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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圣斗法

光明草酒气漫延

踏来时映目青莲

勤学处调香制料

二老相争作戏乾

收徒众各抒己愿

习玄法喻说两面

胜负无非行中见

暂作狂诗更打翻

金贝贝走在路上,感觉自己浑身晕乎乎、轻飘飘的,身中还不时地散发出一股股的酒气,古小曼见她头晕又目眩、走路开始打晃,便用神仙笔化出鹿蜀,让鹿蜀驮着金贝贝,免得跌倒。

几人开玩笑的议论,说金贝贝一定是吃了那株被酒浸过的仙草所以醉倒了;

这一路上,金贝贝是醉了醒、醒了醉,两天后的夜里,几人终于看到一处莲花池,形色各异的莲花在池塘中娇艳无比,有红的、有蓝的、有黄的、有白的,尤其是青色莲花,在里面和而不同,与其它莲花相衬着,犹如众星捧月似的,煞是好看;

莲池的中央有一处庭院,仔细看去,庭院的四周并没有道路可以通往,几人听到庭院中有人对月吟诗:“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

天一等人听到有人吟诗,准备进入庭院拜访,由于金贝贝还在醉意之中,暂时留下少广知照顾她,其他人起身飞入庭院内,到了庭院,看到有一人饮茶作诗、手中摆弄着一些粉末状的物品,像是泥土,见他如匠人一般聚精会神的摆弄着,从中发出阵阵的香气;

天一问道:“请问您是否是休舍子与静处子的师尊,优钵罗华?我们久闻盛名,特意来访,还请尊者指点、教我功法。”

那人手中不停,也不看天一,说道:“天色已晚,先在此休息吧,院内房屋无数间,可随意入住。”

得到了应允,几人这才进入庭院,天一起身飞了回去,和少广知一人一边,携带着金贝贝再次飞向庭院,眼看着就要飞到庭院的时候,优钵罗华腾出右手,朝着几人的方向就是一掌!

掌风击在金贝贝的面门上,直接将金贝贝击落入莲池内,天一和少广知一惊,刚要回身去拽金贝贝,优钵罗华说道:“先不要理她,让她醒酒后再出来好些。”

几人看向莲池中的金贝贝,金贝贝落入莲池后,莲池水中升起阵阵雾气,金贝贝好像梦游一般,在莲池中自顾自的玩起水来。

天一对少广知说道:“完了!女汉子开始耍酒疯了呢,该怎么办?”少广知让天一先去休息,自己在这看着,以防万一,有少广知在这里,天一很放心,转身向优钵罗华作揖,说道:“尊者在做什么?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优钵罗华说道:“帮忙就算了吧,你还不专业,万一浪费了我的原料,就得不偿失了,这丫头是怎么回事?你们和遍行泰逢那老酒鬼有什么瓜葛吗?”

天一将路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知,优钵罗华说道:“哈哈,这酒鬼打不过我,就想着收徒弟来打我的主意了,你们半个时辰后将她从水中带回,她的心智就会恢复一些了。”

天一领命,半个时辰后,与少广知将金贝贝拽出了水面,金贝贝一脸懵圈的问道:“我是谁?我在哪?你们要干嘛?”二人拍着脑门,相视而笑,并不愿意理会她,直接将金贝贝带回古小曼的房间内,怕是晚上古小曼要遭受磨难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洗漱完毕,从庭院中出来,看到优钵罗华正朝着莲花池中抛洒食物,打过招呼后,优钵罗华示意几人来到近前,在优钵罗华旁边,摆放着许多碎食,对几人说道:“莲池中有不少鱼类等着喂食,一起来吧。”

几人纷纷拿起食物投喂,天一将碎食拿在手中,感觉碎食细腻柔软、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香气扑鼻,少广知对天一说道:“兄台,这可是喂鱼的,难不成你饿的想要和鱼抢食了?”

天一听后,拿起一把碎食直接塞进了少广知的嘴里,然后迅速跑开,到另一边喂食去了,大伙再看向少广知,嘴边都是碎渣残食,乐的合不拢嘴,之后便成了投食大战,画面一度十分混乱;

喂食完毕后,优钵罗华请几人庭院中落座,将早点拿上来请大家食用,吃过早饭,优钵罗华说道:“我平日里除了饮茶吟诗,便是做些研磨调和香粉的手艺,几位说要参访,我也没什么可教的,不妨就把我调和香粉的手艺教给你们吧。”

说完后,将一团团颜色和形状各异的制作香料的物品取出,向大家介绍道:“不同的物品,都有各自的香气,善于分辨不同物品气味的差别、将其取用调和,便有它的妙用;你们看我这里所做的,其中一种叫做牛头栴檀香丸。”

说着,优钵罗华将这个牛头栴檀香丸涂抹在天一的胳膊上,然后说道:“你们将天一的胳膊点燃试试效果如何。”

天一说道:“尊者,如果有哪里对不住您的地方,请您明示,咱不带公报私仇的好吗?”

