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着一轮永不褪色的太阳,有着永远停止的时间线,金色太阳真正的挂在天边,再不落下,再不升起,永恒的定格在西边天空之上。
这个世界的某片森林,繁多种类的树木杂乱无章的排列,阳光透过各种密集树林的间隙照向森林阴暗的角落,尽力让他们不再黑暗,只是保持昏暗,因为对这个世界而言,黑暗就是死亡。
森林中的某处,一片算是空旷的青草地上,没有任何先兆,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此地,他全身散发着一种静谧,一件黑色风衣长至膝盖,一米七八左右的身材,清秀的面庞显的很是帅气。
半响,他睁开眼,眼中却并不是正常的黑色瞳孔,而是死寂一样的灰色,接着变蓝,渐黑,又恢复死寂。他眼中所看到的世界正如他的瞳孔颜色一样,整个世界就只有灰黑白相互交衬,太阳光为灰,太阳为白,阴暗角落是黑暗的一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片刻之后他张开嘴,显然想要说话,却只见吐出的气,不闻声音,良久,他放弃了。
周围忽然响起回荡而来的狼嚎声,这个未知来客却依旧自顾自的走着,仿佛听不见一样,不会害怕,也不会惊慌,更没有加快速度。
他在树林间穿梭,这里杂草丛生,有些地方的青草已然没过膝盖,风衣有时都会被这些青草撑起来,他不去在意,只是不停的走,不顾这些小事不停的走,是要去寻找什么,也许是漫无目的单纯的走。
当他遇到树林中的河流,毅然淌水而过,不在乎是否会弄湿衣服和鞋子,不在乎是否会有危险,果断的就踏了下去。结果呢,当他走过河流出来,衣服依旧崭新如初,鞋子没有被浸湿,甚至没有粘上哪怕一点的水。
这里的树木很高很大,土壤肥沃,杂草旺盛,意外的没有虫子,就像根本容不下这些小生命存活似的。
接着,他就遇到了一大片沼泽,黑色的淤泥沉在下面,水面很清澈,上面断断续续的长着密集的荷叶,荷花未开,如果这里没人来过,这些淤泥下面肯定有很多壮硕的藕根。
没有迟疑,白色的休闲鞋踏在荷叶上,本应落入水中的荷叶突破常规的稳稳支撑起这个人的全部重量。那是轻功吗,不,并不是,他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甚至有时会因某些事物停留少许时间,但他的周身没有运功的气浪,没有使用什么神技,它们理应不存在于现实,也理应做不到如此。
细细观察才发现,这些荷叶被踩时,荷叶附着的水面就连轻微的荡漾都不曾出现,就像被恐怖的力量死死控住,让它们犹如时间静止一样成为坚硬的垫脚石。
荷叶分布的再多,也终有连续不上的地方,有些地方就算跳都跳不过去,更别说走了,所以这段荷叶铺成的路他到最后也走到尽头。
然而他再次没有丝毫犹豫的踩了下去,这一次他的脚下没有荷叶,没有落脚点,只有软弱无力的水面,鞋底接触到水面,水面突然结起一根冰柱支起脚的重量,再下脚,依然如此。
行进半刻,路过的水面已经留下一连串自下而上呈现的冰柱,那些凝的比较早的已经开始融化,它们噗通跳进水里,成了这片寂静森林里独特的声音。
沼泽中有一些布满青色藤蔓的橡树,影响并不是很大,绕过就行,踩着荷叶,踏着冰柱,直到沼泽的尽头。尽头是一处二十多米宽的峡谷,横断两块大陆,这是一处无法逾越的长度,正常人想要过去第一个想法便是另寻他路吧。
他望向峡谷对岸的平芜,向后退了两步以做缓冲,接着用只比走快一点点的速度冲向对岸,曲腿,起跳,冰柱被踢倒,身子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向下坠去。
下一秒,古怪的情形出现了,原本可以看到峡谷对岸的景象以一种裂缝的形式在他即将落下的位置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复制体,他的身子扎入其中,稳稳的站到峡谷对岸。
……空间扭曲。没有七彩的隧道,没有遮人耳目的戏法,简单的,真真切切的发生了,犹如一个大尺寸的照片放在所拍物体之上可以完美重合,在把它拿向别处的场景。
微风吹起风衣,青草荡起涟漪,他的头发被吹的稍微有些乱,他没管,又继续漫无目的开始走。
这片土地尽头还是森林,他在边缘处停了下来,微微抬头看向远处。那里有一处东西吸引到了他,那片森林的中间有一棵可以看到少许的树冠,这本没有什么稀奇,但在他的眼里,这棵树的树冠却有着颜色。
这棵树的树冠就如同信标一样,在黑与白的世界里极为鲜明的呈现为绿色,它吸引着站在远处的青年,青年也似乎正要过去,他将手插入兜袋,依然没有加快脚步,还是以正常的速度走向那棵树所在的方向。
