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瞧着就忍不住想笑,“这事你该问你娘,她最清楚。”看着莫有为脸上的表情,莫离不地道的笑问:“莫有问,这个真相,你喜欢吗?”
“我?”他一脸苍白的倒退几步,看了看屠丽,又看了看莫琴,最后又看向莫离,“你骗我!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没骗你,骗你的人是屠丽。”莫离摇头。
林剑赶来,“阿离。”
莫离回头看了一眼,笑了下,“义父。”
林剑上前,劝道:“阿离,先放开她,义父给你作主。”
“嗯。”莫离双眼酸涩,眸中含泪。
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对她说一声温暖的话,她都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用力一推,屠丽被推了出去,扑倒在莫有为面前。莫有为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低声问:“阿丽,莫离说的可都是真的?”
屠丽不说话。
莫有为却知道,这是默认了。
他艰难的看了一眼莫琴,如霜打茄子般垂下脑袋。
他不仅好吃懒做,他还很猥琐。他不知莫琴是他的亲闺女,他做过不少猥琐的事情。虽然不那种地步,但是他做过什么,他是清楚的。
如今莫离告诉他这个真相,他是接受不了的。
屠丽了解莫有为,一看他的样子便已猜到一些。她刚站稳就像疯了一般的捶打莫有为,“你你你……你做了什么?”她不敢问得再白一些,生怕一下子全村人都知道了。
莫有为抓住她的手,哀求:“阿丽,先别激动,这事后面咱们再说。”
林剑轻咳了一声,问:“你们这是又做什么了?阿离,你来说!”抛了问题,却不让屠丽她们先说话,林剑也是正大光明的向着莫离。
莫离点点头,指着地上的手绢,道:“莫琴进我屋里,偷走了我的银子,还把手绢落在我衣柜里了。我来找他们,他们不认账,莫有为还想从后面袭击我,幸好被我发现了。然后,他们就是死不认,可说话又漏洞百出。我想外面的乡亲应该都有看到,我是不是说谎,他们也清楚。”
“你胡说,我没偷!”莫琴死不认账,指着莫离愤愤的道:“你二话不说就拿着柴刀逼着我的脸,你还说要毁了我的脸,这事大家也是看得见的。”
倒打一耙,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
莫离不甚在意的笑了下,“孰是孰非,你心里清楚。你若不偷我的东西,我会来找你?”
林剑不理莫琴,转身后外面的人,“你们谁说说看,到底听到什么,又看到什么了?大家有一说一,大是大非面前,照实说就是了。”
不少精明的村民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反倒安静了下来,默默掂量着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
莫离不用看,只听背后的安静,便也猜到了一些。
这些人,终是怕得罪了莫有为。
也是,屠丽是泼妇,莫有为也就比林阿财好那么一丁点,惹上他们夫妇谁都怕没安生日子过。
屠丽得意了,目光不时的瞟向院门外。
林剑眯起眸子,扫了一眼外面的村民,沉声问:“怎么?没人看见,还是没人听见?我瞧着你们站在外面也很久了,刚刚也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现在就全装聋作哑了?”
村民们垂下脑袋,不说话。
心里犹豫着,谁都不想第一个站出来。
刚刚还看得津津有味,眼下却有一种如被架到火堆上烤的感觉。
“我听到的看到的与莫离所说并无二般。”林巡娘李氏站了出来,手里还挎着竹篮子,“我和屠丽一起从菜园里回来,在这外面听了好一阵子了。”
李氏开口为莫离站队,这是全村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事。
因为林巡喜欢莫离,李氏不同意,连带不太喜欢莫离,这事大伙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现在见她站了出来,其他人也飞快掂量一番,有一就有二有三……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把听到的,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屠丽一家被这转变给懵圈了。
莫琴一脸涨红,悄悄站到了莫有为身后。
她喜欢林巡,有时也会讨好李氏,眼下被李氏第一个指出来,她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剑听大伙说完,然后阴沉沉的看向屠丽一家,问:“大伙都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完了,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是看到了我们起冲突,可我们没拿莫离的东西,你们也不能凭一个手绢就诬赖我们吧?”屠丽是个很精明的人,又开始死扯胡赖,“这手绢也就莫离说是从衣柜里捡的,可谁看到了?我还说她偷了我家琴儿的手绢,然后来这里倒打一耙呢。”
莫琴闻言,便开始找自己身上的手绢。
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手绢来,再弯腰拾起地上的手绢,莫琴恍然大悟,“你……你诓我?这手绢明明就是我身上带着的,你却说是从你衣柜里捡到的。我就说了,我那天只进去望了一眼,并没有逗留,怎么可能把手绢落在你衣柜里呢?”
“你们一家人可真是会演戏啊。”莫离凉凉的道:“一个提醒,另一个立刻就演了起来。我想,你们今天是不可能把东西还给我了,对吧?”
屠丽抬头挺胸,一脸傲气,“我们就没拿,还你什么?”
“那就立个毒誓吧。”
“我们没拿,为什么要立毒誓?”
“既然没拿,怕什么毒誓?”
屠丽别过脸,不看莫离,“我们不立,凭什么啊,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我来发。”莫离勾唇,举起右手,冷冷的望向莫琴,“苍天在上,黄土为证。若莫琴拿了我的东西,她将双手腐烂,若我出口污蔑她,有失真相,那我烂嘴烂舌。”
“你?”莫琴大惊失色。
她发誓,为什么要捎带上自己?
“我怎么了?我很公平啊,且看是谁受天罚吧。”莫离转身,笔直着腰,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其实知道,嗜钱如命的屠丽不可能把银子还给她,来这里闹一场,一是因为心里堵得慌,二是不想太便宜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