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嫁人了,那便要好生打扮一下。”
锦绣帝摸了摸婉儿的秀发,整理好婉儿垂落下来的发丝,婉儿的脸一片羞红,像极了要嫁人的小媳妇。
啊不对,她真真切切是要嫁人了。
醉酒仙静静看着这一切,好一手父慈女孝,醉酒仙嘴角上扬,默默看着锦绣帝倾心演的这场戏。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另外几位贴身侍女被锦绣帝吩咐了一番,把婉儿带了下去。骆楷山脸上的喜悦藏不住,傻乎乎得在笑。
君上的法旨飞往帝都北面的骆家,骆府因为这张法旨,冷清的气氛瞬间变得炙热。
“谁家的女娃啊?”
“嫁到骆家吗?”
“那是帝君的法旨!”
街上的人看到法旨上的内容无一不惊喜,因为那是君上的法旨!
普天同庆。
“郎有情,女有意,喜结连理。”
法旨落在了骆远寒手上,骆远寒是这一任骆家家主,明面上他掌握着骆家的一切,包括骆家附属的大大小小的势力和力量。但实则,只是一副皮囊被摆上了台面,有实名无实权。
骆远寒看了一眼法旨,三件道义法器是个烫手的山芋啊,还是不得不接的山芋。
骆远寒将法旨打入骆府深处,深处那人有打到其他地方,如同丢手绢一般,谁都不肯接着,也不怕君上触怒。
骆家人知道,要嫁的人是谁,无非是那个今日进宫的骆家长子骆楷山,是家族着力培养的“棋子”。
如今,这位君上非要在棋盘上强插一棋,这怎么可能!
圣意难测!圣意难测啊!
骆远寒深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对着吓人吩咐了一声,不管是娶谁,今日,怕是都得娶了。
毕竟,法旨上带着无上的剑意,一旦抗旨,锦绣剑蓄势待发,俨然会把骆府挨个挑翻。
这便是君王的意志!不容违抗!
醉酒仙早就看出来了,他表面上在灌酒,实则眼睛不停往君上写法旨的时候瞟看,看到这字字都带有无上剑道意境,一旦抗旨,那镇国帝器——锦绣剑怕是会招呼在身上吧。
醉酒仙自身也是一个剑道大家,怎能看不出来君上的手段,但着实被那法旨上的剑意震惊到了,霸气,凌冽,杀伐之意藏于法旨。
这是要给骆家个下马威啊!
皇宫的龙气愈发浓烈,九龙在空中翻转,跳跃,仿佛是这喜气与这龙之气运相激,才引起了阵阵异象。
骆家也算是麻利,不一会功夫,骆府便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骆家的马驾,载着沉甸甸的聘礼,赶往皇宫。街上的人看到那些,眼睛不停发亮,心里嘀咕那些宝贝得多少钱?
世俗便是好财,许多眼睛都在盯着这俩马驾。
不管是百姓,还是钦差大臣,还是那些来头大到可怕的人都盯着皇宫的一举一动,锦秀帝今日,反常!
宫门打开,聘礼如数进入了皇宫,没人敢如此大胆敢劫持去皇宫的东西。
锦绣帝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如数塞到一个储存戒指,细细把玩。
这位君上怕是有什么不良癖好,到了手上的东西都得把玩一番才可以罢休。
婉儿缓缓走来,一身大红,此刻头已被红盖头盖住,无法目睹其芳华。再者,骆楷山早就被君上打发走了,走时笑嘻嘻的。
李狂澜心里不舒服,为何他没有如此殊荣,他虽然被掌宫者治愈了一番,但醉酒仙残留在身体的剑气还在不断冲撞肺腑,好生难受。
但他没有生出一丝对醉酒仙的怨恨,他自知技不如人,输了那便是输了,李狂澜为人正直,三观也是正的,这么多年的隐忍,心性早就不一般了,自然不会像骆楷山如此气短。
君上把空间戒指带在婉儿手上,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生辉。
“谢,义父。”
“知道如何自处吗?”
“知道。”
“知道,便好。”
“君上安康。”
如此简单的告别,不像平常嫁女儿那般“凄惨”。倒像是陌生人一般,为什么给婉儿安了个名分,为了就是配得上骆家,让骆家无法可说。
骆家动作很快,不敢有一丝怠慢,骆远寒知道君上的作风就是雷厉风行,而他也在有条不紊的操控这一切,今日,不管怎么样!这个亲一定要结了,这是老祖那边给的答复。
就算骆远寒百般不乐意也不可奈何,但是逆子上了这个贼船,怕是别想再下来了。
醉酒仙冷眼看着这一切,石椅的温度早就恢复正常了,如今他坐的格外安稳,嘴角溢出的血,很快就被他擦掉了。掌宫者的一道掌风哪有那么容易挡住,醉酒仙自是故作逍遥。
又喝了片刻,君上自觉的无趣,然而宫外迎亲的人到了,侍女们纷纷送走了婉儿,君上还是安分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醉酒仙。
李狂澜此刻还没有离去,孩童们在玫瑰花园上蹿下跳的可是他也没有理睬,既然君上没有呵斥那便是无碍。
“收编一下吧,早日送到帝国学堂。”
“是,君上。”
“罚你半年俸禄,可有异议?”
“没有。”
“不想有,还是不敢有?”
……
“下去吧,朕乏了。”
“是。”
君上把视线转移到枕安然身上,黑布裹着双眼,此刻枕安然站在原地,感觉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李狂澜心里在打鼓,醉酒仙在看君上的反应。
“你,过来。”
君上对着枕安然招了招手。
“快去吧,孩子。”
掌宫者会意,把枕安然带到君上身边。
君上解开了枕安然眼上的黑布望了望,手指轻点枕安然眉心,枕安然身子一震,毕竟君上的灵力已然贯穿枕安然体内。
“好苗子,可惜了。”
君上看不出什么,便移开了手指,发出了一声叹息。
醉酒仙打了个饱嗝,君上和掌宫者盯着他。
“既然这个孩子双目失明,那么可否将这个孩子给我,我觉得我与这个孩子有缘。”醉酒仙不急不缓得开了口。
“噢?怎么个缘法?”君上露出了一丝疑虑,一个双目失明的人再怎么如何也没法引起君上的注意,虽说可以治愈,但君上实则懒得理睬,毕竟对自己一点价值都没有,因为枕安然的灵气没有属性,等同于有良好的天赋,但却没有依托的属性,那么就算是个废人。
“我想当他的眼睛。”
“好,朕依你,你带走吧。”
“这不合适吧,这毕竟是要送往帝国学堂的人。”掌宫者弱弱道。
今天君上的反差已经超乎了她的意料,他也不知道君上到底要干什么了。
“此事不用再议,就此作罢。”
“是。”
“谢,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