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纵抿了抿嘴唇,觉得嘴里发苦。他没有抬头,没有多说一句安慰。没有表情……她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怪他?或许真的是自己辜负了她!对不起!
回了房间,歇了一会儿。太阳晒晕了的症状终于缓解了一点,不是那么头晕了。刚才差点连路都看不到了。回想刚才自己的表现,禁不住自己都要拍手叫好!多哀伤!对恋人的失望,对爱情的坚持,对生活的委曲求全……当代女性贤妻良母的典范啊!这会儿,司空纵是不是还在那里自我反省?有没有自己痛恨自己的感觉?这样一想,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凭什么她都拒绝追求者,她的男人就能随便娶!
从怀里掏出拓跋戚的书信,看了一眼,震碎。真聪明,竟然通过蒙国的袖门酒楼找到她的联系方式。不愧是做皇帝的人。信上没有太多充沛的感情,大部分是记事。说的是拓跋锦最近的学艺,白敬封和蒙苦两人的教导还是见了成效的,两个做师傅的人心里也是欢喜。柳皇后安居后宫,很少出来走动。白素玉认了白敬封为义兄后,在宫里生活很好!(狠狠鄙拓跋戚的虚伪,以为她不知道白素玉在宫里过的好不好,还不是看你宠幸的频率高不高!)其他人几乎一一说到。信的后面几句是抱怨,说刺杀滋博的刺客逃进了蒙国边境,给蒙国带来了一系列的交涉问题。看得袖儿莫名其妙。这种事跟她说干什么!却忽略了拓跋戚说这话的口气更像是倾诉,或者带着一点示弱的撒娇。
“小姐,公主求见。”胭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忘了说,胭儿在几天前已经回到袖儿身边。见到袖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上来眼泪汪汪的说着想念,回手一把抱住司空小宝。小宝甜甜的叫着“胭儿阿姨……小宝想你!”胭儿红着眼睛,躲闪着司空纵怪异的眼神。她当然明白纵王怪异的缘由。
当年小姐离开,自己被派去守陵。这会儿显然是和小姐生活在一起。这如何不让纵王怀疑。不过胭儿的胆子练得已经大了。虽然不敢和纵王的眼神正面对上,但是直接选择忽视,还是可以应付的。反正她知道,小姐会解决的。
“进来吧。”袖儿抬起头,正好房门这个时候打开。滋婉情端庄的走进来。看见仍旧坐在椅子上的袖儿,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毛,转瞬即逝。面色如常的走过来,安静的坐下。竟然透着一股主人的气息。胭儿扫了一眼,不满的皱了皱鼻子,袖儿不禁好笑。眨眨眼示意她没事。胭儿这才关上了房门。
“公主到来,什么事?”这句话问的不和礼数,甚至不敬。袖儿挑着眉毛,端详起来这个很快要成为她家后院里一员的女人。
婉情不以为许,“只是来看望姐姐,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这已经是她能说出来最降身份的话,毕竟是一国公主。而袖儿在滋婉情眼中,最多是野女人,或者妾室。这么说不过是谦让了。
“好说好说,有什么不懂的,妹妹可以来找姐姐。姐姐什么时候都有空。”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一国公主比划了一下手指,眨了眨眼睛。模样三分做做,七分挑衅。这一声姐姐,竟然生受了。
本以为是个明白人都会谦让一番,以礼相待。这样自己进府后,总算有了相识的人。结果让人大跌眼镜,至少滋婉情一瞬间,竟然怔住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接不上来话。无论对方是不是个没脑子的女人,但是这样的谈话,她竟然接不下去。
“院子里还有很多姐妹,以后妹妹去了就知道,我们姐妹相处的都很融洽的,相信妹妹会很快适应。”除了偶尔想让对方去死的,其他人都还相处的融洽。毕竟勾心斗角也是情趣使然嘛。
滋婉情一瞬间发现,今天她来试探就是一个错误,开口的“姐姐”更是一个错误,对方竟然不买她的帐。但是她还不想没进府之前就给自己树敌。又说了几句,草草结束了对话。整个过程都是袖儿热心肠的在介绍王府里的生活。却从始至终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和身份。
直到胭儿把滋婉情送走,袖儿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后宫里出来的女人背影发呆。姐妹?真期待这个妹妹的到来……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望着眼前熟悉的府邸,袖儿歪着头,想着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直到小宝叫她上车。袖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起纵王府的生活,眯着眼睛想了想,感觉生活还是不错的。在她枯燥的时候,总是送来新的乐趣。一如纵王府,王府里的女人。还有即将加入王府里的新女人。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回程的路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袖儿第七遍翻白眼的时候。胭儿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卷毛线,和两根磨圆的了木棍儿。袖儿眼睛一亮,织毛衣,也是不错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司空纵坐在马车里,袖儿无聊的打毛衣。司空小宝涎着脸依靠在袖儿身边。大眼睛眨呀眨的盯着袖儿手上逐渐成型了的毛衣。“娘亲,有点大了。”不足之处,小宝积极提出。
袖儿连瞟都不瞟他一眼。“这是给你哥的。”顾名思义是给司空离的。小宝抑郁的撅着嘴,期望用自己的可怜相求的同情。可惜面前两尊大佛都不是善心的主。半响,终于放弃了。“那我的什么时候织呀?”贼心不死的小宝嘟着红红的小嘴,鼓着脸颊冲着袖儿发电。
“你算老几?”
这回司空小宝彻底抑郁了。他当然算老四。虽然他还没见过二哥。不过听说他家哥哥都是“有背景”的。只好一个人忍着这口气,一边生闷气去了。毕竟是小孩子,没一会就忍不住了。“娘亲,‘聚气丹天,俯冲六脉’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