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叶锦倾就醒了,吃了早饭,叶锦倾就兴高采烈的带着竹青出府了。
“竹青竹青,我很少出府的,也不知道哪家店的衣服好,你知道吗?”
“奴婢以前在太傅大人府上做工的时候,府里也有个小姐,奴婢记得她最喜欢去的店是绣华,小姐要去吗?”
“好啊,你带路吧。”竹青点了点头,就带着叶锦倾走了。绣华有些远,两人走了一刻钟,总算到了。
绣华是一家服装店,类似于把服装厂和门市结合在一起,占了好大的面积,一个个比人高的架子上挂着一匹匹布料,裁缝们就在架子后面赶制衣服,动作娴熟,店铺的老板在收银台打着算盘,几个婆子带着客人在布料和成衣样子之间穿梭,店里的每个人都是一副忙碌的样子。
叶锦倾刚一进门,就有个婆子迎了上来,说:“这位小姐可是来做衣裳?”
“自然,大娘带我看看,今春时兴的款式和料子吧。”
“好嘞,小姐,里面请。”婆子引着叶锦倾进了里面,她指着架子上的布料说:“看着小姐脸生,恐怕不是熟客,大概不了解我们绣华,这架子上挂着的,都是我们最时兴的料子,我们店里不论料子还是款式,那都是自创的,别人家想做都做不来!”她骄傲的说着,捏了一块料子角,对着叶锦倾比量了几下,夸张的说:“哎呦呦,看小姐这模样儿,跟这料子是绝配啊,您若用这料子做身儿衣裳,保准让别的姑娘羡慕!”
这婆子说着,还要带叶锦倾挨个料子比量,叶锦倾本想找个人介绍介绍,没想到这婆子如此聒噪,她对竹青使了个眼色,竹青心领神会,对那婆子说:“大娘,您先去照顾别的客人吧,我家小姐想自己看看,不好意思了。”
那婆子刚才还兴致勃勃的,转眼热情就被一盆水兜头浇下,凉到脚底,识趣儿地走了。
叶锦倾随意的在架子里逛着,那婆子虽然说的夸张点,但这里的料子确实是极好的,她又带着竹青去看了成衣样子,也都不错,但进宫却有些不合适,她走到柜台前,问坐在那里算账的老板,老板是个女人,叶锦倾说:“老板娘,你们这儿可不可以选布料自己设计样子再让你们做出来?”
老板娘没理她,但手上拨算盘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叶锦倾瞧着她是算完了这笔账,这才抬起头来,瞪着大眼睛认真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叶锦倾好脾气的把话重复了一遍,老板娘回答道:“可以的,挑好料子,带着图纸来就行。”
“那大概几天可以做好呢?”
“我们这里的裁缝师傅都是很出色的,一般一到两天就可以做出来了。不过自己设计样子就要多付几两银子,毕竟是定做。我们这边要多给裁缝师傅一些。”
“这都没关系,我看时间来的及,明日我就把图纸送来。”叶锦倾谢过老板,又去了架子堆里,准备选定一种料子她自己设计样子。
她相中了一个淡粉色底带金丝暗缕花纹的料子,竹青看了,也说不错,定下料子,付了定金,就等着画了图纸送来做好进宫穿了,叶锦倾又在店里挑了几件样子,量了尺寸,也等着做好了。
出了绣华,叶锦倾也不急着回去,两人沿街逛着,眼瞅着中午了,叶锦倾寻思着吃点什么,拐过一个路口,正有一个卖馄饨的,叶锦倾拉着竹青就坐下了,要了两碗馄饨吃着,快吃完时,又跟老板买了些没煮的,打算带回去给杜若和银杏煮着吃。付好钱,正准备走时,叶锦倾正好看见馄饨摊斜对面是一家医馆,正开门迎客,宁白就坐在正对着门口的位置,手里写着什么。
叶锦倾高兴起来,把馄饨塞到竹青手里,说:“我这边突然有点急事儿,不能回府了,你先带着馄饨回去吧,免得粘在一起!快走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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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很懂得听话,点了点头,只说了句让她注意安全,早些回来,便自己走了。叶锦倾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摆,蹦蹦跳跳的往医馆走去,医馆门上挂着“春白医馆”的匾额,叶锦倾很喜欢这个名字,妙手回春的宁白。走了进去,宁白还在写东西,叶锦倾装着无力的样子,坐在了看诊的位置,弱弱的说:”宁大夫,快来给小女子我看看。”
宁白抬起头,瞧向她,疑惑的说:“金清?”叶锦倾立马跳了起来,高兴的说:“没想到小白你还记得我哪!这是你的医馆吗?”
“嗯。”宁白话不多,只发出了一个鼻音,又问道,“你有病吗?”
“我……”叶锦倾知道宁白不是在骂她,可是听着实在奇怪,她又说,“没有啦,刚才逗逗你而已,没想到你竟然有自己的医馆,真是年轻有为!”
“还好。”宁白简直就是个闷葫芦,叶锦倾更确信他不是现代的宁白了,因为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宁白是一个话痨,和眼前这个人在说话这方面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白,你写什么呢?”叶锦倾走到了他的背后,问道。
“药方。”还是如此的言简意赅,叶锦倾有些无奈,正要走开,回到原来的地方坐着,却传来了宁白的声音:“正好你在这,可以帮我把这些药找出来吗?”叶锦倾回头看他,宁白刚好写完,把药方递给了她。
叶锦倾高兴的接过来,跑到药柜前,开始找药材,刚开始还可以,找到了几味药材,称重也没问题,可慢慢的,传来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宁白回头一看,叶锦倾像摆摊一样,在整个操作台铺满了好几张牛皮纸,一样药材放在一张纸上,很快就放不下了,她手忙脚乱,还弄撒了几样儿。
宁白扶了扶额,认命的收拾好了,把叶锦倾挑出来的正确的药材都放在了一起,把其他用不上的牛皮纸折好收了起来,叶锦倾接连对不起了好几句,就楞楞的在那站着,宁白手上的动作没停,声音温柔又好听,叶锦倾听见他说:“没关系的,人都会有第一次,不怪你。”
叶锦倾呆呆的看着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觉得这一刻,他有些像宁白了,像那个能够包容她所有的宁白,叶锦倾越发觉得宁白就是自己的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