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很快会合,大家别后重逢都很激动,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现在只要解决了后面的五狼,基本就脱离了狼群的威胁。就算以十几人对上十几头狼,也是有一战之力的。
李老先上前对张燕说道:“少主得脱大难,可喜可贺;后面的五个畜牲并不靠前,吾等回头,它们也离去;吾等再行,复又缀后;十分难缠。”然后转头看向张诚,他内心中还是认为张诚是个能拿事的人。
张诚看了看自家少主,没吱声。这事得看当前的打算,是想等虎狼大战之后收点渔翁之利,还是现在就准备退回村里;如果想继续,那么现在就找个地方伏击一下;如果想退,那么回程中也有太多地方可以伏击;不管在何时何处伏击,也很难全歼,但是收获肯定还是有的。
张燕心里当然希望留下看看情形,于是对张诚点头言道:“吾等宜速战速决。”张诚颔首道:“诺!”,然后转身安排:“吾等且至那处高崖转弯处伏击,李老你持弩、仍伏与雪中……”。
于是十几人转身向后山脚转弯的地方走,那五头狼似乎不愿意众人脱离视线,就向旁边闪开了,很快就又变成了缀后而行;众人顺利转过了山脚,五狼就又失去了视线,它们担心突然受到攻击,在山脚拐弯的地方停留了一会,直到听不见声音了,才小心翼翼的转过来,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无法理解:装满猎物的四台雪橇放在前面二十米左右的雪地上,雪地上的印记十分杂乱,好像发生了什么狼类不知道的战斗,人影却一个都不见。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张燕记住了好长时间,也很佩服狼这种战斗生物:只见一只狼小心翼翼的接近雪橇,有两只狼分别快速跑向左右两侧迂回接近,剩下两狼蹲坐不动。
当然结局也不会有什么悬念:前面三只狼随着一声弩响,先后倒地,当中前行的狼是被李老射杀,旁边两狼分别被木头和林平一矛刺倒,从雪下出手,狼果无备,一击得手。
后面的两狼,被突然出现的一幕,吓得几乎从雪地上跳起来,转身就逃。
张燕也从雪地里站起身来,见到两狼逃走的样子,心中好笑,随手想拿点什么扔过去吓破狼胆,但觉手中有物,下意识的一式星火燎原掷出,却是他用来划雪橇的破树枝;张燕本来身材也没有多高,加上腿还在雪里呢;众人只见一物以几不可见的速度,贴着雪面,发出刺耳的哨音“噗”的一声直没狼后,嗯对,就是从狼的那里进入,只至不见。这狼于是以更快的速度腾身而起,超过身旁同类,飞过七八米,噗通趴地上不动了,身后一股血箭直喷出十几米,点点鲜红成条直线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是那么刺眼!
木头刚才刺倒了一头狼,有些用力过猛,矛刺得太深,正踏着狼尸弯腰拔矛,没看见这一幕,但听得有异,急抬头却只见众人都张口瞠目的样子,不言不动,忙问道:“如何?”,却没有人回答他。
张燕张大了嘴巴,呆立良久,他也被自己这一着吓到了,猛然想起手中还剩一只破树枝呢,再看剩下的那狼,在远处雪中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算你跑得快,罢了。”
此时却听到周围都是吸气的声音,李老奔过来:“少主神技啊!神技啊少主!”,张燕也知道刚才的一幕有点惊悚,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举起手里剩下的破树枝:“此物甚佳!嗯,此物甚佳!”,说完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哈哈一笑。众人相顾莞尔,也都哈哈哈的笑起来。
木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摸不着头脑,看向林平,林平知道他没看见刚才的一幕,只抬起下巴指了指远处那条狼尸。木头看见狼尸才反应过来,张口大呼:“哇”。众人看见木头好奇吃惊的样子,笑声更大了。
