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陆小曼再次得知这消息时也是震惊，在同情季氏的时候也不觉摸了一把冷汗，那庞大的数据还有那亮堂堂的股权，陆小曼也无力去争辩什么，顶多不过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所谓的名利过往云烟。陆小曼想，这应该就是社会吧，五颜六色之后谁会去在乎那些背后的水阻沉浮，何况这是一个利益当道的社会，越是这样陆小曼越觉得泄气，那种灰败的绝望又一次袭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满溢。细细的对着舒淇私下给她的文档细细的琢磨一通，又在网络上收索一遍确保这属于内幕消息后心也宽了不少。
本想拨通顾文昊的电话，在按下第三个阿拉伯数字后最终放弃，想想顾文昊早已是她生活之外的人，能不去招惹还是尽量避免接触的好，陆小曼不相信世间还有那所谓单纯的情谊，何况他们曾经的关系，更不想增添苏曼的压力，如今就算是拨通了电话，那她要说什么？谈季氏还是江擎宇，更何况如今陆小曼早是心在五行外。
下班时李梅来电说今晚一起去做个护理什么的，陆小曼想想才觉自己似乎很久都没关注过自己面部保养的问题，于是应了下来。李梅一听陆小曼这么爽快就答应，急着挂断电话开着车亲自出马去区检迎接。两人见了面，陆小曼脸上依旧挂着那浅浅的笑，逆着光李梅看不甚清楚，因为天气过热，眼下太阳又没落山，李梅那遮阳镜摘下来后眯着眼细细的扫了一眼陆小曼的眉。
李梅闭着眼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陆小曼闲聊。不经意间问起张震岳，陆小曼淡淡的说只是朋友，然后没了下文，李梅咯咯的笑，身子轻颤。她当然相信陆小曼所说属实却不相信张震岳没心存幻想，对于这样的女子，想必每个男人多少都是另眼相看的。
陆小曼不想去继续这话题，很多事情已经没了意义，所以对于陆小曼来讲，李梅以后的去处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小曼，听说季氏下马牵涉了一批人？”李梅淡淡的问。
陆小曼一惊，这些本是不该上场面的谈资如今这样大咧咧的说出来，还如此的风轻云淡，陆小曼不觉哀伤，几年前的陆家也改是这样子吧，或是更多。“应该吧，谁知道。”陆小曼依旧是淡淡的回答，对于陆小曼的浅淡李梅习以为常，要是哪天她忽然热情如火的对你那才叫怪事。
“小曼，听说季氏跟江氏家族是联婚出了问题？”李梅想了想又问。
陆小曼一惊，细细掂量李梅话里的分量，在心底滑过那些疑虑之后又挂上了淡淡的笑。“都这样传言，谁知道真假几分。”
李梅想了想也对，对江擎宇除了这样远远的探听消息后，李梅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更甚者如刘晏所言：放下恨却放不下爱，那李梅这算什么，什么都放不下，想到这更是懊恼。摸了摸身边的烟盒，服务小姐进来咨询一番后，烟被李梅泄气的甩开。
陆小曼不曾料到李梅会主动提及李纪苒，虽说自己已有不下千次的猜测，不过最终总结，江擎宇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无情无义，至少他是忠于爱情，可李梅怎么说？越是这样心越是凄惶。
李梅淡了淡，眉目紧锁，思绪似乎飘渺而过，眼前划过季薇那狰狞的脸纪苒那无助的泪还有江擎宇那暴虐的怒吼。李梅不知道该如何放下，也不想就这么放下，更不想就这么轻易的便宜了那些人，她一直相信上面给她一个公道，至少一个交代，却不知等待是这般漫长，江擎宇说的话她信却不信这个社会。
陆小曼这才知道季薇口中的李纪苒是何方神圣，也难怪李梅会这般善待自己，这总该是好的吧，至少能这样宽慰一个心灵孤寂的人，陆小曼能有次价值不算是白白浪费青春粮食。看李梅那样子本想安慰，最后陆小曼才发现自己是个安慰人的白痴，什么矫情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闷闷的闭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所谓清闲时刻。
回去时李梅又问起她跟张震岳的关系，陆小曼依然摇头浅笑，事后陆小曼归结为‘华丽的艳遇’，陆小曼的运气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太坏，所以用小师母的话讲就是‘时来运转’，可运气也有转坏的时候，就如此刻，陆小曼揣摩他人的时候也要承受那些不同的言论。
第二日陆小曼又一次接到了张震岳的电话，都说这X市的风邪恶，陆小曼是真的深受其害，昨天还跟李梅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不过是朋友，可有这样的朋友吗？三天两头碰面目前彼此都是独身，在怎么也说不过去。想拒绝时人家告诉她在小区门口，陆小曼更是皱眉，这都小区了总不能说继续拒绝吧，磨蹭老半天后还是决定下楼。
见了面张震岳说出去走走，陆小曼头皮就开始发麻，眼看天暗下来了，两个男女在大街上瞎逛岂不是没事找事做吗？最后陆小曼见张欲言又止时临时改了主意。
回去时陆小曼见张震岳似乎有话要说，于是硬着头皮张口询问。
“张秘书，你有话要说？”
张震岳被这么一问到是脸微红，本想继续回避却见陆小曼直直的望着自己，想了想。“小曼，我想说的是……”
陆小曼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下文，虽是彼此心知肚明却没人愿意去打破，张震岳见陆小曼耐心的等着，最后心一横。“小曼，我们都是独身，我想说，我们能不能交往试试看？”
陆小曼眉一挑，交往？还好她早做心理准备也没妄想张秘书能说什么心花怒放的词，只是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没来由的想捉弄。“张秘书，你这是公然挑衅？”
