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转瞬即逝,能在宇智波家寄居的日子更是短暂。宇智波佐助小小的心思自然也无人得知,没有人知道是否会因为后来的宇智波灭族而消散,是否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是否会被仇恨所泯灭……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哪怕是穿越者,都无法得知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漩涡鸣人的房子?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破烂呢!”漩涡凌人话语的尾尖上扬带着不屑,带着嘲讽。
木叶这颗大树现在虽然长势不错还有许多嫩芽接二连三的冒出,却忽视不了内里的根已经腐烂,也正因为如此,木叶的资金短缺已经是最大的问题。
首先大忍村最烂的房子出租费也已经高昂到一个孤儿一个月的体恤费。更不用说还有水费、电费、煤气费……这一系列的费用远远超出一个孤立无援的孩子独自生活的最高水准。
漩涡凌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记忆自穿越而来已经开始模糊了。漩涡鸣人有三代火影的资助,至少最基本的生活所需没有问题。但是现在的漩涡凌人什么都没有。
没有默默守护或者说监视的暗部,没有三代火影的关照,甚至于连这房子都是自己找的。似乎一切都在排斥着这个外来者,格格不入的外来者。
漩涡凌人默默的从走道尽头的窗口翻进房间的窗口,没有一点脚步声,也不敢有脚步声,就怕房东特意在这深更半夜等他出现,一闹一晚上就不用睡了。
没有电费,家里必然连光芒都没有,借着缕缕皎洁的月光勉强看清一屋子堆的乱七八糟的秘术卷轴,上面的图案各式各样,都透着寒气与危险。
这些卷轴自然不是漩涡凌人这个穷鬼买的。虽说偷盗对一个忍者而言很容易,但是毕竟也是地球麻麻关爱下成长的祖国花朵……是漩涡一族祖传秘术——封印术。
漩涡一族被灭,一把火烧了一夜(假的)里面什么都不会剩下,哪怕是灰烬都轮不到漩涡凌人这个小辈,但穿越者自然有穿越者的福利,即便漩涡凌人的记忆开始衰退,一切都排斥着他。
夜的安宁总是让人平静,却不足以使人放松警惕。漩涡凌人眸中的金光一凝,在夜里淡淡的荧光格外显眼,那双有如碎星的双眸只能掩在蓝色的美瞳之下,“旗木卡卡西。”
银发男子抑制不住自己藏于口罩下上扬的嘴角,闪身进屋,“你还是这么警惕。凌人,你这是在木叶,能不能稍微相信一下木叶的警务部啊?”
“木叶警务部?自从将宇智波一族撤下,木叶警务部还有什么可信度吗?”漩涡凌人收拾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卷轴。
旗木卡卡西的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宇智波一族的那个族长家的小儿子,宇智波佐助与你关系不是挺好嘛。怎么?替他讨公道?”
“我公私分明,就事论事罢了,与那个什么宇智波佐助有什么关系?族长家的儿子又如何,小少爷不还是落魄了?”漩涡凌人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停顿似乎真的毫不在乎,如若眼前不是旗木卡卡西是随便哪个上忍或是中忍绝对看不出来,某个护短的人在暗讽木叶的心狠手辣。
身处这个忍者乱世,没点本事真生存不下去。哪怕是在文明时代从未杀鸡的稚子在这里经过风雨洗礼,又有哪个不会被培养成忍村冲锋陷阵的锐利武器?哪怕是个独自生存的孤儿。
漩涡凌人小小年纪能在黑市混的风生水起,本事不低自然不可能是靠着那张绝世美颜卖萌撒泼,是要有名师指导,区区5岁凭借一己之力说服(打服)暗部第一火影直属部队,成为队长自然也要有着过硬的本事。眼前的旗木卡卡西就是他剑术指导师,也是曾经将流落街头的漩涡凌人捡回去供养的人,两人已相熟已久对对方的脾气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半夜三更守在我家门前就是为了等我回来聊这些吗?”漩涡凌人的声音逐渐变寒显然并不想与其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
“咳,奉第三代火影大人的命令,漩涡凌人,你由于辞去暗部一职,明天开始就要去学校上课,教室与漩涡鸣人是一个。”旗木卡卡西恶意的加上我了最后一句话,顺便窥了一眼漩涡凌人隐藏于阴暗之中的表情,才发现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哪怕是一丝动容,心下诧异{难不成,俩人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漩涡凌人怎么会不知道旗木卡卡西的心思,不想理旗木卡卡西最后声音飘然强调某个人的名字,“说完了对吧?说完了就可以走了,别在这里碍我的事。”
“诶?这么残忍的吗?”旗木卡卡西在漩涡凌人几近克制杀人欲望的念头下收回了自己的嬉皮笑脸,一本正经道,“其实,我没有资格这么对你说……但我也是奉三代火影大人的命令转告,请你照顾着点漩涡鸣人。他还是个孩子,还小。”
“笑话!我漩涡凌人,可是九尾狐的化形,灭了漩涡鸣人那个小屁孩全家的仇人,照顾他?”漩涡凌人冷笑了一声,不知道在嘲讽自己还是三代火影。
旗木卡卡西深深地看了漩涡凌人一眼,并没有发表自己的观点就走了。
看着旗木卡卡西离开的身影,漩涡凌人想,自己一定是嫉妒的。漩涡鸣人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漩涡鸣人其实比他大了几分钟,可是到了旗木卡卡西的嘴里,第三代火影的嘴里,木叶居民的嘴里……漩涡鸣人就是个孩子,他还小,什么都不懂。
那他呢?
他,漩涡凌人就是不是孩子吗?
哪怕他是九尾人柱力,
是一个可以在黑市杀人如麻,
是一个想活下来努力活着的暗部成员,
他就不是孩子了吗?
他就不小了吗?
他突然可怜起了漩涡凌人。
漩涡凌人与漩涡鸣人一字之差,命运却差了这么远。
他不是那个动漫里面的漩涡鸣人,他不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
他现在是漩涡凌人,他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思考,他也是个人。在如此弱小的年龄经历这些冷眼讥讽,言语讽刺……那种眼神就是他一辈子抹不掉的阴影,他一辈子也消散不了的记忆深处的阴暗。
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无罪。
人柱力不是村子的武器,不是尾兽的容器,他们也只是孩子,也不是全是自愿的。一切的罪名又凭什么落在他们的身上?
是夜,
一切都平静了。
哪怕是那颗曾经为热血沸腾的心,
都已经平静,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