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几年没过冬至了吧？她都快忘了这个节日。上一次过冬至还是十几年前，院长还在的时候。
桐福院的冬至还是很热闹的，全院上下四五十人，阮阿姨会带着大家包饺子。
虽然他们那边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但是图个热闹，饺子这种食物分起来也容易。
小一点的孩子会在一旁捏面团玩儿，大的就跟着拌馅儿、擀皮、捏饺子。
她属于笨手笨脚那种，捏的饺子没一个成型的，擀皮也擀不好，所以只能帮阮阿姨拌个馅儿。
院长伯伯擀的皮儿最圆了，晴森记得院里每次做饺子的时候，院长都会被孩子们围观。
“在想什么？”厉川在公寓下停了车，刚刚一路上她都在发呆，现在车停了都不知道。
晴森被探过身来给她解安全带的厉川吓了一跳，“到了？”
往外看了一眼，尚佳公寓的招牌灯已经亮了。
“在想什么？”厉川再次问。
晴森看着撑在车门的厉川，有点无措，“回味..通叔的手艺。”
“是么？”厉川看着她，这双眼睛，真是动静皆宜。
“虽然通叔更专业些，但我没有嫌弃大神的意思。”晴森咽了咽口水，这样的大神看起来有点危险。
“大神还是大神。”晴森补充。
厉川扬眉，不置可否。他从没认为自己的厨艺能跟通叔比，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她刚刚在想什么？
发现厉川没有让她下车的意思，晴森开口：“今天很开心，谢谢你邀请我一起过冬至。”
“还有呢？”厉川目光不移，继续挡在车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她说些什么，只是直觉地不想这么快告别。
晴森眨眨眼，她猜不透此刻大神的意思。
对了，晴森想起个事，刚才在厉家吃饭时就在想的事。
“大神，”晴森望进厉川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寒川的画册...”
“怕我食言？”厉川问。
“不是，”晴森微笑，“本尊就在这里，反正跑不了。”
厉川呼吸一滞，“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家的画室里。”晴森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紧张了？
“呵~”厉川轻笑。他确实忘了，架子上不仅有以前的画，也有通叔帮忙整理的，近期的作品。
从他的工作室成立后开始，他画的画上都有统一的Logo——“川”字的艺术变体。也是“寒川”的专用落款。
“抱歉，我其实不是...”厉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虽然算不上欺骗，只是她不问，他不说而已。一开始他就没想瞒她，只是一直也没找到机会说。
“我只是想问，”晴森打断他，“寒大神本人能不能亲笔签个名？”
她怎么觉得厉大神紧张的样子有点萌？
“不生气？”厉川不太确定，毕竟他当初确实有私心。
知道她喜欢寒川的时候，他就想：要是她发现自己就是寒川，会是什么反应？
为什么生气？晴森好笑，震惊是有的，在吃饭的时候她才理清楚了这个事情。
寒川，厉川，画家，冬至发布……是她太迟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