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韫坐在金交椅上看着面前的杨氏霎时间觉得自己如此的幸运。这就是底层人民的生活,有那么一刻楚君韫觉得想改变些什么。
“你的案子待本宫仔细调查后再做打算。另,民告皇室如子杀父,先坐笞百,虽胜诉但也要判徙三千里。杨氏,你可感再继续下去?”
楚君韫缓缓的说出了大雍律例提醒杨氏,她也要试探一下杨氏。哪怕她是穿书也不能改变有些法律,就比如这条。这条是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定下的,为了防止百姓反抗。想要废除就意味着她要推翻封建统治,可是谈何容易?没有几代努力铺垫推翻也只是一时的。
“小妇人不怕,哪怕是死,小妇人也要干。”杨氏决绝的说着,目光里透露出无尽的哀伤悲痛。
楚君韫叹了口气,此事若是真的,那这女子性情也真是让人心疼。楚君韫就见过相似的,是长黎的张二嫂。为了包庇自己的儿子杀父就认下了罪行,可怜天下父母心,但张二嫂又是那样的可悲。
“既如此你就随本宫进京就是,若是属实本宫自会给你做主。”
杨氏见楚君韫应下了很是感激,哭泣着又给楚君韫行了大礼后就被管彤命人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而管彤身为楚君韫的贴身宫女出行有属于自己的马车。
杨氏去后管彤忍不住劝楚君韫。
“殿下这又是何必答应?逍安王是殿下的亲皇叔,于情于理殿下都不该答应。这要是传了出去会被天下诟病孝道的。”
“管婆婆可莫要说我了。我并不全是为了杨氏,此事要是真的,对我来说不是坏事。百姓最喜欢听的不是风花雪月,他们喜欢的是统治者如何大义灭亲维护所谓的“公平正义”。”
楚君韫手执团扇半遮面显得有那么几分漫不经心。
“可是殿下您是女儿身,会被人议论的。”管彤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主楚君韫还很开心的摇着团扇。她还真的不担心会被怎么样,她就习惯了,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虱子多了不痒。女子当政左右又不是她独创,这时节也没有出现所谓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被人说几句而已,这都是小场面了,她都听的耳朵起茧了。
“殿下!”管彤声音提高了一点。她最怕的就是应付楚君韫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这样的公主殿下真的是让她头疼。
“本宫乏了,睡了。”
楚君韫说罢就开始贵妃躺,反正她的辇车够大,就任性。楚君韫已经开始慢慢的放飞自我了,尤其是长黎学习的时间里,她已经不想与男主对抗那么简单了,她想做的很多,就只看她能活多久。
管彤到底没胆子打扰楚君韫休息,只好拿了一薄衾轻轻盖在了楚君韫身上,又将两玉桶冰块拿下了辇车,唤了两个宫女给楚君韫打扇,她就怕楚君韫受了凉。
楚君韫离开了一个月,这期间长黎也发生了不少事。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巷的陈大娘,陈大娘在自家儿子中解元后就没有放松过。如说是因为儿子,那可是说错了。陈大娘不是因为儿子中了解元而紧张,陈大娘紧张的是儿子的婚事。
话说温清洵秋闱时钱家姑娘一直在送温暖,可惜都被无情的拒绝了。温清洵中解元后来祝贺的人不断,因为谁也不知道温清洵的前途几何,但应该不会差就是。
这日大表哥与钱员外一同来祝贺温清洵,二人的目的也出奇的一致。
坐下来后就很尴尬了,因为二人说的话都是相熟已久要结亲的意思。
陈大娘乐得合不拢嘴,笑个不停。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骄傲过,也就这时她能扬眉吐气。陈大娘换了一件新衣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听明白意思后更是开心,这儿子优秀都是想嫁的。陈大娘更是倾向于钱员外,她就觉得钱家的千金读过书,学过礼仪又是个脾气好的。这个儿媳妇虽然家世显赫,但看样子不是仗势欺人的。
钱员外也很自得。也不是钱员外心大,长黎这个城,就没有人不卖钱员外面子的。出了长黎钱员外想象不到还有谁要嫁温清洵,又不是状元,哪里有那么多人知道。可钱员外不知道世界上有大表哥和楚君韫这两个奇葩,千里之外寻找从未认识过的夫君的骚操作也就这两个人了。
陈大娘这种情绪,这种态度也就持续到钱员外势在必得离开后。大表哥那是什么人?可以这样说,原文除了女主就没有能让大表哥受挫的存在,那是心高气傲的很,所以对着陈大娘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他虽然没有说出楚君韫的身份,但是陈大娘也不会脑抽的认为楚君韫出身不好。
哎呀得知这个消息的陈大娘咽了一口唾沫。她觉得身份太高贵的儿媳妇她还真的不愿意娶。也没等陈大娘说话,大表哥就敲打起了陈大娘。
“大娘安心就是。我那妹子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也多有涉猎。她温润而泽,最是和顺有礼。所以大娘也不必觉得她是个不贤不惠之人。我家妹子可不是乡绅之女所能比及的。”
陈大娘听着不知怎么办?她因为怕儿子找个烟花女子,所以钱员外来今天是她背着儿子接见的,不然一定会被儿子说她没有信义。至于为什么见大表哥也是因为大表哥在进门后就说是为了妹子的婚事而来。
“大娘莫非不知家妹与令公子是我做的媒。所以,大娘莫不是要悔婚不成?”
“什么?这,这……”陈大娘震惊了,她还真没有想过儿子能不声不响的就认识这样的人。
总之最后就是陈大娘被大表哥一顿洗脑,待大表哥走后,陈大娘不能说非楚君韫这个儿媳妇不娶,但是肯给不会轻易放弃就是。
待逼问了儿子楚君韫的身份后就彻底没了“反抗”的意识。
要不说知子莫若母,反过来也行得通。温清洵大佬被逼得烦了就直接挑破了楚君韫的身份,还不忘添油加醋,吓得陈大娘没有心思再给温清洵物色人了。陈大娘也不敢说出去,毕竟这事要成了早晚天下皆知,但是不成那不是以下犯上吗?
所以陈大娘紧张了,隐隐的又有些欣喜。从此就把钱员外抛到了脑后,去庙院的次数不停增多。
所以说这个时代没有身份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直接身份登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