家也在背地里对你关爱有加。”顾文理说的坦然，陆小曼直接黑着脸闷闷的对着顾文理瞪眼睛，关爱有加？她从不认为，男人对女人关爱有加那意味着什么？当然不是什么好事。陆小曼又闷闷的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