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传来周围住户的大声叱责，“半夜三更的，鬼叫什么！”
两人一听那个“鬼”字，又发出一声尖嚎，电梯都不敢坐，顺着楼梯往下跑。
秦垦咧着嘴，额头上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瘦骨嶙峋的身子佝偻着背，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下-身，光着脚扭着屁股在小区的小路上跑着，180几的身体就像一只巨型猴子，只有那么滑稽可笑。
旁边的女人也赤条条地一手捂着胸，一手捂着下-身，光着脚跟在他后面，口里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两人终于跑到了小区的门卫室，刚一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门卫室的大爷吓惨了。
两个成年人赤身裸-体，男的脸上血迹斑斑，女的披头散发。难道是被捉了奸？
大爷过来人地联想了一把。
“大爷，快，报警，我们屋里有小偷，不，有鬼，不，有妖怪～”
秦垦语无伦次地让大爷帮他报警，一边着急地去抢大爷手里的手机。
大爷心塞了，特么这两人看起来更像鬼和妖怪吧。
“你，你们别着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大爷是三个人里面思路最清楚的。
秦垦坐在值班室的凳子上，蜷着身子，女人蹲在地上抱住了双腿，这幅景象看起来很像扫-黄被抓。
大爷看不下去了，连忙扯了自己的床单被套扔给他们，遮住这两具白花花的躯-体。
“我把她关在屋子里了，快报警啊，报警！”秦垦被床单裹住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在半空中挥舞着连说带比划，看着大爷的手机就伸手去抓。
莫不是遇见精神病了，大爷连忙护住自己的手机，“这位同志，你冷静一点，要报警的话，我来帮你打电话。”
两人的头点得就像小鸡啄米，身躯缩成一团，盛夏里瑟瑟着发抖。
大爷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啊，我这里有两个......嗯，人”，大爷好想说有两个精神病，看着两个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硬生生地把“精神病”三个字咽了回去，换成了“人”这个单词。
“你们快来，他们，嗯，报警，说家里进贼了，听说挺凶的。把男的打得满脸是血，把他们的衣服都扒拉干净了。不是搜身，对，是把衣服扒干净了，嗯，是。这里是银河小区。我在南大门值班室等你们，他们跟我在一起。”
挂了电话，三个人同时长抒了一口气。大爷心想，警察快点把这俩人拎走吧，看着心里难受还瘆得慌。
不到5分钟，两个穿着警服的年轻警察出现了，进门就喊上了。
“刚刚谁报警？”
“我，哦，不，是他们。不，是我帮他们报的。”
大爷一见警察同志来了，心里那个激动啊，敢情自己终于解脱了。
秦垦生平第一次看到警察感觉这么亲切。别看他有一米八几的个子，胆子特别小。
平时在街上撞见小混混看到打仗斗殴的，腿都会吓软那种。结果自己今天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给揍了一顿。
不，不是完全看不见，他分明看见了一团弯弯曲曲像蛇一样的东西，飘在空中。
“嗯，看得不错，那是老娘的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