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但还是很谨慎,金贝贝让云鹊喷些火焰到天一的胳膊上,天一的胳膊立刻着起火来,大家吓了一跳,赶忙灭火,天一示意大家不必担心,因为虽然火焰在胳膊上燃烧,天一却没有感觉到疼痛,胳膊也没有被烧伤的痕迹,几分钟后,火焰自己消失了;

看到香粉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能,优钵罗华又说道:“这牛头栴檀香,可避大火,这便是它的用处。”

说着又拿起另一种香丸,说道:“这叫做象藏香,将它涂抹在身上,便不惧溺水....”优钵罗华一连介绍了十几种香粉,各有妙处,然后说道:“我只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功能作用,当然需要各位一样一样的学起才行,不必心急。

若是学成后,如何利用,就看各位了,剑有双刃,功法也有两面,若是将调和的香粉作走江湖的勾当,也能骗口饭吃,只是那就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若是用它能救人于水火,则是功德无量。”

说完后,几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下子还真的记不住这么多名字,更别说调制之法了;从这时起,几人便住了下来,这一晃就过去了三四个月的时光。

一天,几人正在院子中研制香粉,闻到一股酒气袭来,优钵罗华见状赶忙起身,说道:“不好,快将香粉收起来!”

一阵飞沙走石,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院落中,正是之前几人所遇到的醉汉----遍行泰逢;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优钵罗华身边,二人二话不说,见面便打,几人赶忙收好香粉、靠后观战,二人从院落中打到莲池、又从莲池打回院落,一边打斗,一边用语言相互攻击;

优钵罗华说道:“你这醉鬼又来做什么?是不是皮痒,又想挨打了?”

遍行泰逢哪肯示弱,说道:“呸!我是在山中闲来无事,再和你斗上一斗,看招!”说罢,醉鬼饮了一口酒,直接朝着优钵罗华喷去。

优钵罗华迅速抖了一下袖子,将一些香粉抖落在面前,酒气碰到香粉,闪出噼里啪啦的火花,花粉将要落地时,优钵罗华脚下用力,脚风将花粉吹到醉鬼的身上,醉鬼动作灵敏,一阵旋风起,闪过了花粉,说道:“老东西,还是这点本事,能不能有点新意?”

二人你追我赶的在莲池附近缠斗着,几人看着二人,并不像是多大的仇家,也没有插手其中;打了一阵之后,二人又回落到庭院之中,遍行泰逢说道:“且慢!老匹夫,咱俩这样斗来斗去的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意思,分不出个胜负,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

优钵罗华说道:“你说说看。”

遍行泰逢说道:“我们一把年纪了,身子骨越来越弱,动作都变得缓慢,一身的能耐不能就此扔下,那多可惜!正好这几个小鬼都在这里,不如你教一个徒弟,我教一个徒弟,三个月后,让这两个徒弟替你我二人出战,谁若是赢了,就给对方磕三个响头认输,你敢不敢?”

优钵罗华说道:“你这酒鬼,说什么胡话,你是没有徒弟,所以趁此机会收徒吧?我可是有两个爱徒呢!打你岂不是趁人之危?”

遍行泰逢说道:“哎,那你是怕了吧?如果怕了那就算了,直接跪下磕三个响头认输,老夫就不再烦你了。”

优钵罗华说道:“笑话!我能怕你?我也不欺负你,今天,我就再收个徒弟,各教三个月,也算公平。”说完看向几人,说道:“我那两个弟子都是女子,这次就收个男的,少广知,你的嗅觉最为灵敏,可愿拜我为师?”

少广知恭敬的说道:“承蒙您厚爱,但广知只认圆真这一个师父,不会再拜师的,还请见谅!”

优钵罗华见少广知尊师重道,也不勉强,问天一:“你可愿意?”

天一说道:“您这是退而求其次啊?那我当然....愿意了....”天一参访数人,哪个不是恩师呢?只是此时没有什么台阶可下,但也不顾什么面子,欣然应允了。

遍行泰逢说道:“我早有人选,金贝贝,你来和我学,好不好啊?”