张震岳见陆小曼没正面回答，急得直抹汗，要知道这可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坦白，陆小曼却是不以为然，不过也不好太打击他的自信。
“算了，跟你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秘书长你觉得我们适合？”
张震岳见陆小曼挑起，舒了一口气，刚刚紧张的心情也渐渐放松，只是摸不清她口中所谓的合适是指什么？
“小曼，我们认识这么久，彼此都了解，我想这就够了。”
陆小曼一砸眼，“秘书长，了解并不代表什么，像秘书长你这样的身家想必追随者比比皆是，我看我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为好。”
张震岳想了想，在陆小曼转身时又给了一句‘小曼，我觉得我们很适合’，陆小曼想，他们很适合？看来应该是这样子，目前都独居目前都是大龄青年又或是更多。最后陆小曼借用手机短信息发了一条过去，字眼在简单不过：我们不合适。然而更绝的事情上演了，他竟然很耐心的回复，似乎信心没收什么打击，话说要她好好想想，他相信自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选。
陆小曼就纳闷，最适合？她怎么不知道这回事？瞅了一眼手机最后懒得继续理会。
中午开会时，寂静的会议室铃声骤响，因为太过悦耳，陆小曼快速的按下待会议结束时回了过去，那边告知是医院问她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李梅的人，陆小曼心惊，立马赶过去。一路上太多猜测，陆小曼根本不敢相信那是真的，等她赶到医院时，病人已经被推入重症病房内监测。因为跑得太极，陆小曼一口气不顺，蹲在医院楼道剧烈咳嗽，医生见来了人，又给了一些病人的情况。陆小曼才知道进来抢救的不止是李梅，还外加季薇。医生告诉她两人伤势过重，李小姐因小腹被撞着孩子没了，另外一个目前尚处于安全状态，陆小曼听了久久不能呼吸，李梅的孩子？季薇的孩子？因为一切突然，陆小曼神智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医生又询问了伤者一些情况，说是李小姐手机最后拨出的电话是她所以才叫她过来，又询问他们家人的情况，陆小曼说自己就是李小姐的妹妹，医生了然的笑笑。
陆小曼又咨询了病人的一些情况，最后医生很中肯的告诉她李小姐恐怕以后再无生育能力，季小姐还好，孩子目前尚安全。陆小曼听到这不忍继续追问，医生见她脸色惨白也就没在多说。陆小曼站在重症病房外挪不动脚步，前天李梅还跟她开玩笑说要是自己找了好婆家一定得把陆小曼陪嫁，这样子男人就算是想花心也不敢，陆小曼反驳为什么，李梅神秘兮兮的说她要是嫁了老男人，那陆小曼就是最年轻的花朵，家里有了可观赏的花朵哪有心思去想外面的？当时陆小曼还笑她太过多虑。而眼下那活生生的人竟然躺在里面一动不动，更为奇怪的是为什么她会跟季薇一起，季薇又想做什么？陆小曼不得而知，她最想知道的是李梅什么时候醒过来，可李梅后问起孩子她怎么去回答又怎么忍心去回答？还有那更残忍的事实。想的这陆小曼不禁黯然，如今李梅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已经不再重要，季薇肚子的孩子是不是江擎宇的也不是她该去关心的问题。
江擎宇是跟刘晏一道过来的，病房外见了面彼此略略点头，刘晏一脸急切，到处找医生咨询病人情况，江擎宇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陆小曼来气，别过头不去理会。江擎宇也不在意，远远的见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待医生来时似乎良心发现般总算是转移的注意力，又听他咨询了一些情况然后拨了电话。
最后陆小曼起身往回走，知道此刻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见刘晏里里外外的忙活，反观自己的状态不禁苦笑。江擎宇见她离开也跟着出来，陆小曼不想去理他只自顾自的往外走，拐角处江擎宇终于是拽住她，心疼又是生气，他已经很久没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每次见了她总是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外人不看好他们，那么他就更要看好他们。陆小曼左右挣扎一阵子发现江擎宇越是紧紧的抱住她，气息喷洒在耳际，浅浅的烟草味熟悉的气息落下，仿佛已经身心永恒淡淡的疼痛轻轻的掠过。江擎宇不语陆小曼更是不想说，深怕那些事情落实后彼此无处可逃，陆小曼就算是想明白了依旧是害怕。
“小曼，别这样，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江擎宇轻声低语却隐藏不了他那些疲惫，陆小曼也是一怔，微微晃神。
“孩子没了。”
江擎宇不知她惦记的竟然是这个，更是心疼抱着她的手力道又加重几分。“那些事你别去想，听话，别去想这些。”
“梅姐醒来怎么办？要是她发现自己的孩子没了怎么办？要是她知道以后……”陆小曼甚至不敢再往下想，太多的不可能变成了现实后最后逼得他们都无处逃遁，想想这些日子的凄惶无助还有李梅那哀伤的眼神，陆小曼更是忍不住。
“会好的，我去找最好的医生，一定没事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江擎宇以为她在问为什么要逼她，更是心疼。“小曼，听话，以后我再也不逼你，听话好不好？要是江擎宇在逼你就是混蛋。”
陆小曼想，人是该知足的，知足常乐，陆小曼却在得到江擎宇的肯定后在也找不到出口，跌跌撞撞的寻着到处布满了他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