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后,杨路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打心里觉得高兴,此时此刻有他们在身边真好!
他从另外的袋子里拿出和胡谦的合照,看着俩人的合照,想着胡谦的笑,他看书的样子,说话走路的样子,还有搂着自己的样子,亲吻自己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能感觉到他那柔软的嘴唇
他把头捂在被子里,一直不停的傻笑,脑海里全是胡谦的模样
他知道!他已经爱上那个爱笑温柔的大男孩了,感觉自己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
拿出手机给胡谦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中午下课后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胡谦回复:好,我等你,晚安好梦
第二天一整个上午上课都心不在焉的,想象着如何开口说,说后他会有什么反应,终于到下课的时候,他准备去找胡谦
秦仁杰立马拉住他笑着道:“一整个上午都看你在傻笑,都快甜死我了,看来好事将近哟!”
杨路一边整理着书一边害羞道:“我已经想好了,等会就打算告诉他。”
“真的想好了!”秦仁杰惊讶道
这时杨路电话突然响起,接起电话的杨路听着电话那头人说了两句话脸色一下就变了,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忙慌回复道:“我马上回来我马上回来!”手机一滑,掉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秦仁杰当时也被吓住了,着急道:“怎么了!”
他在原地呆了几秒钟,漏出十分惊恐的表情流着泪道:“我奶奶我奶奶她……”
秦仁杰只听见杨路嘴里说道:“我要回家回…”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往外面跑去了,秦仁杰也跟着追了出去,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追着
这时刚好下楼的胡谦也看见了,也跟着追了上去大喊道:“秦仁杰怎么了?!”
秦仁杰听见是胡谦边跑边说:“杨路家里刚来了电话,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
胡谦一听也跟着一起追了上去
两人刚出校门就追住了他,拉住后,回头看见杨路哭的很伤心,很紧张很恐惧,全身在发抖,胡谦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用很颤抖的声音哭着说道:“我奶奶出事了!”
胡谦两手握住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着急我和你一起回去!”回头对秦仁杰道:“你先去帮我们请假。”
秦仁杰回答好,就往回跑去了
杨路低着头:“不要,你不用去,我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胡谦很温柔的回答:“你不要着急,先冷静,看着我,看着我。”杨路抬起头看着胡谦
胡谦冷静道:“你给你妈妈和姐姐打电话了吗。”
“对,打电话”杨路着急的一边找着电话,一边说着
胡谦拿出自己的电话:“你用我的打,电话号码记得吗?”
“记得。”他用颤抖的手拨着电话号码
“妈,奶奶出事了。”用很平静的话说完后,又流泪了
胡谦再次温柔的询问:“你妈怎么说?”
“家里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她和我姐准备买票回来。”流着泪道
胡谦:“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爸爸或者亲戚”
杨路流着泪:“我爸在家,村上的人也会帮忙。”
“那就好,走我们回去,不要着急”一边牵着杨路那双颤抖着的手走着,一边安慰着他,这一路上胡谦的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
快到家时,杨路好像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家里跑去,胡谦也跟着跑,房间门口站了村长还有很多邻居,他却好像没有看见,直接冲进奶奶的房间,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奶奶,放声大哭了起来
“奶奶我回来了,我放学回来了,你看看我。”一边哭着一边抓着奶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杨路:“我要出去工作了,挣钱让你过好日子,住大房子,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
站在门口的胡谦也流着泪的看着这一切
村长说道:“今天我来借东西才发现没有了呼吸,你爸爸刚刚醒了,现在又躺回去睡了。”
听闻杨路冲进父亲的房间,满房间的酒味,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此刻悲愤交加在一起,两手抓住父亲的领子,一把把父亲从床上拖了下来,跪在地上用拳头一边打着一边喊:“你给我起来!起来!”
胡谦见状立马跑上去从身后抱住他,扣住他的双手大声喊道:“杨路住手住手!”
两人一起跌倒在了地上
他像发了疯似的哭喊着:“你为什么不去死,死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听闻所有人都过来拉住他
胡谦流着泪,用尽全力抱着哭着喊着的杨路
村长邻居所有人都在安慰,唯独胡谦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村长他们把他的父亲扶上了床
过了片刻等他的情绪稳定后胡谦才慢慢的松开了手
他回到奶奶身边跪着,一直哭到没有了眼泪没有了力气,
村长:“今天我们会先帮你把事情安排好,明天你妈她们回来会再安排的。”
杨路冷冷回道:“谢谢!”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所以人都在忙着,唯独杨路一直跪在奶奶身边,呆呆的看着安静躺着的奶奶,没有说一句话
而站在旁边的胡谦,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满眼的心疼,但他知道他无法替代这一切,只能静静的看着,痛着,这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夜已深了,村长邻居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回去了,明天会早点来帮忙,等他们都走后
胡谦轻轻走到杨路身边,跪在他旁边安慰着:“如果你奶奶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伤心的!”
