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拖那雷和奈苦走进监牢,只见若狮绑在那里,垂头散发,浑身是血,好像已经昏了过去;旁边的小妖正坐在凳子上揉着胳膊。看见奈苦和雨拖那雷进来,它们立即站了起来。
“队长!”
“怎么——”奈苦指着若狮问,“死了?”
“没有,队长。”一个小妖回答。
“那赶紧弄醒。我们要办正事。”
旁边的一个听了,从一旁的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往若狮的脸上一泼,若狮咳了两声。
“还没死,赶紧弄下来。”奈苦说。
“慢点!”雨拖那雷说。
“干嘛要慢点?”奈苦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慢点?你要搞明白,它是奴隶,有罪的奴隶,它的罪行确凿无疑,我现在就是把它胳膊腿都卸下来也没什么关系,你明白吗?”
“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雨拖那雷扭过头说。
这时候旁边的小妖已经把若狮从刑架上扶了下来。
“队长,您要怎么处置?”
“把它放进这个铁笼子里。”奈苦用脚踢了踢旁边的铁笼子说。
两个小妖于是用力把它往下按。可是不管它们怎么按,若狮就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膝盖弯都不弯。
“队长,按不动!它不愿进去!”一个小妖说。
“按不动不会用脚啊!”奈苦说着一脚朝若狮的一只腿踹过去,若狮立刻单膝着地;它接着又踹了它另一只腿,它立刻跪到了地上。
“看到没有!学着点!”奈苦说。
刚说完,若狮又颤颤地站起来了。
“哟,你这是真不怕死啊——”奈苦说着就转过身把旁边的铁棍抓起来,刚想往它腿上砸,雨拖那雷一把过去抱住。
“奈苦队长息怒,息怒。这点小事儿不劳你费心,我来搞定。”
它说着它把奈苦推开,然后过去抱住若狮把它往下按。
若狮慢慢蹲了下来。
“来,来!”雨拖那雷朝小妖招招手:
“它伤得很重,你们把它抬进去。”
“我自己进去。”若狮突然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早这么懂事不就完了吗。”奈苦说,“走!”
两个小妖抬上若狮,奈苦和雨拖那雷出了门;边走奈苦边说:
“今天算它走运,有你跟着我。否则的话我早就把它的一双腿给废了。”
“奈苦队长,我觉得你一直搞错了一件事情。”雨拖那雷说,“其实它不是你的敌人。我也不是。”
“笑话。”奈苦一笑说,“如果你也不是,它也不是。那你说我的敌人是谁?难道是我周围的空气?”
“你的敌人是场主。”雨拖那雷说。
奈苦被它说得吓了一跳。
“你可别胡说啊。我从来没有把场主当作敌人。苍天在上,我可以发誓,这个念头我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你少编派我。”
“你别害怕。我知道你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你今天可以想一想。”雨拖那雷说。
“你是想让我造反?待会儿我一定跟场主说啊,你个小奴隶!”
“你随便说。这种事儿场主是不会轻易信的。反正我也不承认。”
“我知道你一直心怀叵测。一直想对场主不利。但是有我在,你不会得逞的。”奈苦说。
“嗯,不错。”雨拖那雷说,“你养过狗吗?”
“什么——什么狗?”它突然这么一说,奈苦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我也没养过,但是却见过一条好狗。”雨拖那雷说。
它们说着就到了祭台的旁边。只见两边的卫兵站立整齐,生锈的铁柱高高耸立着;环绕祭台的石坛上的火把在寒风中左右摆动,小妖们跑来跑去,把铁柱边的木柴堆得老高。
“来啦。”千狱披了一件黑色的披风,在祭台上扫了它们一眼说,“今晚是个盛事。我特地邀请了很多重要的客人过来。巨菇兄弟——你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吧?”
“我确实没有这个眼福。”巨菇说。
“所以我要你一定过来看看。你说的那几个小贼,它们都跑不掉的。等这场事办完之后,我亲自和你一起把它们抓过来。”
“不敢劳烦您,场主。”
“你看这火焰多圣洁啊,一切的背叛和罪行,都在其中洗涤干净。”千狱看着摇晃的火焰说。
“是啊场主。”奈苦接过来说,“这个无耻的下贱小奴隶,竟然做出了如此罪大恶极之事,它已经没有了心灵,没有了信仰,没有了灵魂。像这种三无的东西,只有烧死它,才能让它的罪行得到洗脱。”
“你说得对,”千狱说,“你把它绑上去吧。”
“呃——您忘了,我之前和您提过,这种罪大恶极的奴隶,站着烧死它恐有辱神灵,我建议就这么把它放在笼子里烧死它!”
“这个你怎么说,那雷队长?“千狱转过脸看着它问。
“我觉得这有点矛盾啊,场主。”雨拖那雷说,“我们用纯净的火焰烧死奴隶,正是为了表示我们对神灵的崇敬,但是放一个笼子在神灵的脚底下,正是对神灵的亵渎啊,场主。”
“那雷队长说的也有道理。奈苦队长,你还坚持你的想法吗?”千狱问。
“我坚持我的想法。那雷队长一直站在那个小奴隶的一边,当然是帮着它说话。”
“那雷队长这边呢?”千狱又问。
“我觉得奈苦队长又开始攻击我了。奈苦队长,你这是亵渎神灵啊,摆一个笼子放在神灵面前!”
“既然两个都互不相让,我也不偏袒哪个。“千狱说,”今天巨菇和诸位都在,你们不如用奴隶场一贯的方式比一场,谁赢了听谁的,大家觉得如何?”
“甚好。“巨菇点头说,”我从没见过那雷队长和奈苦队长的身手,这次算大开眼界了。”
“你们俩觉得怎么样,奈苦队长?”千狱问。
“好啊。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奈苦说,”既然场主给这么个机会,我就陪它玩玩。”
“那雷队长呢?”
“打架我在行。那就来呗。“雨拖那雷说,”奈苦队长,我先说好了,打死不偿命,想好了没?”
“你问问你自己!“奈苦说,”各位做个见证,今天我就让它知道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