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脑子疼的像是要爆炸了,眼前一片模糊,好半天眼睛才恢复过来。我试图站起来,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绳子的另一段系在窗户上。
说是窗户,其实就是几跟粗的铁柱定在墙里,至于墙面早就裂开了,脱落的特别严重。这房子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杂草和蜘蛛网,小小的一间。
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根据以往我被绑架的经验,居然已经没那么惶恐不安了。脑子飞快运转,猜测这次谁是幕后凶手,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过我并没有困惑太久,被铁链锁着的木门很快就被人推开了,紧接着走进来一个瘦削的高个男人,头上戴着鸭舌帽,即便他头一直低着,可我还是很快认出了他——
林世朝!
认出他,我已经开始紧张了,这个男人带给我太多阴暗的回忆,现在看见他依旧心有余悸。
丧心病狂这个词用在林世朝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他就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真的是超乎下线的那种。
“徐末言,见你一面可真难。”他阴笑着,手里拿着把匕首蹲在我面前,用刀背划拉我的脸,我整个人都慌了,但还是故作冷静的说,“林世朝,你最好赶紧放了我,要是我出点什么差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完了。”
他的刀剑落在我下巴上,逼迫我抬眸看他,“你少拿容家压我,如果不是你在容战那个死老头面前说我坏话,他会逼我签婚前协议,让我一无所有吗?这一切都是你害我的,除非你补偿我,否则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好过。”
他说的咬牙切齿,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容战让他签了婚前协议,就算他娶了杜晓娟,一样一无所有,难怪他会把注意打到容柯头上。
我看着他无耻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容战给不给你股份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想污蔑我,更不要妄想从容柯身上拿到你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是不属于我的东西?你吗?”林世朝笑的恶毒且龌龊,狰狞的脸一点点靠近我,犹如恶魔一般,“一个被我睡过的破鞋,白给我都不稀罕。但是!容家的股份必须给我,那是我给他们当遮羞布应得的!”
“那你去找杜晓娟,容柯不是你的冤大头。”
“他的确不是我的冤大头,可他是你的姘头啊,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这条命在容柯眼里值多少钱?”林世朝笑的特别无耻,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该不会已经打了电话威胁容柯吧?
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
我冷笑一声:“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容柯知道你绑架我,只会断了你进容家门的后路,你还想要股票?真是太天真了。”
“是不是我天真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就算我拿不到股票,看着你伤心绝望,我也觉得很爽。”他用匕首拍拍我的脸,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你他妈最好待会儿给老子闭嘴,要是坏了我的大事,我要你狗命!”
他阴狠的撂完狠话,突然又呵呵笑起来,“不过你现在也可以求我,让我玩爽了,等老子拿到钱,说不定赏你……”
“呸!离我远点!”我恶心的朝他吐口水,林世朝一下子就狰狞了,眼睛瞪得跟要炸裂似的,掐着我的脖子,猛然把我逼到了墙角,“贱人,死到临头了还他妈拽什么拽?就是你毁了我,毁了老子一辈子,现在只能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生活。如果不是你,老子他妈早就是院长了,千万人之上!你这个贱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我大脑已经缺氧的听不清他说什么了,一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
然而,林世朝却突然松了手,居高临下看着我,“这么要了你的狗命太便宜了,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然后再一刀一刀宰了你。不过在这之前……”
他不怀好意的朝我走过来,拿匕首切断我身上的绳子,整个人压在我身上。
因为长时间被绑着,我手脚麻木的动弹不了,只能任由他撕扯我的衣服。我急的大喊大叫,哭着喊救命,可是外面没有半点回应。
这里该不会是荒郊野外吧?如果真是,那我今天岂不是完蛋了?
我不能让他得逞,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能让他碰我!
我奋力挣扎,手上还是麻木的不行,但人的潜力是巨大的,我看准了旁边一块石头,趁着林世朝不注意,艰难的捡起来,想也没想就朝他头上狠狠砸过去——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见了枪响,然后整个人都吓傻了。我明明是用石头砸了林世朝的后背,为什么会有枪声?
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林世朝身上突然涌出好多刺目的红,全都染了我的衣服,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倒在我身上,好像一下子就没有呼吸了。
死、死了?!怎么会这样?!
我惊恐的推开他,仓皇失措的就往外面跑。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不不不,不是我,是有人开枪了……打电话,我得找人,容柯……我得找容柯……
我满脸泪水,颤抖的找手机,几次要给容柯打电话,可是怎么也拿不稳手机,差点掉地上。
“容柯……老公……”
然而,电话还没有拨通,我就被抱在了熟悉的怀里,温暖而安心的气息传来,我一下子就软了,哇的一声放声大哭。
“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容柯紧紧抱着我,轻声安慰。
宋默然这时候从里面出来,声音格外严肃,“人已经死了,一枪毙命。”
容柯抿紧了唇,半天才说,“报警,先别惊动媒体。”
我没他们那么冷静,紧紧抓着容柯的衣服,颤抖的说,“我不知道怎么会有枪……我只是拿了石头,然后响了……我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末言,你冷静点,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要自乱阵脚。”容柯紧紧抱着我,给我无限安定。我知道自己得冷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面前,我实在没办法冷静,这已经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真的很害怕。
警察来的很快,容柯一直陪我等在外面。等他们搜集证据差不多的时候,有警察走过来说,“几位现在需要跟我们去趟警局。”
他们表情都很严肃,我被震慑的一直抖个不停。
我原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去警局,可没想到容柯和宋默然也得去,而且警察怀疑容柯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脑子要爆炸了,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容柯?怎么可能?