他默默的看着奶奶说道:“她最疼我,她总是把好吃的留着我,我调皮被打,她也护着我,关心我,就连吃饭穿衣服她都会关心我,怕我冻着怕我饿着,我马上毕业了,可以出去挣钱了,可以让她过上好日子了………”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声音已经沙哑了,连哭的声音都变得这么微弱
胡谦靠近杨路用双手楼着他,把他搂进怀里,眼睛里含着泪道:“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是自己无法去改变的吗?那就是生死!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也是我奶奶带大的,可是我们能做什么呢?什么都没法去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自己过得更好,才对得起真正爱你的人,明白吗?”
“可是我想她,我不想让她离开我!”杨路哭着道
“如果你真的想她,你就大声哭,哭完后再想想她对你的好,她想看你幸福,看你高兴!”胡谦接着道
就这样,胡谦陪着他搂着他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带来了早餐,胡谦安慰着他吃了几口
没过多久,冷松和秦仁杰也来了,两人看着两眼已经哭肿了的杨路,还有一整晚陪在身边的胡谦,他们俩人想要说些什么样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三人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边,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起守着
直到中午他的妈妈还有姐姐回到家
回到家的姐姐和妈妈看到躺着床上的奶奶也痛哭了起来
妈妈很小就来到了这个家,父母并没有多少感情,在那个年代,他们的婚姻只是买卖而已,家里出钱给外婆,妈妈才嫁到这个家里来的,可是奶奶对妈妈却是极好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所以在他们印象当中只有奶奶这个亲人,姐姐更不用说,从小奶奶也最疼爱她
三人抱在一起哭着,没有想到,时隔两年却是以这种方式相见
胡谦他们看到他的家人回来后,才道别回到学校,胡谦本来不想走的,可是老师和他父亲发了话,一定要把胡谦带回学校,因为马上高考了,可不能耽误这两个月时间
父亲知道妈妈和姐姐回来了,这几天也比较清醒,没有做太出格的事
按照当地的习俗把奶奶安葬后,一切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父亲还是同样喝酒,睡觉,父母的感情已经是实存名亡了,姐姐同样对于这个父亲没有太多的感情,一家人已经不怎么管他了,随便他如何作践自己
妈妈和姐姐准备回到北京继续工作,商量后希望杨路一起和她们去北京
他明白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可以留恋的东西在了,当妈妈告诉他希望和她们一起走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看着和胡谦他们的合照,居然也会动摇离开这个城市的念头,以前他是多么希望快点离开家,离开这座城市,想快点挣钱后把奶奶接到自己身边
他用手摸着照片上的胡谦,然后再看了看这个家,想着自己的未来,哪里有什么未来
胡谦成绩好,人也好,家庭也好,可自己呢!什么都没有,他动摇了,如果和胡谦在一起他一定会成为胡谦的累赘!
他决定了,决定离开这里,第二天准备去学校办理退学
看着回来的杨路,秦仁杰别提有多开心了,关心着询问着
激动道:“兄弟我快想死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本来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告诉秦仁杰他们,看到他后自己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开玩笑着道:“那你还没死!”
秦仁杰很夸张要倒下的样子:“哎呀!快死了快死了!”接着说道:“今晚我们叫上胡谦他们出去聚聚!对了你那手机我拿去修了,已经修不好了,还给你”
杨路:“没事反正都是古董手机,修不好就算了!”
等到下了晚自习,秦仁杰带着自己在楼下等着他们俩
下楼的俩人看到杨路回到学校,立马跑了过来,冷松关心道:“你回来了!”
胡谦站在身后对着他一直微笑着,杨路也微笑的看着胡谦
听到冷松那样问,秦仁杰和杨路噗呲一下笑了起来:“这可不像冷松!”
冷松:“几天不见老了好多啊!”
“冷松!”杨路笑着吼道
秦仁杰:“你们俩别斗嘴了,走去吃东西!”
几人来到上次的烧烤摊,这次也点了很多菜,几人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只有杨路有心事,他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说明天要离开的事情,甚至吃完后都没有找到机会说
几人走到学校门口,胡谦突然道:“杨路我有事要跟你说!”转头对着冷松和秦仁杰:“你们先回去吧!”
冷松看了看,不情愿的拉着秦仁杰走了
胡谦拉着杨路的手,往学校后面没人的地方走去,他看着胡谦拉着自己的手,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了,快到学校后面没人的地方的时候,突然挣开了胡谦的手
胡谦先是感到很诧异,回头问:“怎么了?!”
他先是低着头:“我也有话对你说!”
胡谦用很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笑着道:“什么话?”
他犹豫了一会:“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们不能在一起”
胡谦脸色马上一变,脸上全是失落,伤感的样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你说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那张完全失望,伤感的脸慢慢道:“我说我不喜欢你!”
短短的几个字胡谦听清后,先是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再走向前看着他:“我不相信!”
杨路眼里满是泪水,接着说:“我真的不喜欢你,对不起!”转身要走的时候,胡谦突然拉住他,把他拉回来往墙上靠去。
这时候杨路却不敢看他,眼睛到处闪躲,他害怕看到那张脸,那双眼睛
胡谦两手把他按在墙上:“你抬头看着我!”“你难道连看都不敢看!”
他抬起头看见胡谦两眼泛着泪花,一脸的失落,自己的心瞬间觉得疼痛难忍,他先避开了一下,调整好后再看向胡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