待众人打扫战场完毕,那边虎狼之战也结束了,只是结果颇出意料之外:先后两只虎居然全身而退,狼群也仅折损了三头就退走了。
原来,狼群与前虎对峙,最终只有三只狼冲上去厮杀,居然与前虎打成势均力敌,双方谁也没吃多大亏;可是后虎奔至,连个招呼也不打,嗯,虎吼一声,冲入战场,压阵的狼群都没反应过来,就三下五除二,把三只狼击毙,简直如同虎入羊群,然后仰天一声长吼,群狼退避。
张燕心里有些打鼓:“这家伙有些厉害的过分啊,本应势均力敌的啊,看来渔翁做不成了啊,看它吼退狼群的样子,好像在这一片还挺有威信的样子,不过它也没捡狼尸,直接回转山洞了”。
狼群也没有要给死去同类收尸的意思,都跑没影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张燕有些理解不能:“这四个狼尸怎么谁都不要了呢?”虽然他大概能听懂虎狼叫声中的意思,“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叫声里都没有提啊,看来也不是懂了兽语就能应付所有情况的啊”。
无奈只好招呼张诚来问,张诚也琢磨了一会:“少主,战利品理应归胜利一方所有,两虎或许刚刚进食,暂时不饿,或许明日,或许后日,再来食用,此地距其洞穴不远,它们也不必担心有别的野兽来抢夺。或许如此吧。”
张燕点点头,心中盘算:“老虎现在不饿,又刚战胜一场,自信心爆棚,若偷偷遣过去把狼皮扒回来,狼肉留下也就留下了,那东西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应该是可行的。”
把想法跟张诚商量一下,又询问扒一张狼皮需要多长时间,虽然张诚仍旧有些担心:“这样做老虎会不会误会吾等乃是去抢它战利品的”。张燕仍旧做出决定:“扒皮去。”心中暗自发狠:“它敢不让小爷扒狼皮,小爷就做了它!毕竟树上挂的那是小爷的战利品,小爷现在自信心也很爆棚。”
随后,张燕计划安排四个人准备扒狼皮,自带两人持弩进行明面上的护卫,其它人各持刀枪,埋伏四周。
众人藏好既得的猎物雪橇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发了,跟随张燕去进行他的‘虎口夺食’大业。
到了挂狼尸的树下,张燕亲自进行安排,先着四人开始剥狼皮,然后各人也均听从吩咐,对着虎穴的方向一一站好,何人藏树后、何人藏雪中、何人爬到树上都安排妥当,弩上弦、刀出鞘,持弩者要来回走动、埋伏者要露出些破绽,嗯,对了,此乃疑虎之计也。
不久,老虎来了,只是小心翼翼的蹲坐在远处观察。
张燕知道是那只实力一般的,也不理它,只在树下来回走动。老虎不知道剥皮的四个人吓得手都有些哆嗦了,可能觉得有些无聊,转身走了;过一会又回来,还是蹲在那看着。只是这次没等它蹲够呢,这边剥皮结束了。
众人在张燕吩咐之下,缓缓后退,埋伏的人也一个一个的从暗处出现,参与到后退的队伍中,直到队伍退出了五里之遥,老虎才慢腾腾的迈着虎步,走到被剥了皮的狼尸处嗅了嗅,可能觉得口味不错,居然啃食起来。
其实,张燕也不想放过这头老虎,只是洞里那头老虎太厉害,可以说实力深不可测,能不战更好,大家虽然说不上满载而归,但也算完璧归赵,而且也都有了相当的收获:四头狼八张皮;将近二十只野鸡;四十多只兔子,嗯,活着的兔子是张燕独有的,后来又收了一对,凑了两对;回程当然也不可能空手。
十几天后,他们回到了靠山村,回程收获不大,只增加了十几只兔子,一对獾猪。獾猪是在冬眠中被活捉的,由于张燕不知道怎么养它们,也被杀了分肉了。
而分道扬镳的另一伙年轻猎队,他们十几天前就回来了,基本上没有什么收获:十多只山鸡,一人一只都不够。看到张燕这队的收获之后,都羞愧不已,俱言要再次上山。张诚于是也没有急着收回他们手里的武器,只是叮嘱必须要十人以上,最好带上那些老猎人。
猎物分配的时候,张燕也没多拿,只要了几张狼皮兔皮,挑选其中上好的两张狼皮,准备带给老爹老娘,自己也留了一张狼皮,其它的都分给张诚婉儿等人了。
这几天主要在研究他的那两对兔子,前世他虽在农村呆过挺长的一段时间,但是还真没看过人家怎么搞养殖,甚至农活都干得很少,不过不了解没关系,咱可以研究,而且那些经验真不见得有用:那些搞养殖的基本上喂的都是饲料,这里么咱要养的是原生态的。
