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屠朱这么一个冷血杀手,外加大老爷们一名,也忍不住侧了侧身子,挡住窥探的视线,不易察觉的打了一个哆嗦!“咳咳……”
都是半百了的老人,一个个眼眶红的跟个什么似地,把头伸的老长,期望一窥医术上的天机。
袖儿一乐,不愧是活了半辈子的人精。即使在深山穷壤的地方隐居,竟然人情世故一点都不生疏。都知道拿了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一个个看上去都像是要把东西吃了似地,就差流着口水,说“我要”了!
最后还是理智的抬起头,看向袖儿的眼光都变了。不再是轻视了,而是透漏着一种复杂的古怪!
“这里的东西可以给你们,但是我要你们在回生斋继续坐镇三个月后,才能把这些真迹拿走。”袖儿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些都半百了的人,一个个为了心中的医术犹豫在两难之间。也不催促他们,就让他们慢慢想好了。“哦,忘了说,这些真迹对我来说也没用。”
几人一听,半边胡子翘得老高,这个好,刚要说“你不用,就送了我们呗。”
袖儿马上又补了句,“要是你们不要……就烧了吧。省的破破烂烂的占空间。”
“啪!”一个头发胡子全白了,有几分神仙样的老头拍桌子站出来。“你这个女娃子,这可是祖宗留下的珍贵纪录,怎么能说烧就烧了啊。”说着话,胡子抖得仿佛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归似地。看的袖儿一阵抑郁,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这都是屠朱在哪里找到的,哪里是一条腿踏进棺材里,分明就是已经在棺材里躺下了的人!
“是啊,是啊。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对啊,对啊,祖宗知道了会骂我们的吧。”
“恩……哎……”一脸几人都跟着附和,几个老先生甚至一脸沮丧,好像眼前的真迹已经被烧了似地。
“咳咳,我说,你们也别这么伤心。这不是还在呢嘛!”无奈,袖儿不得不提醒他们,桌子上的东西还没被送进火堆呢。否则还真不知道这群老家伙要伤春怀秋到什么时候。
“不过是坐堂出诊,济世救民的事,也不至于那么为难吧。”看着几个老人面露难色,袖儿试着给他们解释。
“娃子啊,不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不愿意,只是实在是……哎!”
袖儿转头,看向说话的人,发现这个比刚才那个看上还好点,至少说话的时候没有乱抖。“只是什么……”
“只是……有失什么身份啊。我等都是师门的掌门和执令人,如何做的了这抛头露脸的事!”
话还没说完,正巧回生斋来了一个病人,是被人抬着进来的。很多人手忙脚乱的上前维持,可是那病人奇怪的全身抽搐,直翻白眼。几个老先生也被这依情况吸引了去,头慢慢转向那边。
坐镇的大夫不是资历特别资深,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是束手无策。只是翻看了病人的眼皮,看了一下舌苔,诊脉这些一般的程序。旁边专人纪录问道,“病人之前有什么症状。”
那人家属哭哑着嗓子说,“头疼,看不见东西,有时候呼吸急促,喘不过来气。”
这边几个老头子看的啧啧称奇,这种病他们以前几乎没有看过,即使看过,也是非常少数。不过是下药,最后看病人的造化了,好的时候能活下来,落下个病根,不好的情况,病人直接都抽搐死掉。无药可医!
袖儿看了一眼,吩咐胭儿,“备热水。”胭儿领了吩咐下去准备。几个老头子也听见了,面面相觑,难道这女娃子还有什么惊世的医术不成?
几个人按着还在抽搐的人,抬到内室。“你可想让他活着?”袖儿回头,对身后妇人说,“如果不想他死,一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开口。”等到妇人朦胧着泪眼点头,袖儿回过身,冲胭儿点头。
胭儿递上手里的医箱,打开是一大卷白色棉布。展开棉布,所有人都惊了。只有胭儿和屠朱没有任何惊讶。两米长的棉布上,遍布各种银针,从最大号,到最小号,从最粗的,到最细的。密密麻麻的铺展开。惊得老头们个个睁大了眼睛。针灸不是没有看得到过,但是把银针打的如此精细、种类如此繁多的,还是头一次!这时候,几个老头眼中也有了怀疑,相视一眼,静待下文。
净手,起针。第一针就扎在太阳穴上。立即那人就不再挣扎,慢慢放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袖儿深层次的展现了中华针灸的艺术。也是该这人的命,赶上了袖儿留这些老头的时候。于是袖儿不小心就为他实行了一次小周天运针法。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最后一根针落下,所有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连几个老头都头顶见汗。所有人都紧张的像是自己在施针一样。
袖儿退开,一炷香后,拔针净手。
第二柱香后,病人活蹦乱跳的起身和自己老婆喜极而泣,拜谢后离开。
第三炷香后,在场的老头各自捧起来一本医术绝本,满意的在回生斋住下!从此回生斋真正的开始了起死回生!关键原因很简单,因为第三炷香开始烧的时候,几个老头完全不顾及脸面的要求袖儿收他们为徒,学习针灸之术。得到满意的答复后,自然焦急的去研究手上的医书去了!
擦擦汗,袖儿坐下,接过胭儿递上来的茶。“十天后,放出回生斋有奇药,能起死回生的消息。注意,只有医术高超的人才有资格过来争取。”
“是。”屠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