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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步云正要以剑刺詹鹤翔,却被人以飞镖拦下,耳听一声,“恶狗,你姑奶奶在此,休要猖狂!”众人顺声音方向观看,却见菜根香客栈门口额匾两个女子,淡妆若无,清眉秀目,皆是武行打扮,正是燕双兰,此刻二人持剑缓步前行,两旁之人尽皆让行。燕双兰倒不着急,缓步来至距离苏步云十余步处。
原来詹鹤翔与苏步云斗了十余合,早被燕双兰透过窗户看到,待齐语晨和潘宇宁齐上阵,兰言与兰音就已料到此三人也非苏步云的对手,于是也准备劝下三人,但不料情形变化之快,转息之间,三人被苏步云接连踹飞,倒于地上,眼看苏步云正要刺死詹鹤翔,兰言急取飞镖,打飞苏步云所用之剑。
苏步云眼看燕双兰来到,这时倒又消了些气,看的燕双兰两眼迷离,而后道:“小姑娘,刚才要是与我喝了酒,这三人就不会受这伤痛之苦。怎么样,你们最好乖乖听话,否则,要想出头,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呸!”兰言道:“就凭你苏家剑的苏家贱嘛?”
“你!”苏步云又强压了下气道:“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是不听小爷的话...”苏步云耍了个剑花道:“你们就别想走了!”
“呦呦呦,我好怕哦!”兰言接到:“恶狗,有本事来拿姑奶奶啊!”围观一众都在议论,却惹得苏步云更是恼怒。
苏步云自知口角无益,也不再客气,执剑就要奔向燕双兰。
兰音和兰言行走江湖两年余,也早已听说三家剑的厉害,虽然这苏步云不是什么名剑,不过实力也算是剑客,二人不敢怠慢,各自拔双星剑,执剑在手。
但见兰音和兰言所用之剑相同一般,剑长三尺,剑一出鞘,耀人双目,因此剑剑身各有一星,二剑常常同时出现,故称双星。此双星剑乃是燕双兰出生不久,兰羽至交所赠,兰音和兰言自六岁起就与双星剑相伴。
兰音和兰言见苏步云执剑攻来,起势就是剑扫宇内,剑气半尺,硬是将其攻击范围扩大至方圆七尺,二人不敢硬敌,急忙施展脚上功夫,跳出圈外,苏步云见燕双被这剑势分开,顺势向右使一招一剑开山攻向兰音,兰音架势力挡万钧,二人斗不三合,兰言也加入战局。
三人斗约三十五合,苏步云渐渐落于下风。兰音脚上使七星步,剑攻苏步云下三路,兰言配合攻苏步云中三路,苏步云一时间只有抵挡之力,毫无回攻之势。忽的兰音一剑攻向苏步云左腿,苏步云急闪,却不料留了后背给兰言,兰言毫不客气,剑里加脚,踹向苏步云后背,苏步云惊觉不妙,急待躲闪时,早已晚了,只听“啪”的一声,苏步云被踹出五六步,幸好有他的仆人及时扶住,这才没有倒地。
仆人道:“少爷!”
苏步云挨了一脚,气愤不已,但自知一人抵挡燕双兰却是十分吃力,道了一声:“苏童!给我上!”
苏童正是仆人的名字,见其年龄约在三十上下,虽是仆人打扮,却也有些风采,双目映着夜下灯光,炯炯有神。
苏童是苏家的仆人,因其父在苏家已久,于是跟随主姓改姓为苏,苏童自幼便在苏家出生,他比苏步云早出生几年,自小便和苏步云相伴,苏步云练武时苏童也常伴其左右,虽然苏家严令禁止外人习苏家武术,但苏童年幼好奇,常常趁着苏步云练习时,也自己暗地练习,但他并无兵器,只得以树枝做剑,时间久了,自己功夫倒也有所起色。
一日苏童正在练剑,被苏权恺撞见,苏权恺虽有责罚,但并未废其武术,反倒让他自此以后永随苏家,侍在苏步云左右,护其安全,只是要求不得将苏家剑外传。
苏童自己并无配剑,苏步云把剑递于苏童,来至圈外,在一旁观看。苏童接过苏步云的流云剑,耍个剑花,足见其对苏家剑的熟练。
苏童平日里使用木剑陪着苏步云练剑,苏步云休息时,苏童常常借其流云剑使用。也许是因为二人呆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但与苏童的感情却是最好的,苏步云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蛮横惯了,但他对苏童却时常袒护,苏童功夫比苏步云要好,所以平日里苏童也是尽力保护苏步云,也算是对苏权恺的承诺。
苏童虽接过流云剑,但他并不打算出手。反而道了一句:“二位女侠,适才一番争斗,未曾询问姓名,可否赏下名号,即使动手,我也好知道对手是谁?”
