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唐朝野震惊,昨晚连夜重伤赶回的长孙无心带给他们的的消息举国震惊。整整五万军队竟然在绝心谷全军覆没。
并且,据长孙无心所言,连夜穿过绝心谷的命令是由长孙无垢发出并坚决执行的。对此,不是没有人提出疑问,毕竟长孙郡主的品性他们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长孙无心怎会料想不到,随即便拿出一枚行军时得记录之石。顷刻,长孙无垢发出命令的场景就出现在众人面前,由不得众人不信。
紧接着便有当朝官员问长孙无心,长孙无垢此时在何地。长孙无心只字不提,只是哭泣,好像死了亲妈似的。将众人弄得也不好问了,皇帝对此竟也没有多问,如此就不了了之了。
长孙无心哭泣之中晕倒当场,大唐皇帝李宣立即命人将长孙无垢好生安置,宣太医细心治疗。
长孙无心这是彻底享福了,自己没责任,还得到皇帝这般待遇。但那五万却是处在水深火热中,一个个恨不得生食其肉。
北齐边境要塞岷州大牢中。五万将士纷纷被封住法力集中的关在地牢中,而昨天的那位长孙无垢却是直接被齐坤带回了宅邸。
“大人,您看我给您带谁来了!”齐坤哈腰走进正厅,对着正端坐在堂正中的一个瘦削男子恭敬说道。
那男子微微带起头,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他知道齐坤带来了他想要的人。
齐坤立即解开口袋,片刻,略有狼狈的长孙无垢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哈哈哈,欢迎,欢迎,长孙郡主大驾光临,我拓跋鸩荣幸之至啊!”那瘦削男子缓缓站起身苍白的双手击打着,若是没看见他眼中的调笑之意还以为此人真是欢迎人呢。
长孙无垢一听这声音,顿时脸色巨变,她没想到,此次长孙无心竟然勾结此人。拓跋鸩,和长孙无垢乃是同时期的人,与长孙无垢一样,打小便展露出惊人的修炼天赋,并且此人还是拓跋皇帝嫡长子,未来的皇位若是没有差错必是此人的了。
“拓跋鸩,没想到竟是你在幕后搞鬼,你到底给了无心什么好处,居然让他背叛大唐!”
拓跋鸩听罢冷笑一声。
“这可是,你的好弟弟主动与我取得联系,只是为了把你杀掉,你可不要冤枉了我。”
长孙无垢险些昏倒,她没想到自己打小照顾有加的弟弟竟然就这么想自己去死,自己这些年竟然没有丝毫发现!
“那,那你为什么要将这五万士兵活捉,他们都是无辜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拓跋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长孙无垢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了,但从今日开始只怕就没了。想到这,拓跋鸩眼中的笑意越发浓烈。
拓跋鸩慢慢走到长孙无垢身前,轻轻托起长孙无垢洁白的面颊,在长孙无垢耳边轻呼一口气,然后说:”跟我来,带你去看看我的杰作。“
长孙无垢浑身一颤,用尽全力将拓跋鸩推开,明亮的眼中竟有了些许恐惧,这是她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她誓死都不能让这混蛋玷污了自己。
拓跋鸩根本没在意长孙无垢的反应,是他的终究还是他的,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随即背着手走出房门,向地牢走去。齐坤拉着长孙无垢跟在其后。
阿九与李四正满脸不安的看着这陌生阴冷的的地方。
“阿九啊,这是什么地方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应该是在绝心谷睡觉吗?”李四拽着阿九的衣服问道。
“唉,你都问了几遍了,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这了!”阿九实在是不耐烦了,本来被抓到这儿心情就好,这孙子还给自己添堵。
“啊!啊!啊……”不知哪传出的尖叫声瞬间便席卷整个地牢,顿时整个地牢里的大唐士兵惶恐起来。
他们知道下一个说不定就是自己,他们想起了远在大唐的父母妻子儿女,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还想着谋个好前程,今天居然就要赴死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折磨他们!”长孙看的心神俱惊,这几个活生生的大唐士兵竟然活生生疼死在她面前,死时七窍流血,面目狰狞,估计只有他们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痛苦!
