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江擎宇正在会议室开会，陆小曼的电话进去时，他看了一眼后挂断，待结束会议后，离她来电已是一小时以后，拨过去那头很快接起。
“小曼，刚刚在开会。”
陆小曼知道，闭闭眼，人靠在洗手间的门槛上，“擎宇，我等你回来。”然后重重的放下电话。
江擎宇来不及料理公事，立马拨通刘晏的电话，待飞机在咸阳机场降落后，更是来不及多想，只想冲到她身边，告诉她，一切有他。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等待他的不是陆小曼，屋子静悄悄的，真的安静极了，他每挪动一步，空气就发出嘶嘶的声响，房间没人，拨了电话却是关机。也许，这是江擎宇最灰败的岁月，陆小曼就这样无声无息带着他们所有的情感毫无留恋的走了，他不相信陆小曼不爱他，可为什么要走？他都不逼她了为什么还要走？江擎宇跑到机场时，飞往美国的飞机两个小时前已经起飞。
李梅赶来时，江擎宇蹲在地上，闷闷的抽着烟，那是她这辈子见到最狼狈的江擎宇，以往他在怎么失意在也不会如此失态，看着他那样，李梅心也是揪的生疼，想安慰却无从说起。
“她走了，真的走了，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啊”江擎宇颤动着身子，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中，李梅闭闭眼，蹲下抱着他，忍不住，泪唰唰的往下掉。“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走，她说过会等我回来，为什么要骗我……”
李梅想，那应该是第二次见到男人掉眼泪，除了刘晏，李梅忍了忍，枯坐在地，低头才发现地上湿了一滩。那也是李梅见过江擎宇第一次酗酒，整个人像是丢了魂般，酒就一口口的猛灌，她不敢问他们之间发现了什么事，也不知怎么问，陆小曼走的决绝，铁定是断了后路。那晚刘晏是半拖半抱着他回去的，整个人虚脱般，让人见了都不忍，为什么陆小曼可以这样，为什么走了竟然一句话也不留？李梅想，江擎宇应该是知道的，可为什么最后他只是沉默，为什么不去找她？太多凝惑，李梅询问刘晏，刘晏摇头。
“他怎么样了？”几天没见他，李梅想去又害怕见到，这些日子，陆小曼是真的没了音讯，发出的邮件石沉大海。有时候李梅也在想，陆小曼是真要了断X市的一切过往吧，还是他们的友情是她一厢情愿来着？每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看看邮件。
“正常过来了。”刘晏想，算是正常过来了吧，至少没喝酒不抽烟，整个人看起来也没先前憔悴，只是，刘晏闭闭眼，工作起来不要命而已，这算不算正常？“有消息吗？”刘晏也朝电脑上扫了眼，李梅的工作就是每天早上起床打开电脑，看看邮件，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最后总结，陆小曼是断了后路。
“他为什么不去找她？”李梅不信，凭江家的关系找不到陆小曼，但为什么不去找？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很多事情不是找不找就能解决的，既然他不去自有他的道理。”刘晏沉吟片刻，闷闷的开口。
“那他们怎么办？”李梅不想放弃，她总觉得，世界上除了陆小曼再也没人能跟江擎宇如此的登对，也认为除了江擎宇，再也没人能敌得过陆小曼的脾气。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非走不可？
刘晏皱皱眉，耸耸肩，匪气倒是收敛了不少。怎么办？看江擎宇那架势铁定是为了等下去，只是，那份等待如果看不到尽头，那他依然要等么？刘晏不确定，而江擎宇似乎没说谎。
江擎宇不是没找过，如果陆小曼执意要走，他怎么办？找到了又怎么办？逼着她还是别的？江擎宇没把握，他从未认为自己输了，也从没打算松开她的手，如果是陆小曼的心依然在他这里，他会放手么？不会，除非，除非是陆小曼的幸福不在他这里。想到这，江擎宇闷闷的仰头，最近似乎失眠越来越严重，没事时除了拖着顾文理出来喝酒外，其余的人似乎早是生活之外的人。