本来计划将这两对兔子交给春生负责来养,可是见到它们娇小可爱的样子,婉儿喜欢的眼睛都冒出小星星了,硬是被夺了去,春生还要负责每天给它们找食物,干草都被大雪掩埋,只好找些庄稼秸秆的叶子来将就,张燕也每每拿来些白菜萝卜什么的,想看看它们都喜欢吃哪些东西。
这一天,张燕打完了拳,正闭目坐在房中,他想好好感悟一下周围那些五色灵气,看看它们有什么特殊之处。张燕自从那次灵魂凝练之后,已经感觉到了自身的很多变化:不那么容易饿;不那么犯困;也不那么畏寒;就连床板都不那么硬了,这些变化跟练拳有关呢?还是跟些神秘的灵气有关,毕竟在灵魂凝练之前自己还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可是就当他在观察周围五色灵气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张诚坐在他自己的东厢房里,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拿出来一个小木盒来,目光也变的温柔起来,小心的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支簪子来,又小心的放在掌心握起来,目视前方,脸色坚定起来,仿佛鼓起了勇气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又把簪子重新放在小木盒里,然后放回了怀里。
张燕本待不理,又想了想,叹道:“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啊,就这么一个用着顺手的,能不管么?”。于是清了清喉咙,大声喊道:“敬德啊,你在房里吗”
张诚连忙起身快步走过来,进门就说道:“少主,有何吩咐?”
张燕向旁边做了个手势,“坐吧,不必拘礼,我跟你说点事情,”,待张诚坐好又问道:“吾一直不知,敬德年岁几何?”
“回少主,诚今已二十有八,不知?”张诚面露疑问的双手为礼道。
张燕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故意逗他:“年方二八啊,这个好啊”。
张诚连忙笑道:“非是二八,是二十有八了,二八乃年方十六者,诚实已早过其龄矣”
看他放松下来,张燕又问道:“不知敬德家小今在何处?可方便使人接来?”
张诚有些小感动:“敢劳少主动问,诚嗯…尚无家小。”
张燕接着问道:“那不知敬德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可要与你做主?”
张诚吭哧了半天面红耳赤的道:“嗯,这个么是有的吧,一者担心恐于礼不合;二来么,诚这些年来也未能积攒什么家业,恐委屈了人家…”,只是声音越说越小。
张燕有些蒙圈了:“你都担心于礼不合的事情,我还哪敢答应啊,我这是破车揽债然后变成破裤子缠腿的节奏么?”,汉时讲究周礼,张燕也不全然了解周礼的细节,却也只好硬着头皮问道:“却不知是哪家女子?怎会与礼不合呢?”
张诚脸都快滴出血来了,鼓起勇气,却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婉儿姑娘,她是少主的…”
张燕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我当是哪家的,原来是自己人啊,她也不是我的什么人啊,周礼有说法么?不过好像她年龄也确实不小了,照这个时代来看,正常这么大女子的儿子都满地跑了”,心中想着不由问道:“这哪有于礼不合之处了?”
张诚稍微恢复了一些:“她乃是少主的人,若非家主或者少主许可,皆为于礼不合者。”
张燕此时可不敢调笑他,正色说道:“此事待吾禀明家父,必然为你做主,敬德可待佳音。”心中暗想:“至于怎么操办这样的事,还有什么礼不礼的也没弄明白,反正自己还是小孩子,现在还没有人挑自己的礼,还是请父亲出面吧,不行找娘解决,看起来好像也是段佳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