金贝贝很不情愿,说道:“你这老头,醉醺醺的难道教我喝酒吗?我可不愿意!”说完脑袋像个拨浪鼓似的摇摆起来。

遍行泰逢说道:“你这丫头,竟然小瞧我!给你看些真本事!”说完后,提起酒葫芦,一口饮下去,然后朝着半空吐出一堆小泡泡,小泡泡五颜六色的,遍行泰逢吹向这些气泡,气泡逐渐飘到每个人的面前,几人从气泡中看到自己的影子,这气泡一下子破裂开来,竟将气泡变成了每个人的样子,开始攻击自己!几人赶忙闪避,那气泡变成的人继续追斗,遍行泰逢说了一声:“破!”,变化出的人形又如气泡一样消失不见了。

金贝贝看到如此神奇,想着,学来也不是坏事,就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勉为其难的学学喽!”

二人拜师作礼,之后的三个月,各自开始倾囊相授:

优钵罗华对天一说道:“你所闻到休舍子和静处子身上的味道,并不是香粉调和的味道,我起初告诉你们,不同的物品,都有各自的香气,而其实不同的物种、不同的人,也都有各自的气息和味道。

她二人多生福慧修炼,所以非同寻常,我能够闻知你心性中流露出来的味道,是慈悲、是平和、是坚韧、是至善之心,这就好像一个平时总在花丛中的人,即使从花丛中出来,身上也会沾染花丛的味道,一个人的心性境界,也会从他的身体中散发出来,闻得到的、自能辨别善恶真伪等事,闻不到的、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气质、举止等事,心性之香,可以让周边的人受到感染,其中也有种种差别:

无忧恼香,令人恣意安详;迷魂香气,令人神魂颠倒、落入幻象;我现在教你善加利用心性调和之法,不仅可以分辨出外界的善恶境界、影响外界的人思想和行为,还能将所调和的香粉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遍行泰逢对金贝贝说道:“醺醺然,酣酣然,果然醉了一生;昏昏然,沉沉然,何尝醒了半日。借此通笑骂之禅,赖斯混风颠之迹。”

金贝贝翻个白眼,说道:“醉鬼师父,你好歹说点我听得懂的好不好呀?”

遍行泰逢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天你吃的仙草,味道怎么样?”

金贝贝说道:“你要不提还好,那破草害得我昏睡了好几天,差点变成和你一样的醉鬼了!”

遍行泰逢说道:“你呀!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那仙草能助你练功,可遇而不可求啊。现在你端坐,心中想一想那仙草的味道,看看感觉如何?”

金贝贝端坐在那,想起那株仙草的味道,周身开始弥漫出酒气来,过了一会,遍行泰逢拍打金贝贝的脑袋,说道:“你这妮子,不能贪得无厌呦!”

金贝贝揉了揉脑袋,不解的问道:“我这是按您的意思在做啊,怎么说呢?”

遍行泰逢说道:“你思维这仙草的味道,就如同我用这酒葫芦饮酒一般,如果不能好好的控制,那酒气漫身,你就醉倒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之前你刚刚吃下仙草,我知道你们几人很快就能找到这老匹夫,老匹夫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定然会将你抛到莲池中治疗你的酣醉,这莲池中每日熏染的香粉无数,功效非同一般,但你们之后离开这里,再次酣醉该怎么办呢?

现在,你要自己控制它,让这仙草的气息味道刚好弥漫全身,散布出来的味道维持在七尺距离,是最佳状态,你先将它弥漫全身,保持住,然后弥散出来,维持住一尺的距离,能够收缩自如后,在继续扩散,直至七尺为止,这扩散出一尺就是一重境界,功法自是与众不同,仅有三月时间,能够掌握多少,看你这丫头的本事啦!”

三月期满,二人终于学得了一些本事,几位看客在庭院中摆好了凳子,坐下准备看热闹;天一与金贝贝纵身一跃,落在莲池的莲叶上,这场比试即将开始。

二人站立三尺左右的距离,纹丝不动,此时金贝贝默默的运起功法,将仙草气息弥漫全身、散发出一尺的距离,突然冲向天一,在距离将近一尺时,天一也早已启动功法,感知到了仙草的味道,袖子一抖,香粉从中抖出,香料沾染到仙草的味道后,迅速化为冰晶体,像锥子似的扎向金贝贝,金贝贝见势不妙,双手击掌,喊道“无明烈火!”

从掌间蔓延出火势,将冰晶融掉了,然后二人开始近身缠斗;此时看台那边几人连连叫好,二位师父品头论足:优钵罗华说道:“你这醉鬼调教的不错啊,收缩自如,这徒弟确实很有天赋。”

遍行泰逢说道:“那是自然,我这唯一看中强收的徒弟,怎么会差!不过你这老匹夫也不赖,天一的心性是多生修为,能得到这样的弟子,也不知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或许,是这辈子喂鱼喂得太多了吧?”