“燕双兰!”兰言无好气道。
苏童倒是觉得有些无面,但是也并未生气,心想道原来此二人正是近来的江湖新秀燕双兰,闻听人言此二人乃是兰羽之女,兰羽虽比不上苏家,但是在江湖上还是有一号的,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为好。思想至此,苏童反手将剑收于背后,而后道:“我家公子虽然无礼在前,但是也被你们出了气,就此住手,我们互不计较如何?”
兰言本打算要在教训苏步云,但兰音听苏童此番言语,倒也心生退意,隧道:“好,你带着这恶人离去,我们互不计较!”
苏童正欲就此止住,却听兰言道:“慢着,那三个被你们打伤的,你们要给他们找郎中治病,付药费!”
苏童这又想到刚才被苏步云打伤的三人还在菜根香廊檐下躺着,于是又转向苏步云问道:“少爷,你看是不是把他们的治病钱给一下?”
苏步云起道:“苏童你傻了!给什么医药费,我都被她们打了,还不快给我报仇!”
苏童道:“公子,付了医药费这事就了了,要是越闹越大,只怕族长又要责罚你了。”
平日里苏步云除了苏权恺,谁也不惧,但是苏权恺管教却是让他忌讳三分,看了看燕双兰,又衡量了苏童道话,说道:“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们,苏童,咱们走!”言毕,让苏童把自己的剑还回,苏童也以为此番事了,却不想接过流云剑的苏步云猛的一个转身,疾步向着兰音冲去,兰音急待躲闪时,已然来不急,眼看苏步云的剑就要刺伤兰音,却忽听“钪”的一声,苏步云剑被击开,原来是一粒石子,正打在苏步云剑上,流云剑被石子击飞,苏步云猛觉户口震裂,疼痛不已。然而还未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道石子飞向向苏步云胸膛,顿觉骨裂一般,胸膛剧痛袭来,当即晕倒在地。
苏童见状,急忙上前,唤了两声,无甚反应,苏童又喂其吃下丹药,良久却不见苏步云回应,苏童急怒道:“你们怎的下手如此心狠!”言毕,将将苏步云移在廊檐下,执流云剑,径直奔向燕双兰而来。
苏童以为苏步云已死,愤在当头,剑起直奔兰音,恨不得把燕双兰都杀死,此刻所用的剑法比起平日里所用的强硬不少,似是要招招毙命一样。兰音顿觉苏童剑式比起苏步云精妙不少,而且剑式正盛,兰音为避其锋芒,左躲右闪,不敢实接。
兰言见兰音处于下风,也急加入战局,不料苏童虽然在气头上,剑法咄咄逼人,但其剑法并未有丝毫乱迹,二人合力也仅仅只有招架之力,并无机会进击。
眼看三人斗过三十合,燕双兰落于败势,苏童更是不依不饶,有几招险些伤着二人。苏童使一招气贯长虹直奔兰言而去,眼看就要刺伤兰言,却忽听“钪锒”一声,苏童所用的流云剑被一石子击中,哪知这石子气势过盛,不但将流云剑击落,而且乘其余势,直奔苏童肋骨处,苏童急忙提气提防,但是仍然被这石子打伤,苏童跌落于地。
三人斗了几十合,却被这一个石子突然打断。燕双兰也是十分疑惑,头一番苏步云欲偷袭兰音,不知是谁击伤苏步云。适才于苏童争斗,却突然被一石子打伤,二人虽不知是谁在暗中帮助,但也十分感激。
燕双兰来至苏童面前,而后道:“早些时若不是你们惹事,何以至此?”
苏童一手扶地,起身气道:“我家少爷被你们打死了,你们此刻倒是风凉!”
“那恶狗死了是他自找的!”兰言道。
兰音听兰言所讲,心内自是不太同意,于是接到:“我们并未伤他,相必适才交手你也注意到,我们并无机会以石子伤你。你家公子也是被石子所伤,难道还要嫁祸于我们不成?”
