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残颜依旧要出去见一些重要的客人;单木便趁此机会溜到了雀水桥。
本来以为这个雀水桥是一座弯弯的石拱桥,至少是一个铺着木板的铁索桥,到了跟前一看,单木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所谓的雀水桥就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链横在水面上面!
这是要自己抱着铁链像熊猫抱竹一样爬过去啊!单木想要不再找寒猎问问,有没有其他的路?只是这个寒猎躲在戒指里,只有它找自己的份儿,自己没法儿主动去找它。
试试吧。
“喂,寒猎大哥,这个铁索我好像过不去,能不能换个地儿?”它朝着戒指说。
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豁出去了。”它说,卷起衣袖,一把抱住铁链。
“掉下去算我倒霉!我特么不会这么背吧。”
它望眼欲穿看着河对岸,一点一点地往前爬,爬到桥中间的时候头上是冷汗后背是热汗。
等过了桥,身上像被小雨淋了一样。
“终于过来了!你小子运气不错啊!”它对自己说。
过了桥之后,在离它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高耸的大树。树底下有一个很大的树洞。树洞口居然有一个小木门。
它过去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探出来一个像布袋一样的妖怪的脑袋。
“你是谁?”对方用沙沙的嗓音问。
“您就是地鼠爷吧,我来找您打听个事儿。”
“金豆带来了吗?”
“金……豆?”单木想了想,一脸的茫然。
“没有金豆你找我说什么?你有没有?没有别耽误我睡觉。”
“我没有金……豆……可是——”
“别可是了,没有金豆就别说了——”说着就要拉门。
“那个——是寒猎让我来找您的,让您帮忙救一救寒琴——”
“你说什么?寒琴?”对方听到这里停住了。
“是。”单木赶紧点头。
“你来是想要救它的?”
“是啊。”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救她?”地鼠怪拉大门问道。
“我……我其实不认识她。她有一个哥哥叫寒猎,临死前托付我救她,所以——”
“寒猎临死前最后见到的是你吗?”
“是的,地鼠爷。”
“好,我相信你……就像它最后相信你一样。”地鼠怪沉默了一会说,“我可以不收你金豆。你一直往西走,那边有一块沙漠。沙漠中央有一座高耸的黑塔,叫黑峰堡。你要找的寒琴就在那里。去吧。”
“那我怎么进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
“好吧。”单木问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地鼠怪在后面说,“这里有一袋金豆你拿着。办事的时候用得着的。”
说完把一个袋子往外一扔,然后“啪!“地一声,关上门。
单木拿起袋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个个金灿灿的小金豆。禁不住开心起来:好多钱啦。它收起来,放入怀中,又抬头看了看,天气好像变坏了,有一大块乌云往这边移动。它想它得赶紧动身。
往西走,也不知道到底要走多久,唉!它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来。太晚了残颜该生气了。
走了不知多久,天开始暗起来。风里夹杂着沙子。单木觉得离沙漠已经不远了。
又走了没几步天真的黑了,它看见前面有一座高塔,旁边石坛里的火苗在风中摇摆。
“应该就是了。“它自言自语,迎着摇曳的火光方向继续向前。
等走到高塔的门前,单木发现门并没有关着。它试着刚要进去,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抓住了它的腿。
“你是谁?”一个闷闷的从地底下发出的声音问。
“我……我迷路了,这儿风沙太大,天又黑了,我想找个地方过了今晚上。我叫单木。”
“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
“我迷路了,无处可去啊,大爷。”
“这个我们可不管。我们只负责看管黑峰堡。”
“黑峰堡是哪儿?”
“这儿就是。看不见吗,赶紧走!不然我把你拖到地狱底下!”
“额——我这儿有一些金子。我怎么称呼下面的这位大爷?”
“陀螺蜜,我身边的这位叫陀螺鼓。”
“两位陀螺爷,不知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买到酒肉?我迷路了,又冷又饿。买点酒肉回来大家一起暖暖肠胃。你说好不好?这两颗金豆,陀螺爷收好。”
单木从口袋里拿出两颗金豆来,放到脚底下毛茸茸的手里,对方立即松了手,把豆子抓进了地底下。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突然就听见“彭!”地一声响,两个灰不溜秋的妖怪从地底下蹦了出来。
“两位爷怎么出来了?”
“底下闷得很。哎,小子,我看咱们有缘得很,我告诉你,前面有一个酒肉馆。你去弄点吃的来。天太冷了,肚子里没点肉都没法抗风!”它说着给单木指了个方向。
“好的。二位爷等着!我去去就来!”
单木把衣服拉低了,挡住头,风沙有点大,离这个黑峰堡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饭馆。单木进里面买了一些肉菜和辣酒,匆匆地赶回去。
“二位爷,我买了点八角怪的肉和白蚁,趁着热赶紧吃点吧。”单木把小布袋子铺在地上,把酒菜都摆上。
“你小子——是从哪里来?”陀螺鼓抓了一块肉,又喝了一口酒。
“大爷,我叫单木。我从梦河的南边来的。我来这儿其实是找一个妖怪。我要报仇。”
“找谁?”
“我找一个叫寒琴的妖怪。我有两个弟弟,都被她给害死了。我一直找她来到这里,不巧这里风沙大,在这儿迷路了。”
“她是怎么害死你两个弟弟的?”陀螺蜜问。
“嗨!就是女人的那点雕虫小技呗。仗着自己长得还不错,不是勾引就是勾搭,我弟弟年少不经事哪里能招架得住,结果就上当了。”
“我觉得她长得一般哪。”陀螺鼓撕了一口肉说。
“您老见过这个贱人?”
“何止见过,她就关在我们监狱里头,还是我送进去的。我觉得长得虽然吓不了人,但是要是说勾引谁,这个审美就超出我的理解了。”
“你的审美我也常常理解不了。”陀螺蜜说。
“这么说这个叫寒琴的就在这里?”单木提高的音调说,“真是上天眷顾我啊,报仇的机会终于来了,难怪我前天还是什么时候在镇上还见着她,突然就见不到了——两位爷,能帮个忙吗?”
“什——什么忙?”
“您能帮我在监狱里面杀了她吗?”单木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