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城北十里处发现敌军踪迹”一个哨兵跑进来。李邵眉头一皱“宋函,你随我来”说罢带着人上了城楼,只见有一队骑兵气势汹汹而来,领头的手上正持敌方徽旗,不过一会便抵达城外,只见李邵不慌不忙,声音从城楼上传下“今儿又抽风了?哪来的回哪去,别在我的地盘上瞎溜达。”敌方头领也不气恼“老规矩,你下来跟我打一架,我输了立马就走。”
宋函身边的小兵不嫌事大,见宋函好奇便说道“这格其曾在战场上跟李将军打过,没打赢,之后没事就会过来找将军单挑,也没见哪次赢过。”
李邵回头对宋函说“这格其有些本事,你要不要去试试?”宋函见下面的人叫嚣不断,战意也被激出来了,朝李邵抱拳下楼,上马冲出城外,李邵也骑马跟在后面不远处。格其见下来的是个女人便不高兴了“李邵你什么意思?派个女人过来应付我?”
宋函没等李邵回答,拿起手里的剑攻向对方,一格一挡如行云流水,在发现自己与格其的体力差距后,便有意避其锋芒,出其不意借力打力,气的格其直叫唤:“你这狡猾的女人,看我不打哭你。”说罢手上铁锤就朝宋函袭去,李邵面上也有些忧心,只见宋函往格其身后一避,长剑直指格其后心窝,动作之快连在场的人都没看出她是怎么避开的。
格其此时才服软,慌不择言:“李邵,快管管她,两国可是签了条约的,快让她把剑放下。”李邵这才对宋函做个停下的手势,宋函顺势收剑,没再多看格其一眼。可耐不住某人心痒痒,凑上前去“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没见过你,你刚才那招能不能教教我?”宋函求助般看向李邵,这种情况她可应付不来。
李邵把宋函往身后一挡,隔开格其那赤裸裸的注视“那是我们赵将军的女儿,怎么样,厉害吧?”格其恍然大悟“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促成两国停战的那个赵瑜赵将军?”李邵点头。格其更兴奋了“小时候我的额祈葛就常给我讲你们的赵将军,说她是个强大而又睿智的敌人,值得我们尊敬,可我一直没机会见到她,没想到她的女儿也这么强大。”
说罢还拍拍胸口“刚才差点吓死我,她那个眼神看着我,我感觉她是真的要砍了我。”李邵一个白眼送给他“别惹她,小家伙凶着呢,咬住就不撒口。”说完拍马潇洒离去,留下一脸后怕的格其在原地怀疑人生。
千里之外的京城里,朝堂上唇枪舌战正激烈,上位坐着的人皱眉一言不发,底下群臣激愤“陛下,如今与蒙族万万不可再起战事啊”一个老者模样的大臣跪在正中央神情激动。见上面的人没有反应,人群中又冒出一人来与老者并排“陛下,只要打败蒙族,我朝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说罢微微抬头,看见上面的人食指动了动,心下大安,继续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朝虽与蒙族签了停战协议,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有进攻我们的打算?不如先下手为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赵瑜正想站出来说话,上面的人咳了咳,一旁的内侍便宣布此事延后再议,今日退朝。
赵瑜状似不经意般跟老者走在人群后面,路过老者身旁时低语“孙阁老,还请过府一叙。”说罢先行离开,老者看着赵瑜离开的方向,神色不明。马车绕过右相府外在后门处停下,赵瑜亲自搀扶老者下马车,宋睿渊站在一旁向老者行礼“孙阁老安好,学生有礼了。”
老者摆摆手“睿渊啊,不必多礼,你我相处就如当初在太学里就好。”
宋爹笑了“老师还如当年一般精神懿铄。”
将孙阁老迎入书房,赵瑜面带愁容“孙阁老怎么看今日之事?”老者捋了捋胡子“看那些人的意思,此事不妙,圣上怕是会主战。”赵瑜开口“以阁老之见,那位极可能对停战协议不管不顾?”宋睿渊皱眉:“只要证实对方有开战的意图,一切便顺理成章。”
赵瑜站起身:“我马上给函函去信,让他们行事谨慎些。”老者点头认可“那些人无中生有的事情也做的不少,不到万不得已,能避则避。”
可终是人算不如天算,格其被抓了,罪名是意图破坏停战协议,军营里一片寂静,这一天果然要来了吗?宋函拉住李邵的衣摆“李叔,格其是怎么被抓的?”李邵面露不忿“被流寇袭击,返回蒙族途中被抓了。”
李邵接着嘲讽一笑:“这片交界地带怎么可能会有流寇,蒙族与北朝大军驻扎之处不过三十里,且地势平坦,流寇哪有藏身之处,怕是有人放进来的。”再想得多一些,那些人不是流寇也说不准,那位的手果真伸到北疆来了。
因为此事太突然,议事也没避开宋函,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是那位的意思吗?”李邵没有说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格其以意图开战的罪名被押送回京,跟着一同去的还有蒙族使臣。
张宽下令城内的人都搬到后方去,一时间冷清了许多,再没有人嬉皮笑脸在城下叫嚣了,宋函还有些不习惯,谁能想到上次一别,再见已是物是人非。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蒙族使臣被刺杀,格其出逃,流言四起,蒙族单方面撕毁停战协议,北朝随即向其宣战,国师也为战火添了一把柴,他夜观天象,发现南方有帝星之兆。皇帝坐不住了,连夜赐死国师,并任命赵瑜为护国大将军,赐其密旨,带兵十万南下“剿匪”,并下令密旨只有在抵达南疆时才可打开。赵瑜心有不甘,可圣命不可违,只得挥师南下。
赵瑜越向南走就越觉得蹊跷,所到之处并无匪患,打开密旨,赵瑜不禁苦笑,外敌当前,自己既不能为保家而战,也不能为国而战,却跑到这里内斗。赵瑜没有声张密旨的事情,只让手下将士们安营扎寨,自己则乔装打扮进了南疆的泛城,走在城里只见一片祥和安宁,并无贼子作乱,可见上面那位应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大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