他的眼中依然灰色一片,死寂的颜色,这个时候或许人们才会明白,这只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在运作,他只有简单的思想,只会简单没有人性的不停运作。
穿过依旧杂乱的树木,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来到那棵树的附近,棕色的大橡木,宽大的树体,估算直径至少有八米,甚至更大。周围的草在他眼中也呈现生命的绿色,树根旁长着几株红色的紫罗兰,绽放的很是鲜艳。它们受到这棵树的庇佑,因它的庇佑长的如此旺盛。
再回望时,他已经把手放到了树干上,之后抚摸着转圈,跨过裸露的树根,转过半圈,忽然停了下来。在树干的后面出现了一处不算大的树洞,这个洞对这棵树的整体作比较的话的确算不得大,但一个人若是要进去的话则是绰绰有余了。
没有犹豫,似乎目的地本就是这里,他将半个身子放入洞中,缓身下探,直到手臂伸直还依旧没有探到底部,就索性松开了手;洞内是一条很长的通道,里面长满了不知名的草,倒也起到了辅助下落的作用。
身子划过通道,之后稳稳的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环顾四周,树洞下面是一处十平米左右的小空间,小空间的整体呈现规则或则说并不算特别规则的方形,周围的墙壁上嵌着一些平滑的晶体,它们的表面呈显为蓝色,发出的光线渐远之后成了白光,这些晶体让这里不是黑暗一片。
小空间用石头铺成的平坦地面上还坚强的长着几株昙花,竟还会发出温和的光亮。另一边有一处角落,那里有着一小片刻意开辟的土壤地,上面长着红色和蓝色的不知名的花,红色的像火焰一样,蓝色的盛开着一朵,它们密密一丛,与周围的昙花交衬显的很好看。
身前不远处有着一个秋千,蔷薇花枝攀附着支撑秋千的小树向上,小树没有枝叶,隔着一段距离长着两棵,枝干上爬满了蔷薇花,藤蔓编成的绳子坠着秋千的木板。木板从侧面看很精致,打磨的很好,油光铮亮,看到上面就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
整个小空间看起来很是整洁,看起来曾有人在此居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应是花香,又有些特别,让人感觉很舒服。
空间的中心位置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盒子,两米左右,棕色的木板组成的,在这片空间里看起来格外的显眼,他走上前低头观看。
盒子的上方被一层厚厚的灰尘盖住,看不见其中的景象,他把手伸出来,意图擦拭一下,然当手放到上面时,覆盖在上面的灰尘便迅速滑落,似被震动,虽说是平面,滑落的速度很是迅捷。
灰尘下面是一层透明玻璃,里面用白色毛毯覆盖整个盒子内部,其中安静的躺着一位少女。
少女的以一种很随意的睡姿躺在里面,纤细两只手一只放在肚子上,一只很随意的放在身旁,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一身白色的轻衣,皎洁如月,粉色有些贴进金色的头发被压在身下,长度及腰,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容颜,小巧的恰到好处的鼻子与嘴巴又为她的可爱再加上几分,小小的胸脯初具规模,完美的身材与容貌,已经算是极致的完美。
她的胸脯微微浮动,显然睡的很香,全然不知道此刻有人在外面看着她。
下一刻,玻璃上忽然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线条,它们在玻璃上快速的移动,组成奇怪的图案,那像是法阵,事实上它们在成型之后也展现了法阵的力量:前方嵌在墙壁上的晶体突然被从墙中拉出,隐藏在墙体内部的是很尖锐的一头,晶体调转方向,尖锐的一端猛地朝着他扎了过去。
来不及躲闪,或者说他根本没想着躲闪,静站的身子与晶体碰撞,接着他就被直接撞飞很高,接着在后方的落地处突兀的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裂缝,白茫茫的一片空间,没有连通处,他的身子就这样直入进裂缝,消失在这个小空间里。
晶体回归缺口,白色裂缝逐渐消失,被挡住的景物取代了裂缝的位置,空间内再次恢复原本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