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青云三人便来到城外五里处的歇脚亭,亭子远离官道,只有一条土路,亭子后便是一座山,当地人称之为云山,山不算高,是春秋踏青的好去处。
“看来是在下让秦大侠久等了。”
三人循声望去,一道瘦削的身影站在亭前,头戴草帽,身穿麻布衣,双手抱于胸前,腋下夹着一把阔刀。
“不算很久。”秦青云站起来。“阁下是谁?”
“鄙人上官狄,中原上官世家问刀八式之流云刀。”上官狄站在十步之外,轻轻摘下草帽,露出一张沧桑的脸,胡子拉碴,唯有那双眼睛,精光四射,犹如随时扑向猎物的鹰。
“秦某与你们上官家,没什么恩怨吧。”秦青云眯着眼,感觉浑身的血液正在沸腾。
“日前,我族上官离死于秦大侠之手,离叔乃是家主亲弟,家主也不愿意趁人之危,只要秦大侠胜了我问刀八式,杀弟之仇,就此了结。”
秦青云长出了一口气,
“要按江湖规矩来吗?有意思。”
“还请秦大侠出剑!”上官狄握刀在手,摆出一个奇怪的姿势,身体前倾,阔刀双手抬着,看着像是献宝,并不像是打架。
“光影三千剑!”秦青云突然出手,漫天剑影顿时倾泻而出,瞬间将上官狄罩于剑网之内。
“流云刀幕!”上官狄大喝,整个人被一片刀幕裹住,所有剑影只在刀幕上留下些许痕迹,便消失不见。
待漫天剑影散去,秦青云长剑刺出,正点在刀幕处,只见刀幕层层碎裂,化作漫天星光。
“以身体气劲注入刀中,可谓是绝学。”秦青云微微笑道。
上官狄眉头一皱,听得出秦青云语气中的不屑,自己天赋有限,练到以气入刀已经很难了,自知难在进一步,自己便将这以气入刀练到致臻,练到足以匹敌那些高等的武学。
上官狄舞刀而出,直奔秦青云,流云刀法重在虚无缥缈,虚虚实实间杀人于无形。
本来刀法大多大开大合,这上官家的却将舞技融入刀法中,舞刀时宛若天边流云,绵延于身前,却不知那绵延的云中暗藏杀机。
秦青云微微一笑,挺剑而上,如一根绳子一样,栓住漫天流云,以本身剑法为主导,只十几回合,便让上官狄乱了刀法。
秦青云趁机上前,瞬间刺出三剑,正点在上官狄右手腕,手肘,肩膀处,上官狄半边身子一麻,阔刀脱手而出,在地上滚出老远。
上官狄看了看右边三处伤口,只有细细的一点,堪堪刺破皮肤,相信如果对方愿意,完全可以就此废了自己。
秦青云收剑入鞘,
“你们上官家当年请的武师,实力实在一般般。”
上官狄揉着手肘,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秦青云。
“你的这流云刀法,根本就是个半成品,”秦青云长剑出鞘,舞了一圈,
“刀如流云,确实可以欺骗住一些初入江湖的小虾米,但凡有点见识,一眼便可看出其中破绽。”
秦青云突然出剑向上官狄而来,上官狄心中一紧,却只见剑气如云般从身体两边流走,并没有对自己形成任何伤害。
“这,这是为何?”上官狄看出来,秦青云刚才的剑法,比流云刀不知道高出多少倍来。
“当初创建这刀法的人,只得到一半的传承,也就是刀如流云,下半部真正的流云杀人,他并不会,所以只好按照自己的理解在其中添加杀招,由于水平一般,所以加的比较生硬,最多也就吓吓那些街头小混混而已。”
上官狄一口鲜血喷出,找来一块布,将阔刀缠好,重新背在身后,
“想不到我自认为的看家本领,竟是如此不堪。”
收拾好刀,带上草帽,上官狄踉踉跄跄往远处走去。
看着有些落寞的背影,秦青云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