在警局呆了二十四小时,他们轮番轰炸,这套战术我之前是领教过得,可不管他们怎么疲劳轰炸,我都坚持我只用了石头。
后来,我终于被通知可以出来了。走出审讯室的时候,我腿软的几乎要跪下了,眼睛都在打架。只是看见不远处的容柯时,就不管不顾冲了过去。
容柯看见我,张开双臂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脑袋埋在我颈窝,轻声说,“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我在他怀里摇头,闻见他身上熟悉而好闻的气息才渐渐安心下来。
容柯搂着我的腰,转头跟旁边的男人说话,“童局,感谢你专门过来跑这一趟,辛苦了。”
被称为童局的人说话很客气:“都是下面的人不会办事,今天的事情还请容总见谅。让你受惊了,是我们的错。”
“童局言重了,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容总,容夫人慢走。”
容柯搂着我上车,刚关上车门就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又松开,不放心的上上下下把我检查一遍,“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只说是想睡觉。
他让我靠在他怀里,轻抚着我的后背说,“先吃东西,吃饱了我们回家睡觉。”
“我没胃口。”待在警察局的这二十四小时,我满脑子都是林世朝死的时候恐怖的模样,只要一想到那些血,想到他那张脸,我就恐惧的想吐。
“好,我们回家洗澡睡觉,让他们送饭回去。”
我点头,一路上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可是又被噩梦吓醒了,这么反反复复好几次,都快精神崩溃。
容柯很担心,回到家以后坚持跟我一起洗澡,他怕我出事,一直小心翼翼的。
我踮起脚尖亲亲他:“我没事,就是有点害怕,休息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他们都在怀疑你。”
“你不怀疑我吗?”容柯给我打了洗头膏在头上,轻柔的帮我按摩。
听见他的话,我负起的刚准备反驳,泡沫就进了眼睛,他急忙帮我冲洗,不悦的训斥,“洗澡怎么也不老实?”
“还不是你的错,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急的直嚷嚷,也不让他洗头了,顶着一头泡沫,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现在怎么办?他们吧矛头只想你,会不会有事?”
容柯按住我的头,继续给我洗澡,语气里带着高深莫测的强调,冷哼一声说,“想要嫁祸给我,好来个一石二鸟,没那么容易。”
“一石二鸟?”我不解的看他,可是又被他按住了头,“老实点。”
顿了顿,容柯继续说,“既能让那个孩子名正言顺的没爹,又能扳倒我,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
“容夫人和杜晓娟?”我狠狠倒抽了口气,下一秒就气的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杀人啊,那可是活生生一条命,还是一个他们关系密切的一条命!这两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没人性,为了自己那么一点私欲,居然枉顾性命,痛下杀手,简直就是畜生!
“那现在怎么办?有证据吗?”我最担心的还是容柯,生怕中了她们的奸计。
容柯摇头,虽然说是没有,可是整个人却很淡定,好像对这种事情早就看透了,隐隐带着讽刺说,“就算现在有证据,老头子为了颜面也不会把她们交出去。而且这次警方这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可见她们已经筹划很久了。”
我快气死了,那两个女人根本不配当人,骂她们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这些年容柯为了蓝郁集团当牛做马,她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拿到很多钱,非但不知道感恩,居然还杀人嫁祸,吞下整个容家,真是太不要脸了!
虽说林世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可毕竟是一条命,就算他再怎么作恶多端,也不该是容夫人她们为了一己私欲而去害他。
我一惊,难道从她们把容柯从监狱救出来就已经在策划这件事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这得是多大的局?
我冷不丁惊出一身冷汗。
“好了,不生气了,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容柯给我冲洗干净,擦擦头就抱着我出去了,“我们先吃饭,然后好好休息,等睡醒了再从长计议。”
容柯一点都不着急的态度让我很恼火,问他是不是有主意了,他也不说,我都快急死了。
他却还笑着说:“真要担心我,就好好爱我,指不定你的爱就能让我逢凶化吉了。”
“我爱你啊,很爱很爱。”跟容柯坦明心迹之后,好像爱他这种话就没有那么难说出口了。
他让我坐在他腿上,一只手扶着我的腰,另一只手熟门熟路的在我身上到处点火。我哪里受得了他这样,起身要跑,可他不给我机会,抓住我就吻,绵长而细腻的那种,配上他的动作,没多久我就小到了一回,湿漉漉,软绵绵的趴在他身上。
这段时间,我的胃口都被他养刁了,这样根本满足不了,不上不下的特别不舒服,我急切的扭动着身子,焦躁的想要更多。
“小馋猫,急什么?”他沙哑的声音都成了催情剂,我搂着他的脖子不安分的摩擦。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不轻不重的柔捏着,“想要什么,说出来。”
我被他弄得浑身酥麻,可望而可不得,情绪越发急躁了,学着他以前欺负我的样子,细细密密的啃咬他的耳垂,诱惑的说,“我要你……要你……”
“要我做什么?”
我有些生气了,明明是他撩我的,现在我想要了,他却又不给我,衣冠楚楚的看着我失态,真是太坏了。
我恼羞成怒,站起身来就走,“不给就不给,有你后悔的时候。”
“小东西,长脾气了,我现在就让你后悔。”他用力一扯就把我扯到他怀里,紧接着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