陆小曼走了一周，顾文理才得到消息，想起那天陆小曼的侧脸，顾文理懊恼不已，为什么没发现？为什么不去深想？如果陆小曼真那么爱他，那为何非走不可？什么理由什么立场？因陆小曼的关系，江擎宇跟顾文理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昨天早上起来，校园里满世界飘着陆小曼的新闻，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拽住一个满是兴奋的学生，害的人家以为出了什么事，诺诺低头等待发落。顾文理一直都知道陆小曼心中是有沟壑的女子，也知道陆小曼资金过剩，不然也不会整日开着她那宝马招摇过市，惹得他整日整日不快。但是，五所希望小学那样浩大的工程，顾文理只能远目，陆小曼何时变成了富婆？难不成是傍上大款发达了？看样子不像，可报纸上明明标着“陆小曼捐赠”字样难道有假？思前想后，经过小师母提点才后知后觉，原来是陆小曼的生日。可谁这么大手笔竟然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不用想，闭眼睛也能知道是谁？
又见江擎宇事不关己的样子，顾文理也是郁闷，这些人难道都是得道高僧么？为什么跟陆小曼有纠葛的人都是这样高深莫测的样子？深沉的要命。
“我说哥们，够手笔的，你就不怕她看不到？”顾文理沉沉的问，殊不知埋怨别人深沉的时候自己也装了一把。
“关系大吗？”
顾文理想，关系当然大了，不大何必费这么多事，可见江擎宇一副淡然的样子，那话就这样给压在舌根低下。最近他似乎生活变得不太正常，生物钟似颠倒了，昨天还在课堂上讲着讲着就扯到了牛市，下课后一个学生坎坷不安的问他最近是不是身子不适？为什么人看起来不似从前精神。顾文理纳闷，不精神么？结果回去一照镜子，自己也着实吓了一跳，胡子嘎查的，整个人看起来还真是深沉。
“那个，我是说，你应该能够找到她的。”顾文理轻咳一声，正色道。
“我相信她会回来。”
那话，顾文理也不觉心虚，以陆小曼的性子，回来？似乎不那么容易，江擎宇的笃定似乎不假。后来，顾文理想，也许是心理有所准备了，就这样等下去，不然怎么那么笃定陆小曼会回来？
李梅看到报纸时，整个人呆滞在路上，那显赫的加粗黑体字，还有陆小曼的大名，更多的是……颤抖的翻开包，也许是因为激动，电话拿了几次都拿不住，翻了好久才找到陆小曼的号码，也许是报了太多希望，拨过去时却提示空号。回到家时，来不及多想，打开电脑，漫天的新闻铺盖页面，点击进入邮箱后，李梅沮丧的叹气。
“怎么了？”刘晏见她皱眉，放下手中的报纸走了过来。李梅指着头条，愣神一会。
“靠，还不是送给那死女人的？”提到这刘晏就来气，陆小曼真的铁石心肠，红颜祸水，莫不是江擎宇这辈子就这样载到在那死女人手中？
李梅脸色一黑，闷闷的起身，刘晏一看，摸摸额头，赔着笑脸跟了上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陆小曼在怎么狠心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吧？你看我们江少都耗到了这份上，难不成她是故意的？”
“刘晏，你继续这样，我跟你没完。”李梅忍了忍，怒吼出声。
刘晏很识趣的闭嘴，乖乖的端茶倒水赔不是，这几天李梅上火的厉害，每天喝几杯绿茶似乎都不管用。
那天，江擎宇第一次平静的跟江父下棋，爷俩进来感情倒是改善不少，除了下棋偶尔也切磋茶道。
“季薇也是不错的孩子？”江父有意无意提起，没多说什么，眼直直的盯着棋盘。
“是吗？应该不错。”江擎宇没什么表情，走了一步。
“婚不是如你所愿了？还有什么不满足？”江父老脸笑意满溢，想着这以后爷俩的感情越发好起来，就心花怒放，只是在他面前没怎么明目张胆而已。
江擎宇甩了棋子说有事扭头就走，江父也不以为意，笑着哼起小调。想想自己走的这步棋不完全是错误，至少帮助了江家跟季家的联婚没在牵连，只是可怜了陆家的孩子，当初他提起时，希望陆小曼给季薇最后一点面子，否则那般要强的人怎肯离婚？陆小曼说好。只是她的好没想到会是走的如此的决绝，一点余地都没留，如今季薇肯离婚了，陆小曼又在哪里？刚刚哼起的调子一下子没了音讯。想想江家的未来，江家的子婿没了着落，江父是睁着眼却不敢说半句不字。
也许是自己真老了，明明打的如意算盘看起来挺不错，结果硬是没讨好，江擎宇依旧我行我素，季家的事情到是平息，陆家的事情呢？谁为含冤昭雪？当初陆小曼说，江伯伯，我不恨，真的，不想去恨了。那时他愧疚难当，如今是有苦难言。扬扬头最后重重的叹气，却是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