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敢把这事儿闹到咱们跟前来了,想来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仔细七儿的吃食药物,可别被旁人钻了空子去。其他的事儿,便交给朕罢了。”皇帝敛眉,淡淡的道。
雅妃上前一步,疾道,“七儿在我凤雅宫,绝不会有事。皇上,您要怎么做?”
“最坏的打算,是他在众宾客跟前把鱼小姐不贞的事儿说出来。咱们如今实在过于被动。所以,法子便只有一个。”皇帝说到此,面罩寒霜,显然已是气得狠了。
鱼跃苑
明儿个便是大婚之期。可她的身子却越发的不如从前了。跟凤九闹翻前,她刻意没有跟他要清风丸。因为她再也不需要那东西了。
鱼南风推门进来,冰冷的瞧着她。淡淡相问。“青青的事,你早就知道?”
鱼青鸾挑了挑眉,什么都不说。
“知道了也不该在太子跟前说!你可知道太子这人心胸狭隘,他现在不说,待他得登大宝时,他必然会灭我鱼家一门!”鱼南风厉声道。
“灭就灭啊!”反正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鱼家会怎样,与她何干!
鱼南风听到此,心头不由大怒。他高高的扬手想要给她一巴掌。可最终那巴掌却落在了他自个儿的脸上!“我鱼南风一世英明,好容易建立了这鱼府的基业,没料到却就坏在了你们两个丫头身上!”
鱼青鸾不感兴趣的笑道,“那也得怪你贪得无厌,非要攀什么皇亲!”
鱼南风面色重重一沉,他指着她的鼻子,指尖不住的打颤。“你!你!你是要气死我么?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若非……”他说到这儿,突然住了嘴。
鱼青鸾自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挑起双眉,浅笑淡淡,“若非什么,爹。”
若非韩若雪一曲清心,这一切就全不会开始!
鱼南风清了清嗓子,这便转而相问,“明儿个你娘会不会回来?”
鱼青鸾古怪的瞧着他,道,“哟,爹。您现在可别说您其实是爱着娘的罢。女儿牙齿不好,容易笑掉。”
彼时,鱼跃苑外忽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程如玉引了一众侍卫进门。他对鱼青鸾道,“鱼小姐,皇上有请!”
众侍卫得了命令,这便朝着鱼青鸾一哄而上。
凤舞殿
皇帝端坐在堂,他的左首依次坐了皇后,林贵妃及雅妃。右侧则坐了太子无霜,十王无瑕,并八王无心,九王无赦。还有几位面生男子,依着他们的衣着来看,也个个都属皇子之流。
鱼青鸾不禁再度感叹。这皇帝,还当真是个超级大种马。他怎么就能一下生那么多的皇子呢。他忙得过来么他?不过她转念又想,这人非但自个儿是个无敌大种马,弄得自个儿那个第七子,也一样是个种马!
皇帝见她并鱼南风跪落在地,面无骇色,这便眉头少不得微微一蹙。“鱼青鸾,今儿个晨起之时,有人给朕拿了这个奏折来。”皇帝说到此,这便将奏折扔落到鱼青鸾的跟前。一字一字的道,“你瞧瞧上头的内容,可是属实?”
鱼青鸾眉毛一挑,这便将那明黄的凤折摊展开来,里头不过寥寥数语,可却将她曾做过花魁的事儿给捅了出来。
她侧着头,抿嘴对皇帝淡淡的道,“皇上,这奏折是从何得来?”
皇帝肃着脸儿道,“你别管这奏折从何得来,只消与朕说,这奏折上头写的可是真的!”
鱼青鸾环了在场众皇子一眼,但见众人面色皆异。心中暗自猜测,这事儿到底是何人所为。
鱼南风急急相禀。“皇上!小女自小长在老夫身边,怎么可能与那青楼扯上关系!明儿个便是她与七王大喜之日,如今生出这事儿,必是有人要害七王哪。”
要害七王的正是你女儿!鱼青鸾心中暗道。
太子蹙紧眉头,这便起身一掀袍摆,对皇帝轻轻一跪。“父皇,这事儿怕是有人存心冤枉。儿子愿意将那人找出来,从重惩罚!如此抵毁鱼家嫡女,还真是反了天了!”
他一求,那凤十便也起身,道,“父皇,您说的花魁,可是那只出现了一晚,便芳踪杳然的无名花魁?”意思她就是花魁,也不过只去了一晚。
那一晚她做了什么事儿。帝都所有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有损清白的名声,可却没真的做那有损清白的事儿!
皇帝哪儿知道是哪个花魁。他听凤十这么一说,遂便轻轻的应道,“百花虽艳丽,魁首独一枝。”也就是说,既然是花魁,自然不作第二人想。
他这话一说出来,众皇子便各自议论纷纷。
凤八见众人都以古怪的眼光去瞧鱼青鸾,遂便也起身,一掀袍摆跪落在鱼青鸾的身侧。好巧不巧,正好就与凤十将那鱼青鸾隔绝在众皇子的眼光之外。
“父皇,这事儿怕是有什么误会。鱼小姐好好一个官家小姐,又岂会涉足那花楼之地!请父皇明察。莫要中了那贼人的奸计。”凤八飞快的禀道。
皇帝抿嘴而笑,声音却是冷得出奇。“照你们这么说来,朕还真是个老糊涂了!怎么朕不过只是问鱼小姐这么一句,你们却一个个的跪落出来替她求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三个不成器的东西环状跪落,恰好将鱼青鸾与众皇子的视线给隔开了。真真叫人头痛!好在今儿个来的人都是自家人。否则这话传了出去,岂不又是笑话一桩?
鱼青鸾低头禀道,“皇上,这奏折您是从何得来!这上头没名没姓。又无日期。摆明了做这事儿的人就是个缩头缩尾,敢做不敢当的人!这样的人写的奏折,何须讨论!”她说到此,便将奏折猛的朝着皇帝跟前掷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