二人继续缠斗着,难分胜负,金贝贝将仙草气息散发出二尺的距离,突然从口中吐出两个泡沫,泡沫在天一面前,映照到天一的样子,迅速破裂变成了两个天一的样子,冲向天一;

“呵!这都学会了!”优钵罗华夸醉鬼说道:“看你平日吊儿郎当,教起徒弟来,还像模像样的。”

天一身子向下一沉,身体也散发出无忧香的味道,这两个变化出的天一接触到无忧香的味道,停止了打斗,天一再次抖了抖袖子,一些香粉洒在这两个幻化出的天一身上,便粉碎成沫,掉入水中。

金贝贝看到幻化后的进攻没有起到作用,将味道散发出三尺距离,这是目前金贝贝所能达到的最高程度了,天一向后一跃,离金贝贝有些距离,说道:“哈哈,你多是远程攻击,我离你远些,看你还要怎么办?”

金贝贝笑道:“马上就让你知道!”说完后,一阵旋风,消失不见了!突然,金贝贝从水下窜了出来,朝着天一一脚踢去!

天一赶忙躲闪,此时的金贝贝好像变了个人,闪转腾挪飞速的进攻,但进攻姿势就像是喝醉了似的,无法捉摸,打了半天,金贝贝趁天一躲闪不及,一脚踢到了天一的腰间,天一躲闪不及,迅速抖出香粉,香粉在天一的身边扩散,将天一包裹住,犹如电网拉开,变成屏障!

金贝贝的脚还没等收回,碰到了这电网屏障,全身好像被电击到了似的,身体抖动,眼看着胜负已分,此时金贝贝颇有些战斗经验,将仙草的气息全部收摄回自己的身体里,以此将电击的麻木和疼痛化为最小,另一只脚也迅速踢向天一,天一赶忙用手抓住金贝贝踢出的小腿部位,两人同时向水中掉落,眼看掉入水中,天一立刻松开双手,抖出香粉,金贝贝双脚得到解放,向上跃起,天一此时抖出的香粉将周身的电网屏障消除,与此同时,天一也掉入了水中。

“好!哈哈哈!胜负已分!”遍行泰逢说道。

兵不厌诈,天一率先跌入水中,输了比赛;天一从水中跳到庭院,对优钵罗华说道:“对不住了,师父,是我学艺不精,让您失了颜面。”

优钵罗华说道:“为师都看在眼里,输了比赛,但是为师更庆幸收了你这样的弟子;你在落入水面时,为了将电网屏障收回,避免伤到水中的鱼儿,所以才会输了这场比试,若是电网屏障落入水中,怕是我这满池塘的鱼,全都要变成烤鱼喽。”

优钵罗华和遍行泰逢相互和对方‘哼’了一声,彼此蔑视,却又转而相视而笑,大笑起来。当晚,几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餐,席间,遍行泰逢喝着酒说道:“老匹夫!是不是应该磕头认输了啊?”

优钵罗华傲娇的起身,就要跪下,遍行泰逢赶忙又拦住,说道:“哈哈哈哈!你这老匹夫岁数比我还大,还是算了吧,老夫可受不起呦!”优钵罗华说道:“我看你也受不起,小心天雷收了你!”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位师父又交代徒儿们今后还要多多努力用功,之后两位老人聊了起来,遍行泰逢说道:“我这些年让你这老匹夫陪我喝一杯酒,你死也不肯,真是固执!”

优钵罗华回应道:“我哪能跟你这醉鬼一样,晃晃悠悠、迷迷糊糊,我修炼的功法沾染了酒气就废了,你想让我废了功法陪你在山中快活?那可不成,我还得在这莲池继续喝茶养鱼呢!”

遍行泰逢说道:“好吧,这山中还是咱们两个玩乐比较快活,也是时候把他们赶走了吧?”优钵罗华笑了笑,说:“好呀!”

优钵罗华饮了口茶,吟诗道:“惯看人间千百景,清莲犹是坐心头。一生青白如天洗,无尽红尘至此收。”

遍行泰逢听后,也饮了口酒,说道:“湖上春光已破悭,篙师识我不论钱。明年花落人何在?把酒问花倒映天。”

说完后,二人哈哈大笑,笑声过后,这湖中的庭院竟然翻转了过来,几人就这样倒悬在水中,赶忙屏住呼吸,奋力向上游去,当几人再次浮出水面时,定睛一看,却已是天明,庭院和二位师父早已不见踪影,周边景色也完全不同;原来,天一等人已经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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