苏童思想一番,自觉正如兰音所说,正在思虑是要继续斗这燕双兰,还是就此住手之际,却忽听“哎呦”一声,苏童回头一看,却见正是苏步云醒来,疼痛难挡,呻吟一声。
苏童急忙来至苏步云身边,急道:“少爷,您感觉怎么样?”言毕就要扶着苏步云坐起。
“哎呦,痛,痛,痛。”,苏步云被苏童扶起,却忽觉胸膛疼痛不已。”这才思想起来,适才想要偷袭燕双兰,自己却被人以石子打伤,疼痛难挡,自己晕了过去,此刻醒来,却见苏童扶着自己。
兰音兰言也自去照看嘉兴三侠的情况,嘉兴三侠被人扶至菜根香廊檐下,索性三人只是被踢伤,并无外伤,此时已然不像刚才被苏步云打伤时痛苦,三人已然可以行动。
苏童细心扶起苏步云坐起,而后道:“少爷,我还以为您被...”
“说什么丧气话!苏童!你教训他们了没有!”
“少爷,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什么?苏童,她们把我打伤,怎么可以就这样放过她们!”
“少爷,我们不是她们的对手,还是等回去了再说吧!”
“怎么,你败给她们了?”
“是,少爷,适才你晕了过去,我与她们交手,被她们打伤!”
苏步云正在思虑,却见几人分开人群,来至苏步云身旁,一个领先的仆人道:“少爷,您可让我们好找啊!老爷让您即刻回去见他,有事要您去做!”
“什么事?”苏步云问道。
“这个老爷没说,不过却让我们把你找回去!见了老爷您自然晓得!”仆人回道。
苏童见状,也劝说苏步云道:“少爷,老爷这几天正在生您的气,还是早些回去,以免老爷责怪。这燕双兰今天就饶她们一马,以后找机会在报仇也好?”
苏步云晕倒时苏童为他喂下了丹药,丹药渐渐起了作用,苏步云渐觉有所恢复,示意苏童扶他站起。
苏步云起来后沉思道:“好吧,今天暂且如此。”而后朝着兰音高声道:“燕双兰,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咱们走着瞧!”言毕带着几个仆人就要离去。
兰言正要说拦着苏步云,兰音道:“言妹,让他们走!”
兰言悻悻道:“难道就这么放了他们?”
兰音道:“来日方长,我们还是先找看这三位义士吧。”
兰言冲着苏步云道:“恶狗!今天就先放过你,下次在让我们遇见,你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哎,小丫头片子,还想找死?”苏步云接道。
“少爷,少爷,先不管她们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老爷有什么吩咐吧。”
苏步云不理会苏童,夺过流云剑,又要本燕双兰而去,然而未等苏步云走出三步远,却又听:“钪”一声,一枚石子,再次打在流云剑上,将流云剑击落于地。
苏童急忙赶上,却只见苏步虎口震裂,血随之在手腕处流下,然而其人并无大碍,只是流云剑被石子击落。
苏童道:“少爷,您也看出来了吧,暗中有人帮助她们,而且看这身手,至少名剑以上。所以刚才与燕双兰交手,我们才会吃亏。”
苏步云思虑道:“真是霉气,怎么还有高人暗地里帮忙,看来今天时运不好,苏童,我们先回去!”
苏童和苏步云领着几个仆人回去,燕双兰请人将嘉兴三侠扶进菜根香,回到各自房间,请了大夫,为他们治疗。
此一番争斗也有半个时辰,天已至亥时,一帮看热闹的议论一番,而后各自散去,菜根香又恢复了些许平静,前堂只有两桌人还未离去,其中一个柜台前的单桌独人,一把黑胡,面现皱纹,一身装扮不算阔绰,不过倒也干净利落,虽不是名派打扮,但也有几分武行意味,他已经在这里一个时辰了,适才一番争斗,他全然看在眼里,但时刻未曾离开。
此时菜根香门口忽来一女子,观其面容约有四十上下,背背宝剑,武行打扮,但也只是素净衣靠,并非名门大派着装。此人进门稍停一下,而后径直来至中年黑胡人所在的桌边坐下。
中年黑胡人道:“你终于来了!”
“怎么,等的久了?”女子道。
“我一向不喜欢等人,你是第二个让我等这么久的人!”
“第二个是我,那第一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