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许稚的第一眼,祁述就想把她放在心脏的位置。若她不在了,那一刻他的心脏就不跳了。
海城一中的枫叶是最出名的,再美也不过是掉入地面的枯叶。
说实话,祁述是讨厌枫叶的,他总感觉像极了他自己,每一片叶子的掉落就仿佛是在暗示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消逝,直至消逝……直至死亡……短暂而绚丽的生命,他好像真的不是那么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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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哥,作业给我借鉴一下?”高三A班的谢鸣再次狗腿地把语文的“借鉴”发扬光大。
“随便。”他语气十分平淡,除了指尖下飞速的笔尖,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要我说啊,祁哥你一直都是第一,高考给我拿个理科状元给我瞧瞧,我还没见过呢。”谢鸣边说边从“老地方”熟练地拿出了祁述的作业。
祁述的笔尖顿了一会儿,眼角向下一沉。
高考啊?考不考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谢鸣见祁述沉默着,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抄着作业,只不过心情明显比刚刚低落了些。
他初一认识祁述以来,那时候的祁述打架、篮球什么都会,真的很阳光。自从高一那年,他好像就一直都是这样了,不痛不痒,不骄不躁,不管发生了什么大事都仿佛与他无关。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心如止水到这个地步。
高三的学习无疑是紧张的,就连平时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谢鸣和陈哲都开始认真学习了。其实说实话,高三A班没有穷人,这里面大多都是公子哥,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可人与人之间,不仅仅只有贫富差距。
这一年里,除了日渐消瘦的祁述和初中部新来了个校花转校生,其余的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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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稚转到海城一中读书本该是面临中考的时候,怕她不适应新学校,学校破例让她重新复读一年。
“老大,一中那林风你真要干他?”陆子航像聊家常希望在电话里面说道。
“我许稚在哪所学校不是老大,海城一中……自然也是。”电话那头的许稚把玩着手中的银色打火机,发出“喀喀”的声音,浑身上下充满了放荡不羁。
听许稚这样一说,陆子航应了声,他和狗子(齐苟言)初三那年就被十三岁的许稚单挑。仔细想想,当时的那个小丫头真的很厉害。现在啊,应该更打不过了。
许稚挂了电话,坐在巷子旁。她穿着一件白色无肩T裇,很大,松松垮垮,纤细的脖子下的锁骨一览无余。许稚是野的,自然也是美的,野得太过放肆,美得太过招摇。
她摸出了颈脖里的项链,上面挂着一对项链。她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放进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在昏暗的巷子里,极其显眼。
许稚抬头看着日渐昏黑的天空,另一只手摸着戒指。
“天就要黑了,你们是不是要来看知知了?”她小声喃喃。
四周很安静,回应她的仅仅只是眼角缓缓流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