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用纱布一层一层的将伤处包扎起来,最后竟还给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鱼青鸾瞧着他漂亮修长的手指,但觉头晕目眩。整人是这么整的么?她现在好歹是男儿身。
见他似乎终于包扎完毕,鱼青鸾果断的头一歪,晕死过去。
他见她晕过去,这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扶进怀中枕着,自然而然的瞧向怔楞在旁的秋花。“七王的马怎样了?”
秋花恍然道,“王,王爷您……”她结巴了好久才冲口而出,“他是男人!”而一向不愿意别人靠近的王爷,竟然那么自然的搂着那个男人!
“是男人又怎么了?”他眉眼凌冷,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王爷为何不说让他醒着,是为了他的伤口能最快愈合?把他赶进小巷是因为救他?”免得他这么不识好歹,还咬王爷!
凤九不可置否的轻笑,“不许多嘴!”顿了顿,他又道,“追风是七王花重金自火凤购回,甚有灵性。定要小心处理。”
秋花低头应道,“是!古总管道,此千里良驹世间难寻。若是教人瞧见这马在九爷府里,事情必然不妙。这便将它放了出去。教它自行回了七王府。”
凤无赦一手拔开鱼青鸾颊边散落的发丝,听闻此言,冷眸中淬上冷火。“怎么办的事?立刻把这儿的药全都收拾了!传令下去,若有人来府里找我,便只说本王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见客。”
秋花见他面色凝重,心中一楞。赶紧应声退了去。
九王府外,七王清美若莲的脸上罩着阴亵怒气。追风踢踏着四蹄,围着九王府慢慢的踱步。可不管它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九王府的朱漆大门前。他唇角勾笑,低头在追风的耳边轻道,“那刺客是进了这儿么?追风?”
九王府,烛火将尽,天色未明。
古凌在廊下沉声回禀。“王爷!王府果然被人盯住了。”
黑暗中,凤九的声音波澜不兴,“嗯,知道了。”
“九爷,七爷随时都会来捉拿龙公子,现在若是被皇上知道这人在九爷府里,皇上那儿必然对九爷多生猜疑。您瞧,是不是把龙公子送走?”
凤九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面色温温而笑。“这时候将他送走,反倒是多生事端。就让她光明正大的呆在本王身边。本王自有计较。白天凤七对他动了真怒,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可现在他明知龙轻云在我这儿,却只派人监视九王府。你道是为了什么?”
古凌心中一震,疾声应道,“难道他想引太子过来?”
凤九倚着软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眉目间更见峻峭:“太子还只是其次,他真正的目的,是父皇。今儿晚上他若硬闯九王府,纵是拿下了龙轻云,让父皇猜忌本王,可在父皇的心里,他便也不过是个枉顾兄弟情义之人。”
“可若不拿下龙轻云,他又会被父皇瞧轻了去。毕竟是堂堂七王之尊,纵是无心夺位,可他到底是手握兵权。若是他被人当众打翻落马的事没个下文,他以后该如何震摄三军?所以这龙轻云,必须有人替他去抓!”
“那个人,还必须公正无私,深得父皇信任。又不怕得罪人!一旦龙轻云在九王府被抓,这幕后主使便成了本王。而那个人也会因为揪出本王而得罪父皇,继而失去焦将军上缴的兵权。古凌,你知道本王说的人是谁么?”凤九声色凛然,冷漠冰澈。
古凌面色大变,他向前一步,隔着门板飞快的道,“九爷是说八爷?焦将军上缴的兵权,诸王都想纳为己有。可皇上却尚未做出圣裁。难道七王他有心夺谪?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辅助太子的!举朝上下皆知他只想做个逍遥闲王!”
凤九在黑暗中突而大笑,他的笑声婉转绵长,却有隐隐含着一抹讽刺,“凤七若要做逍遥闲王,又何须辅助太子?守着他的财产就好。太子势大,在他那儿正好培植党羽。”
“所以这天下之争,凤无邪才是真正的强者。”话音才落,远远传来捉拿刺客的喊杀声跟打斗声。
古凌急道,“九爷!有刺客强闯王府!”
凤九凤眸一挑,唇角划过一抹轻笑。他起身点燃案上烛火,轻漠的道,“这凤八能得父皇倚重,倒却也颇有手段。他借捉拿刺客为由强入王府,确是解了他两难之境。古凌,去请凤八进来,打开府门让他们搜!”
古凌见他点燃烛火,心中微讶。只一瞬,人便已然退了去。
擂门之声划破寂静的夜,门房小厮打开朱漆大门,但见凤八着了一袭宝蓝锦衣负手立于九王府门前。他的背后,数百禁军手持火把,肃然而立。
古凌闻声而至时,凤八已然带了数百禁军直入九王府邸。
凤八对古凌颇有印象,见着他来,霜声令道,“凤九在哪儿?”
古凌闻言,低头应了声,赶紧将凤八引往凤九住处。
此时九王府中灯火点点燃起,整个王府夜如白昼。凤八跟着古凌走过长长的走廊,这便到了凤九寝房。
他但见屋内烛火未灭,遂敲门扬声道,“九弟,开门!”
凤九的声音自屋内懒懒传来,“门开着,八哥进来便是。”
凤八犹豫了下,推开房门。但见烛火摇曳下,凤九仅着一件浅色中衣半躺在榻上。衣衫微微流泄开来,露出精壮的胸膛。他的胸口,趴着一个同样只着浅色中衣的长发女子,她呼吸极为浅薄,墨发覆住她大半的面颊。大红锦被覆住二人,可凤八却能想像,这两人在被下是何等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