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说吧,司空纵那边怎么样了?”袖儿却已经回转思绪,望向胭儿。
胭儿沉吟了一下,迅速公事公办的开口禀报,“王爷已经开始拔除府里的明里的钉子,和暗中的眼线。”胭儿说完,看了一眼袖儿。见袖儿没有什么惊讶的反应,心里不禁高呼佩服。小姐已经把王爷的脾气摸的透彻,事到如今,王爷要么选择先发制人,要么只能被世人质问。而司空纵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决定了他敢于破釜沉舟。
胭儿还想补充,后院里现在人人自危,自从有人看到袖儿一剑杀了刺客,眼睛都没眨一下之后,以讹传讹,已经把冷袖儿传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本来还不服的一些女人,虽然还是心有他念,但是眼下都安分下来,静观其变。这说不上好的好消息,也不知道袖儿听了什么想法。但是看小姐眼中有思索闪过,显然考虑的不是后院女人的小天地。胭儿聪明的选择了闭嘴。
“司空纵还准备了什么?”袖儿有些疑惑,这事突然,以司空纵的性格,没有万全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冒险一搏的。
得到胭儿的回答后,袖儿已经明朗了当前的形式。因为胭儿说,“王爷和三大总管还在商议,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可能还没有什么良策吧。”听了胭儿的观察,袖儿略一想,眉目已经舒展。同时她也决定了一件事。“滋博的尸体呢?”
胭儿一愣,马上反应过来,“暂时停放在王府后院。”
不及细想,袖儿已经起身穿衣服,“走,看看去。”胭儿跟在袖儿身后,傻傻的问“去哪?”
已经出了房门的袖儿远远的传来一声,“皇宫。”司空纵再出书房的时候,却是因为有传令太监来到。“宣纵王进宫见驾。”
司空纵沉默,墨空墨净却皱眉,皇上早不让进宫,晚不让进宫。怎么这个时候宣纵王进宫见驾。宣禄和张先生对视一眼,也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墨净起身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小太监打赏,顺便套话。
“公公辛苦了。”一边说着,手上三只金叶子已经塞进了小太监的手心。小太监手指一撮,心中有了数,面上也柔和了许多。“咱家不过是跑个腿,不辛苦,不辛苦……”
又虚与委蛇了几句,墨净小心的问及正题,“也不知皇上宣纵王进宫所为何事……”
“这个,咱家也不清楚……”又结果两只金叶子,小太监眉开眼笑,“不过听说是纵王妃在御书房里跟皇上聊了很久……”墨净赶紧谢过,送走了小太监。赶紧回去禀报给司空纵。司空纵闻言一愣,临出门时突然回过头,问及守门的下人。“王妃出去了?”下人应是,说出去很久了。司空纵点点头,上了马车。
进了大殿,司空纵又是面色一沉。因为冷袖儿站在一侧,右手手臂上包着伤处。纱布上有血迹透出……却见袖儿趁着他抬头间,冲他眨了眨眼。再回过头面相司空鸿,已经红了眼圈,表情转变之迅速,就连司空纵都愕然。
已经哽咽……双手捂着脸,呜咽声从手下传来。要不是了解袖儿,司空纵的心神都要跟着动摇。但是他镇定下来,只是脚步慢慢走向袖儿,站在她身边。虽未开口,但是举止间已经有了回护之意。
所有的皇子都在,朝中的重臣也在当场。司空纵的举动已经向所有人表明他的意思,即无论袖儿说什么,他都站在她这边。
袖儿抬起头,略带哽咽的叙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刺杀事件。言辞确凿,竟然让听者难以辩驳。“本以为刺客是滋国皇子滋博,但是我们想不出怎么得罪了他,也想不出他的动机。但是……还有一个刺客竟然活着,并且透漏了真正的主谋……”
袖儿说这话的时候,司空仲阴沉着脸,心中已经恨到不行。暗想,滋博刺杀你们,最有动机。你先是坏他的事,司空纵又暗中相助……可是当司空仲听到袖儿说道“真正的主谋”的时候,还是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冷袖儿在说完这番话后,竟然闪躲着把目光投向了他。众人哗然,有些人更是有了自己的思考。大多数人还是不相信,虽然没有当场辩驳,但是眼中已经明明白白的写着绝不可能!
这会袖儿已经请皇上允许刺客当场对峙。司空鸿叹了口气,沉沉的点头。司空仲心头一沉。
果然,来人一身黑衣,身上多处血迹,显然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被绑缚着双手,进了大殿。那人一见到大殿中的人更加害怕,但是竟然不肯跪下。结果被侍卫给了一脚,这才跪下。司空鸿问了几句话,那人却不答,只是一味的低下头,闭紧了嘴。
司空纵自刺客进殿以后,就再也没有发言。刺客只是微微偏着脸,众人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刺客不肯承认,袖儿大急,忍不住冲上前,又踢又打……可是刺客就是不肯开口,急的袖儿只能呜呜的哭出声音……皇帝司空鸿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却没有阻止。司空仲心里感觉怪异,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异。
司空吉大喝一声,“来人,此人冥顽不灵,用刑……”他可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屈打成招也好。他看不惯司空仲已经很久了。
刺客闻言大惊,晃晃退后,正撞上走上来用刑的侍卫身上,当场惊叫一声,“我招,我什么都说……别用刑……”司空吉闻言满意的挥挥手让侍卫下去。司空仲闻言心下一沉,司空纵只是看见袖儿用袖子挡住的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