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写在老三尸体边上的那两个字?”陈耀敏问。
“不错,我觉得你们陈家今天的遭遇应该跟这天石有莫大关系!”丁春义的眼神扫过他们继续说道“据我所查,这段时间将你们陈家闹得天翻地覆的凶手可能是传说中的护宝血尸,这是个特别难缠又恶毒的妖怪,这种妖怪一般都会守护一个它们在意的东西,如果有人拿走它就会顺着气味找到这家人,之后这家人的劫难就会发生。”
“护宝血尸?很厉害吗?丁道长你能降服的了吗?”陈凡元似乎没有听到丁春义刚才说话的重点。
“说实话,我打不过!”丁春义也毫无隐晦的说道,这个节骨眼他不能说谎,虽然他很想吹一把。
陈淼权摇着头纳闷的看着丁春义“没有天石啊,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玩意!”说完问俩儿子是否有接手过这个物件,那两人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在这之前有没有遇见什么不一般的事情?比如有陌生人探访或者大少爷跟三少爷跟你们说过奇怪的话?”丁春义引导着他们回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在老大被杀前半个月,有一天大早上门外有人来找父亲说有一笔生意要跟我们做。”老四陈耀敏急忙说道。
“那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陈淼权对陈耀敏说的事情丝毫没有印象。
“那几日父亲你跟二哥三哥带人去外面收租了,那人是我跟大哥接待的,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腰间系着一把剑,他也跟丁道长一样穿着道袍,不过道袍像是跟谁打斗撕裂过,而且道长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手上提着一个包袱,包袱沉甸甸的,不知道里面装着是什么。”
“你这兔崽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过。”陈淼权气急败坏指着陈凡元的鼻子就是臭骂。
陈凡元见父亲生气了,忙上前宽慰解释道“关键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个道长进来就说要找当家的,当时你们都没在,老大就说他可以做主,道士就说这件事需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详谈,当时我们都好奇,是什么宝贝疙瘩需要搞的这么神秘,老大可能觉得有些宝贝不便其他人惹眼走漏消息,就同意了道士的要求将他带入密室,至于他们在密室里面说了什么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以为老大会把事情跟您老说呢,就没放在心上,今天丁道长不提醒我倒是忘记了有这么一茬。”
“密室?”陈淼权听到这俩字眼睛一亮,三人不约而同的对上了眼,赶紧穿上鞋子一起赶去密室。
这是个很隐蔽的地方,位置在陈淼权珍藏的字画房间的内部,机关是茶几上摆放的一个水壶,那不是单纯的水壶,握住水壶顺时针转动一圈,再逆时针转动两圈,字画房的墙壁就打开一扇小门,高度跟正常人身高差不多,四个人先后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丁春义的眼前豁然开朗,按他的理解,这个密室内应该是珍藏着陈家最值钱的宝贝才是,但是进来第一眼,借着四周明亮的灯火照耀下,偌大的房间放眼望去空空如也,就只摆放着一张桌子跟两把椅子。
有钱人家的思想格局就是不一样,丁春义心里想着,就看见另外三个人竟然趴下身子翻动着地下一块块的石砖,丁春义正纳闷着,就见着陈淼权第一个撬开了其中一块俩巴掌大的方砖,从其中取出一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之后他看也没看就放到了一边,接着是老四陈耀敏也翻出一块方砖,里面藏着竟然是波斯特产的鱼目石,听说当朝皇帝手上也有一颗,就拇指盖大小,没想到这个陈老爷子手上也有一颗,看上去比皇帝手上的那颗还要大。丁春义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陈家人真正藏宝贝的地方在这里,这地上一块块方砖下应该都藏有价值连城的宝贝,丁春义就是个穷道士,说实话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就刚才见到的那两个东西就已经让他瞠目结舌了,这放在外面无论哪一件都价值不菲,今天这个节骨眼要不是碰上人命关天的大事,估计自己也没机会来到这个密室,见识陈家人的雄厚财力。
就在丁春义愣神的功夫,那父子三人又撬开了几个方砖,从里面倒腾出了珍珠,翡翠,竟然还有一柄长约七尺的宝剑,丁春义讶异的走到宝剑所在的方砖位置一看,原来这些方砖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地下就一小块地方,它是根据所摆放珍宝的大小进行挖掘的,比如那柄宝剑所在的方砖就被挖下去了七尺有余的纵深。
忽然从老二所在的那个角落里传来了惊呼“找到了!”
