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本草》。
一样样灵药的形态、性味、药性、采集在脑海中逐一呈现,就好像是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一样。
“这只是半部<丹药本草>。”冷师姐淡淡说道,“如果你能练出聚灵丹,再给你下半部。”
“师姐!”长生直直地看着这位冷淡又极美的师姐,问道:“为什么?”
长生不解,为什么那个邋遢老头子让自己来逍遥峰,可再也没见他人;为什么这位冷师姐会给自己解除奴禁,指点自己练剑,又送《丹药本草》,激励自己炼丹?他们知道自己身藏秘密,却都不问自己身世来历,对自己好?
“师父将你引来逍遥峰,便是收你为逍遥峰弟子。”廉纤雨虽然性子冷淡,但终究心思细腻,明白长生在问什么。“你就是我师弟。”
“师姐”长生听到“你是我师弟”之后,突然心里踏实了,就像吹散的蒲公英,落地了一样,可以扎根生长了,不由高兴道:“这么说,我们就是一家子了。”
一家子吗。五岁被师父领上山时,师父也是这样说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为什么逍遥峰没有其他人?”这个问题,长生早就想问了。
“死了。”冷师姐冷冷地道。
“为什么,死了?”长生一愣。
“因为没有活下来。”
长生看到师姐紧握的双手,不敢再问下去,打岔说:
“师姐,我给你盛碗鸡汤!”
……
明白了自己在逍遥峰的身份,长生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不然总有一种身为异客的不自在。
如往常一样,早上修炼之后,长生到园子里看了看已经有一尺多高的灵谷,和昨晚新来的凤翎鸡幼崽。长生便打算开始炼血气丹了。
丹方看起来并不复杂,而且只是补充精气的血气丹丹方更是简单之极。只需提炼出血气草中有用的成分和兽血的精华,再与灵芝,按固定成分有序的加入到丹炉内,控制炉火,去其糟粕使药性调和相融而后凝丹。使之药性调和,是炼丹成败的关键;而炼出杂质取其精华,则是炼丹成败与成丹好坏的先决。通常,丹中的杂质被视为污物,若可少于一成便已是上阶丹药;而若多于四成,则为废丹,尽管可能会有一二分的药性,但必然会损伤身体,故言之有毒。
真正炼起丹来,长生才体会到其中繁复与艰难。虽然自己常常在海中练剑,对灵力的掌控极为娴熟准确,但是对鼎内火候的控制仍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不暂停炼丹,专练控火的技巧。
于是,几乎修炼外的每时每刻,长生手中总有一块燃着的灵炭。火焰随着长生灵力或旺或弱,或散或聚。一天,长生见几只凤翎鸡小屁股左一颠又一颠地争抢虫子时,下意识的就运转灵力将火焰变换成了小鸡仔的样子,只是有些模糊。后来长生乐此不疲,几天下来,已经能运用灵力将火焰变着法的弄成各种各样的形态来,风中摇曳的灵谷,撒欢奔跑萌态十足的小凤翎鸡;谷叶的脉络、鸡仔儿的毛羽都清晰可见。到最后,一块灵炭换成了五块,在五指上任意的变换着,鸡仔、垂天台、逍遥峰,还有师姐。
极为娴熟的控火技巧让长生练起血气丹来事半功倍,提炼、融合,几番试炼下来,已经可以达到凝丹开炉的境地了。
炼丹虽然并不容易,但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当然六品以上的丹药除外,算是修仙者的一项基础技能。之所以炼丹师较少,是因为丹药传承稀缺,而且从不外泄。
血气丹不过堪堪达到一品丹药的标准。长生掂量着手中六粒血气丹,丹中还有一成多的杂志并未被出去,故而是一品中阶丹药。长生自信能练出一品上阶,只是灵碳火温度不够,需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去除其中污秽,得不偿失。
服下一粒,顿时一股热流入腹,化为精气。
“对自己而言,补充的精气并不多。”长生暗忖:“但是自己精气本就比旁人充足。这血气丹对出入藏气境的人来说,效果极佳。”
之前炼丹失败用去了四颗血灵草,还剩下五颗,成丹五炉共三十粒。一品中阶按七颗灵石算,就是二百一十颗。这翻倍的利润让长生尝到了甜头,充满劲头。
接下来就练聚灵丹吧。丹方师姐在玉简中已经烙下了,其中需要的灵药灵草就只有到玄黄谷买了。正好还可以弄些种子。
轻车熟路的来到玄黄谷,长生打算去找戚月华师姐,玄黄谷其他弟子自己也不认识。
“戚师姐可在?!”庭院外外长生轻声喊道。
“姬师弟,你一个人来的吗,怎么不见廉师姐?”见只有长生一人,戚月华疑惑问道。
“师姐向来极少下山。”随着戚师姐入院,长生一边说着:“今日冒昧打扰戚师姐,是想找一些灵药种子。”
“你想种?”戚月华惊讶道。
“是啊。”长生回道:“师姐想要我炼制聚气丹,还想向戚师姐买些灵药。”
“一品丹药倒也不难炼。炼制聚灵丹所需的噬灵草等一阶灵药在我药园里都长成草了,送你就是。”
戚月华那里凭白取了十份聚灵丹丹药,以及血气草、噬灵草、玄元花等一些一二阶的灵草种子,长生心满意足地出了玄黄谷。
不曾想在玄黄谷谷口处遇到了熟人,姬老汉—姬海。
“姬老叔!”长生驻足喊道。
“你是……长生?!”姬老汉打量半天才认出来,“嘿呀,真是长生,近半年不见变化真大,长高了,也壮实了啊!”
“老叔这是去哪了?”
“去给闻道峰送一批聚灵丹。”姬老汉又问道:“长生你被分在了何处?”
“我现在在逍遥峰。”长生说道:“老叔不是在这里照看药田吗?”
“平时是在这里照看药田,也可以缴纳灵石换取药田里的灵药炼丹。我每月都会炼制一些血气丹或聚灵丹这些一品的丹药,然后卖给外门丹阁。这样能赚些灵石供自己修炼。”老汉颇为满意的将自己的情况说完,又向长生问道:“你在逍遥峰还好吗?”
“我在逍遥峰挺好的。”长生对他能自由炼制、售卖灵石很好奇,“一炉丹药要缴多少灵石,能卖多少灵石?”
“呵呵。一品丹药所需的灵药在玄黄谷很便宜,炼制一炉血气丹或聚灵丹用药不过十几块灵石,一粒一品中阶丹药就能卖六块灵石,一炉三十六块灵石。”姬老汉笑道。
长生又与姬老汉闲聊了一会儿,问了姬老汉药田所在之处,便以山上有事为由告别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