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忙着为江岁岁化妆,梧衣从旁指导。这里不要太淡,那里要明艳些的。
羽墨时而望着坐于台下的人群。那里面除了金莲和各国的权贵,还有金莲王城中的富商贵族。个个衣着光鲜。
看了半晌,羽墨突然开口:“西泽、蓝灵交战,战事不休百姓的日子就没有保障。王上虽不愿卷入战事,却也要为随时会祸及金莲的战事做着准备。可惜......”
江岁岁没有料到羽墨会跟她们这些女子讨论国是,看着他流露忧虑的侧脸,她竟然觉得自己竟有些“商女不知亡国恨”嫌疑了,不免羞赧浮上心头,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羽墨睇了她一眼,说:“金莲虽然富庶,王上近几年体恤民情,减免赋税,重农耕,助商贾百姓日益富裕,国库却是空虚,每年还要拿出巨额财富支付军队所需和水利建设、筑堤防洪......看到台下金字座那几个富商了吗?他们腰包里的钱恐怕比皇上还多。只可惜民不知君之忧,国家面临危难又有几个人能看到危机,又有谁愿意慷慨解囊以解家国之忧啊。”
低头思索片刻,江岁岁问道:“那王上何不借此机会为军队募捐些钱。只要方法得当还是可以从哪些商人那里募捐到些的吧。”
羽墨不语,梧衣却是愤愤开口:“俗话说义士轻生死、商人重钱利,哪有那么容易!”
凝眉江岁岁思索,忽然抬头对紫苏说:“姐姐帮我拿笔墨来。”
紫苏迷惑,但还是给江岁岁哪来笔墨宣纸。
紫苏和梧衣给江岁岁化妆,她低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不久大功告成地仰头:“要麻烦紫苏姐姐一趟了,请把这个那个王上。”
紫苏结果折叠整齐的一张纸,点头出去了。
此时寿宴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中间皆是些歌舞表演,让在场的人不免厌倦。倒是几个民间杂耍赢得了满堂彩。几个异域歌曲和舞蹈也是让在座的人看的啧啧称奇。
紫苏回来只带了莲星的两个字——“允了”,江岁岁听后眉开眼笑,任由紫苏给她上装,心情极好的样子。
羽墨去做准备了。紫苏伶俐地支开了后台其他人,为江岁岁换好衣装。
终于快轮到她上场了,江岁岁稳步走向舞台。
礼官报“江小姐献舞,《凤穿牡丹》”。江小姐?没听说过。恐怕又是什么大臣或想攀龙附凤的富贾家的千金小姐吧。众人均没有怎么上心,依旧小声寒暄或谈笑。
外面的烛火忽然熄灭,只留王上身边和角落里几盏灯亮着。舞台上也是一片昏暗。众人一惊,瞬间安静过后是嘁嘁喳喳的惊异之声。
正待人们交头接耳地讨论时,鼓槌相击,戛然一声,同时巨大的白色幕布后灯火突明,一个身影赫然映在其上上。虽然只是一个黑色剪影,其中的曼妙却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岁岁双手怀抱着水秀团作的一朵牡丹,水灵灵娇艳艳地矗立台中央。
灯火由昏暗到明亮,渐次点亮。不知何处来风,还夹着一股馨香。不是脂粉之香,也不像任何花朵,若有若无,却是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嚓嚓!铜钹轻触,却是起到了震惊全场的效果。同时江岁岁将手中水袖挽在臂弯,缓缓起舞。琴声破空而来,冲破鼓点和笙笛。其余乐器渐渐减小,最后只留琴声伴奏。
“是羽墨的琴声......”人群中不知谁小声说。却是被临位的人瞪回去了。羽墨乃金莲第一琴师,谁听不出他的琴声。
众人的目光转向舞台。能请动羽墨的人恐怕不简单。对舞台上起舞的女子不免多了几多好奇。女子则投来羡慕或嫉妒的轻瞥。
可惜台上的女子轻纱掩面,看不到容颜。
只是那露在外面眉眼有说不出的明媚,更是让人浮想联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