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韫,你是不是……”元容辛得知大表哥给楚君韫做媒之时心态崩了。
“是。”
“你不了解那个什么温的,他这么轻率就能答应娶你,他怎么可能有担当?”
“我也很轻率的就答应了要嫁人。况且民间多的是婚前没有见过面的夫妻,我这还是不错的。”
“你,你与他未必志趣相投。”元容辛颇为艰涩的说着。他喜欢阿韫,也从未掩饰过,只是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他不知道怎么来劝阿韫,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相劝。
“我即将定亲,也会结婚。所以有些该放的也要放放。”楚君韫看着亭外的荷花浅笑安然,但是又透露出几丝告诫。
到底那日元容辛也没有给楚君韫一个回答,只是在荷塘边看了一会荷花就离开了。
楚君韫看着元容辛的背影揉了揉太阳穴,她不知道拒绝过这位大少爷多少次,可是成效甚微。无奈她想起了一个人,就打算让那人去劝劝。
两日后
“童姨夫,公文看完了?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元容辛进了童姨夫的书房笑问着。
“元二……”
“童姨夫不用客气,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就叫我的字真卿吧。”
童姨夫还没有说完就被元容辛出言打断了。他似是觉得这样就能拉近距离,如此或许可以改变什么。
“好,真卿。我今日请你过来其实是因为公主殿下的事。”
“阿韫?阿韫有什么事啊?”
“真卿不知。”
“啊,我不知。童姨夫要是没有要事那就恕真卿无礼。真卿先告退了。”
“呵呵,傻孩子,不可逃避的。坐下吧,姨夫与你聊聊。”
童姨夫捋着胡子示意元容辛坐下。待元容辛坐下后才又开口。
“孩子,放下吧。何苦呢?抓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会被人珍惜的。”
“姨夫,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阿韫有好感,后来慢慢的相处中我习惯了阿韫的存在,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知道看不见她我会忍不住想。阿韫笑我就开心。阿韫被人诋毁了,我就会怕阿韫难过。阿韫喜欢看戏,我也慢慢喜欢上了。阿韫……”
“傻孩子啊!天下好女儿多的是,你怎么就看上了殿下呢?”
“她很好,我相信我的眼光和感觉。”
“那姨夫问你,殿下可拒绝过?”
“没有答应过。”
“那就应该放下。即是放过她,也是放过你。”
“童姨夫,你觉得阿韫嫁给那人会幸福吗?”
“太子殿下当年喜欢胡太师的长女胡玉瑶,但是最后却娶了许家女。那时节刚刚娶的时候也是大吵大闹,但是如今呢?有共同方向的才是夫妻。”
“这不是一回事。”元容辛并不赞同。他很清楚当年的事。太子喜欢胡玉瑶,但是太后和皇后都不赞成,说是胡玉瑶不是贤良之人。阿韫也不同意,曾评价胡氏女是条鬣狗,没有狼的头脑,却像狼一样凶残。后来多方阻挠才成了如今的许氏。
“不是就不是吧。姨夫问你,你可了解公主殿下?”
“我……”元容辛此时犹豫了,他不敢回答自己了解阿韫,他骗不了自己。
“两姓联姻,结为秦晋之好。真卿你与公主殿下无缘无分。你不能陪伴她走她要走的路。她要的是陪她一路相伴,一路披荆斩棘的人,那是共同的守望者。公主殿下与寻常女子不同在于,她不需要依附于人。公主殿下要的太大,孩子,你无能为力的。”
“我可以学。”
“姨夫还记得说过,你这孩子一片赤诚,你!太不适合从政,那会磨灭了你的。”
“我不怕。”
“何必呢?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你的人生还长,怎么可能守着一个人就什么也不管不顾?你不该这样度过一生。一味的附和只会让你失去更多。”
元容辛这次没有再说话,他向童姨夫告辞后就离开了。曾经他有个“小心愿”,那就是娶阿韫做媳妇。为什么要娶?他无法用语言表达。
后来过了一夜,元容辛就找了楚君韫。
“我不喜欢阿韫了。阿韫从今往后要笑颜常露,平安顺遂。我会娶个新媳妇,她会陪我一生。所以,阿韫,我不喜欢你了。”
少年说的很平静,眉目如画。
楚君韫听的鼻头一酸,暗叹少年灵秀至此,笑道:
“好。大千世界,总有比我好的,总有比阿韫更适合你的。元真卿大才,恭祝君安。”
元容辛看着楚君韫眼眶慢慢红了,阿韫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他一直都奢求不来的。
楚君韫回到自己的书房拿起了《政》这本书却看不下去。她挺喜欢元容辛的,但非男女之情,这么一看觉得挺对不起那少年的。少年看似是个不谙世事的,但是很通透。她希望少年可以有个人陪伴,全凭造化了。
童姨夫得知此事后扼腕长叹。童姨夫其实很看好楚君韫和元容辛,但是二人无缘无分,此事到底让童姨夫觉得意难平。
后世很是追捧元郎的诗词。尤其是文艺少男少女们为了表达失恋的豁达就常用元容辛的词。
“子规,子规,雨烟望红豆。欲语红装笑,莫费泪,携玉剑,不回头。”
后世之人不解其中意,只是赞美元郎的洒脱不羁爱自由。因为元郎的情诗极为出名,就受到了不少人的引用。
但后世一群文学大家却只是认为玉剑是象征性的,不知道元郎带了一辈子玉剑的出处,就认为玉剑也许从来不存在。因为元郎一生没有从政,再加上昭华公主时期寒士大兴,所以觉得元郎这个贵族代表是怀才不得志。红装只是暗指朝廷,元郎既然不得志就没有再从政,决定洒脱的仗剑走天涯。
文学影视作品提及元郎都是为了女主疯狂至死,纠缠一生。却不知那少年并非纠缠不放的。元郎的情诗都是为了虚构的“女主”而作,却怎理解元郎的心意。
书中事有后解,一本书也许就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