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望着那人的脸,直到那人不自然的转开视线,顺从的吃下那人手里的药丸。开始感觉冷,心寒到冻结。不自觉的倒地,翻滚……朦胧中看到那人的惭愧和心痛,我畅快的笑了!我身体上的痛和你心头的痛,哪个更痛?
后来,那人几乎不再来了。有一天,师傅崇尚大师走进我的宫殿,将我带走。十年上山学艺,或者说是求医。师傅治好了我的嗓子,并且传授我一身武艺。师弟白木,医术天下难寻。师傅说,我所修内功名为“寒阙”,是那人搜尽天下所得,练到极至可去除体内寒毒,望我早日当下心中怨恨。我只是重重的给师傅磕头。转过头,满眼讽刺的冷笑……
这种武功练到第六层后,情绪极少。寒之极至,无悲无喜,所能惊动我的情绪之事很少。下山后,重回治国。从此,四皇子重新涉入朝堂。我坚持守着娘的嘱咐不去奢求皇位。但不是懦弱无能,我有自己的势力和心腹。我的忍让是建立在不触及我的底线之上!否则就别怪我!娘,你可看见,纵儿长大了!
谨慎的做着四皇子。做一个不受宠爱,又不涉政的四皇子……
娶冷袖儿是个意外。章先生说,我应该娶个有背景的女人。这样才能让四皇子的名头不至于在没有任何势力的朝堂上被人随意践踏。说这话时自己在干什么,已经不记得了,无所谓的点头。反正娶谁都是娶。之所以有那么多的女人,多数是那人指给的。这也是为什么没一个人有名份的原因。即便是我欣赏的宁茹,也不过是名份上的侍妾,即便是一国公主的名义下嫁过来!只因为我曾答应娘亲,定要喜爱之人为妻。我很怀疑,我还知道什么是喜爱吗!
冷袖儿进府。
与传言中有所不同,用心便能发现。她骄纵却不会在后院到处树敌。她胆小却从来没有真正怕过我。她草包,却可以随手弹唱动人弦律。她喜欢看戏,却不愿自己演戏。心情好的时候愿意逗弄身边的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折磨身边的人。愿意理我这个王爷的时候就来大献殷勤。不愿意的时候脸上写着我不爽,快点完事。
不知为什么,我相信她会武功!相信她很聪明!相信她活的自在,肆意!并且享受后院女人陪她玩的勾心斗角的游戏!她喜欢眉眼弯弯的笑,那代表又有谁取乐了她。如果勾着嘴角,代表她想算计谁。如果脸上生动。代表她可能有求于你。奇怪的女人!一言一行就那么不按牌理出牌……
墨空和墨净似乎很讨厌她,总是嫌弃的谈起她的作为,一脸鄙视的模样。但是也不至于每天把鄙视的人挂在嘴上吧。特别是墨净,总是抱怨冷袖儿的作弄,墨空却是在一旁偷笑。我很莫名,真的有那么好笑吗。我的两大侍卫,你们的言论什么时候从国家大事转移到一个女人身上了。
冷袖儿啊,冷袖儿。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么聪明却被人说成是草包,是你的伪装的太好,还是你根本不屑于跟那些人玩耍的表象。
冷袖儿总喜欢来送鸡汤,其实我不爱吃。但是看着她每次送的开心,也没有拒绝。不知不觉的,也没有那么讨厌鸡汤了!这可能要归功于她。因为每次来,都要逗弄的墨净想自杀,而和墨空就是一顿口角厮杀。听着很有趣,虽然我从不发表意见,很多时候,是想做出表情,可是不知道那种笑闹的表情是怎样出现在脸上的。而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第一次对她有印象,是那****在府中花园的弹唱。温婉而儒慕。不像其他女子唱的词令,她却是直白的可爱。低低俯首,撩动琴弦。看到我走过来,只是扫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自娱自乐!不高兴就走人。
第二次是赶上我遇刺受伤。白木正好来到府上,在书房里坚持给我看伤,上药。冷袖儿闯进来,暧昧的挑着嘴角看着我们演的好戏,立时的,我感到自己的秘密放在别人眼前,恼怒的恨不得撕了那个邪笑的女人,看见男人衣衫半敞,不闭目,竟然还坦然的看了那么长时间!更何况白木竟然感兴趣的看着冷袖儿!
“相公,纵欲伤身!”一句话,她倒是转身走开,成功躲掉。她走了,无论如何,再不让白木上药,坚持挺着,直到伤口感染。白木哄笑着,问我,“到底你是在别扭什么?”我一惊,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是啊,我到底在恼羞什么!为了袖儿那一句,“纵欲”吗?转开思绪,安静的练字,平息心中的涟漪!
司空离是个意料之中的意外。
我猜到了,以冷袖儿的性格,定然安静不下来,四处乱逛。必然就会发现府中的杜伊院,那时候,以司空离的外貌,很容易会引起冷袖儿的重视。但是意料之外,冷袖儿竟然将司空离带回了袖园,不知道她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跟我赌的这么彻底,结果是,她赢了,我默许了她的做法。司空离已经不小,冷袖儿或许不善良,正因为这一点,她或许可以保护这后院里唯一的孩子!
太子动作频繁,朝堂波动。我只安然的做着我不受宠,不争皇位的四皇子。即便宣禄和章先生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摆清当前的局势,只是安静的练着字,守着自己的底线,和对母亲的誓言。后来他们不说了,都沉默了。
章先生说,现在朝堂上局势动荡,各个臣子都急于站位,太子身后的势力日益强大,坚固。作为四皇子的我,要想活的长久,不被作为他上位的垫脚石,就要有我在手心里明面上的力量。例如左相的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