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荀采夫君只是当地的一位豪绅,少了很多繁琐的细节,不过就算是这样,荀忧也累的够呛。
他以为的守丧,只是静静的跪坐在蒲团上,看着前方的棺材和灵位,闻着浓浓的香火,就这样过去一夜。
而实力上的守丧,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作为亡人的妻子,荀采只需要跪在蒲团上即可,而荀忧就惨了,不仅要按时添加香火,还要用一种悲伤的表情,来答谢夜晚上香的当地豪绅。
一夜的劳累过后,还得跟着抬棺的众人去往豪绅的墓园,之后强忍着困意应酬着四方而来的丧客。
就这样,到了后面连荀忧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客房的。
这种丧心病狂的风俗礼仪,让荀忧苦不堪言,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了!我要想办法溜了,在不溜走,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时代的各路诸侯。”躺在硬实的木板床上,荀忧开始思索怎么溜出荀彧的魔爪,等到荀彧去游历天下,自己早就被调教的不像样了!
“咚咚!”
突然的一声敲门声,打断了荀忧的神游天际,不由得有些恼火的望向屋子大门,问道:“谁啊?”
“荀公子,门口有人想要见你,他自称是荀公子救过的人,前来是为了报恩。”门外一位婢女传话说道,带完消息她便直接退下了,这种事情不是她们该知道的。
“徐庶厉害啊,这种地方都能找到!”荀忧略微有些惊讶,现在他可不是在荀家,而是在这个豪绅的府里,荀家也不可能向徐庶透露自己的去向吧。
想到这里,荀忧翻身下床,快步出门走向府前的大门处,刚到前院就已经看见了站在大门口边上,已经重新打扮过,并且换上一身普通麻衣的徐庶。
“荀大人!”徐庶向荀忧挥了挥手,不在关注门吏,直径走了进来。
不再是之前蓬头垢面的牢犯,也没了一种锋芒的侠士气息,现在的徐庶更像是一位普通的百姓。
徐庶对着荀忧深深一礼道:“荀大人,在下已经处理好家中事物,从今日起也放弃了以前的过往,我现在叫徐庶,做一位普普通通的庶人。”
荀忧点了点头,徐庶果然还是走上了谋士的路子,虽然已经很晚了,但人家的天赋足够强大,三年之间便能成为一名一流谋士,这已经超过了当世的大部分人,其中就包括荀忧自己……
同样是三年,徐庶学会了奇谋战略,阴阳周易,甚至八门遁甲延伸出来的顶级阵法,也是颇有建树!
再看看荀忧自己,在颍川学院待了三年,几乎以一年一卷书的情况增长,三年了!就学会了【论语】、【春秋】、【荀子】三卷!
自己除了给恩师荀爽留下了高血压,估计也就可能还有个脑血栓吧?
“咳咳,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先在颍川郡内住几天,等丧事办完了我就给你那个东西。”荀忧分得清孰轻孰重,徐庶就算是日后的一流谋士,也必须等丧事结束再谈。
不过荀忧给了徐庶一大串五铢钱,想来也够撑到结束了,毕竟自己没买过东西,不知道一大串五铢钱的价值几何。
然后徐庶就吓到了,有些结巴道:“荀…荀大人,这也…也太多了吧!”
现在颍川非常之乱,这也导致了货物的价值常常起伏不定,不过就算是这样,荀忧给的这些钱,也能够徐庶省吃俭用过上两个月了!
“没事,你先拿着,不够了再来这里找我,不过你放心,丧事过不了多久就结束了。”荀忧给了个放心的眼神,转身向着内院走去,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最后的礼节了,自己得尽早到场。
荀忧怎么想的,徐庶并不是很清楚,但他能够明白荀忧对自己的真心实意,而恰好是侠士内心的他,最能够深刻的记住荀忧的好,徐庶暗自下定决心,将来说什么也要十倍百倍的报答对方!
想到这里,他提着手里那一大串的钱,打算给阿母买点好吃的,改善一下近期的生活。
……
“唉,这家伙,荀师告诉我的是真的吗?无条件相信对方,可我怎么也觉得怪怪的,还有荀师留下的著作,到底要不要交给他?”荀彧默默的站在远处的走廊边上,刚刚的情况他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听不见说的什么,但从礼节和二者之间的上下,他能猜出一些来。
越是这样,他心里越觉得怪怪的,子语做事为何要瞒着他,这样的意义何在?荀家在颍川不说是只手遮天,也能一脚踏住半郡大地,像这种人物的情报,如果真要查,根本逃不过荀家的眼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既然子语整天念叨着诸侯讨董,天下大势,那我就直接改变父亲的计划,提前带着子语出门游历四方,离颍川郡远一点,这样也能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荀彧默默点了点头,虽然有些违背父亲的意愿,但是提前出门和划分好鸡蛋篮子再出门也差不多,自己还能多占族中兄弟们的一个先手!
荀家家主的位子很难,当初荀爽就是一个人打服了剩下的七个兄弟,以及无数的族人才上位的,而现在的家主只不过是暂时代理而已,为了不让家主之位落在别人手中,荀彧必须要拿出力压同辈的实力!
要知道,一个家族总体资源的倾斜,那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荀彧就算再怎么不喜欢那个位子,也必须要去争夺它。
思来想去,觉得必须得快点执行,不想还好,一想的话这种危机感直接扑面而来,荀彧再怎么淡定,也有些莫名的发毛。
于是乎,两个人又不谋而合的撞在了一起,虽然各自的目的不同,但结果还是好的。
不过这个时候,荀忧还在一脸倦容的应酬着当地的豪绅们,只想快点脱离苦海,让荀彧接手后面荀采归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