其余三人都走了过去,只见陈威明手上拿着一个跟陈耀敏先前所描述一致的包袱,包袱不小,被里面的东西拉的往下垂,四个人都好奇的盯着这个包袱。
“打开看看吧!”丁春义看见陈威明的手一直按在包袱上却没有打开,想到自家两兄弟可能因为这个东西而惨遭杀害,考虑到这是妖怪看护的宝贝,自己沾上或许也会遭那个血尸毒手,不免犹豫不决。
“我来吧!”看见陈淼权父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要打开的意愿,丁春义伸手便从陈威明手上拿走包袱。
他看着手上拖着的这个沉甸的包袱仿佛拿着一瓶要人命的鹤顶红,只要自己打开便随时可能被它害死,稍稍酝酿一番心绪,他便打开包袱,一层一层掀开上面折叠的布。
当最后一块布被掀开的时候,只见一块黑色的跟皇帝玉玺大小的方形印玺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印玺为两层结构,上窄下宽,上面雕刻着是一只难以形容的怪物,上半身是人性,下半身是龙形,人脸青面獠牙,,双眼空洞,仔细一瞧,黑暗的眼眶内好像是无底的深渊可以射出令人窒息的绝望,人形双手左手执盾,右手执剑,龙形双脚正阔步迈开,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尊正在打斗的死亡行者。拿起印玺放在手心丁春义只觉得冰凉彻骨,整条胳膊都被冻的颤栗,似乎手掌上的并非印玺,而是一个冰块,掌心的皮肤略微感觉到印玺底部有凹凸不平的刻痕,他连忙转过来借着灯光一看,“天下至尊”四个隶书字体整齐的刻在上面,至于是秦隶还是汉隶,他就不得而知,反正在他看来这尊印玺至少也是千年古物。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陈振天会拿这当宝贝了,先撇开这东西的历史不说,当当上面的精巧工艺就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工艺大师望尘莫及了。显然陈淼权父子三人也对这东西叹为观止,只是碍于目前情况特殊,还不敢轻易触碰,不然看这三人眼中透露的贪婪,估计是抱着睡觉的心都有了,难怪陈振天拿到它会一时半会儿没舍得说出来,恐怕是想着占为己有,只是不凑巧还没等到合适机会单独藏起来自己就先因为它被杀了。
“应该就是它了,这就是血尸眼中的天石!”丁春义刻意把天石两字加重语调,就是希望这三人暂时先打消觊觎这东西的想法。
陈淼权父子也很识相,果然恢复了先前的拘束,陈耀敏尴尬的笑了笑指着印玺谨慎的问了句“你说妖怪拿这东西有什么用?”
丁春义也是觉得好笑,都到生死存亡之际了也不想着怎么把这东西物归原主保全性命,还旁敲侧击的想归为己用,有了宝贝似乎连恐惧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地主就是地主!
这天性果然是会传承,陈淼权三人此时都眼巴巴的等着丁春义的回答,丁春义冷冷一笑,把印玺重新又用布包好放在地上“妖怪拿这东西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不属于阳间所有,这冻人心魄的寒气证明此物的拥有者应该具有极强的阴寒之气,才能能够轻松驾驭这尊印玺,普通之人拿着它迟早会被它的寒气侵蚀轻则短寿,重则身亡,不信的话你们拿着试试!”说完指了指地上的包袱。
听丁春义这么一说,三人心下一颤,都不自觉的往后倒退了两步,考虑到这关系到陈家上下老小二十多口人的性命,都不敢再轻易提留下这印玺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