“呦呦呦,咱们的长孙郡主生气了。”拓跋鸩却是神态轻松至极,仿佛习以为常似的。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将魔族先辈的魔脉移植到这些人体内。”拓跋鸩轻描淡写的说道。
但是听到这话的长孙无垢却是气的险些昏倒,逆血攻心。
长孙无垢颤巍巍指着拓跋鸩怒喝道:”你!你!你难道不知道仙魔脉根本就不能兼容吗,你这简直就是折磨,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痛快,你绝对是个魔鬼。“
拓跋鸩转过身来抓住长孙无垢的手,没了方才的调笑之意,面色冷酷。
“你说的不错,但是我并不是鬼,而是一个魔!你给我好好看着吧!“说完便不管长孙无垢了,赶紧加派人手,不断拉来将士实验。
这里不再是地牢了,反而像是九幽之下的炼狱,痛苦哀嚎声不绝于耳,冰冷扭曲的尸体遍地都是。或许这就是世界真正的样子也说不定,不论你处在什么位置,总有着你无法抵挡的力量。
日子一天天的过,但是身处牢狱之中的五万将士们却是没有一个可以睡着的,这永远萦绕在他们耳畔的,来自于他们同伴的惨叫,每时每刻都在捶打着他们的心灵,在消磨着他们的意志,一些个受不了的人,竟被活活吓死。有的人则是选择自杀,有的人是在煎熬中等待自己的命运。
“阿九,你别睡了,你快看啊!”李四慌忙的摇晃阿九的的身体。
阿九坐起身,揉了揉眼,不耐烦的说:”你干什么啊,我还没睡够呢,有什么事你说!“
李四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九,他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这人是不是根本就是个傻子,自己的脑袋都快不在自己脖子上了,他还在这悠哉悠哉的睡觉!反正他李四这两天来是没合过眼。
“咱们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咱们了,没想到咱哥俩没立下汗马功劳,反倒冤死狱中,唉,这就是命吗!”
阿九听到命这个字,身体一滞。他突然想到了,前几天给自己玉佩的那个老乞丐,他还问自己相信命吗。这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阿九便拿出那枚玉佩。玉佩还是那块玉佩,没什么变化,依旧和块石头似的。
“喂!我说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玩石头,你到底有几个脑袋啊!”李四着实看不下去了,这厮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死。
“哎呀,你再担心有什么用,那群人会不杀你吗,有这功夫,还不如睡一觉,最后感受一下睡眠的感觉。”
李四无言以对,这话有道理他知道,但面对死亡,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临危不惧,至少他李四不行。
又过了一日,惨叫声渐渐少了一些,整个牢房人也将近。阿九所在的那个牢房就只剩他们俩了。
“怎么会这样,将近五万人竟然没有一个成功的,来呀,把牢里的人全部给我带过来。”拓跋鸩这是也有了些许恼怒,赶紧命令身边的士兵。
片刻,士兵们驱赶着十几个人过来了。
“怎么都是凡人啊!”拓跋鸩看到这些人,算是彻底失去了希望,修士都不行更别提这些个凡人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大费周章却毫无收获,拓跋鸩就受不了了,闷哼一声便吩咐士兵将这些人带过去。
李四牢牢抓住阿九的手,最后的时刻还是来了,自己就要死了,自己还这么年轻啊!至于阿九,则是慢悠悠的拖沓着脚步,跟散步似的。
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中间摆了六张床,此时那床上还摆着上次死去的人。
“接着进行!”拓跋鸩发令。
几个士兵如同饿狼,去抓这剩余的人。那些被瞄上的士兵尽皆跪倒在地,绝望之色显露无疑。而那士兵中正好有一个笔直的走向李四。
“我知道你不认识这个字,但是你给我牢牢记住它,千万别鲁莽。”李四拉开阿九的手,咬破自己的手在阿九手背写了一个字。
然后便转过身默默走向正走向自己的士兵。
“等等,你这什么意思,咱兄弟俩,要死一起死,你还想自己先跑不成。”阿九感觉到了李四的异状,他的心脏猛然一痛,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没了似的。
李四回过头来,完完整整,认认真真看了阿九一眼,微微一笑,便掰开了阿九的手。
“你TM给我回来,你这什么意思!“阿九不顾一切的朝李四跑过去。
然而,没待阿九抓住李四,一个拳头已经狠狠的砸在阿九脸上,阿九的身体瞬间被打飞出去,砸在后面的墙上。
“哼!你个凡人,谁让你在这嚣张的,一会就到你了,别急!”说完便抓住李四一把将他甩到一个床上。
李四这时却没了以往的恐惧,他安静地躺在血泊中,神态安详,好像看到了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母亲。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呢。
而后,魔脉入,李四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