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下面的动作可能太大了,讲台上的老师,走了下来,慢悠悠的晃到我们这儿,警告性地瞪了我们两眼,但还是放过了我,只训斥了我的同桌,让他安分一点!就又晃啊晃的,转去另一边了。
我心里还挺为他打抱不平的,因为潜意识里就是知道,认定我这位同桌,是一个特别、特别聪明的人,什么都会的那种,只是人家不愿意正经学而已。
我们两个因为这点小闹剧,也没法再一块儿愉快地看书了,他收起了书,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就开始翻找桌洞里的东西,拿出来了两张纸,一张递给了我,一张他自己拿着。
我就看着他,折了一下,又一下,折出来一个纸飞机。
我看着他递给我,我朝他方向举了举,他就那么看着我,也不收回去,我就把他的飞机机翼又向上翻折了一下,想递给他,不过,又被他推回给我。
然后,我就拿着那个纸飞机,还有那枚硬币,目送他走了….
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竟然和人家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哎,好可惜!!!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才发现,这个地方的这个学校,是真的,很奇怪!
所有的学生,在玩闹时都很过分,似乎没有一个度,他们总是会对班里的那么几个人开很恶劣的“玩笑”,那种玩笑,在我的意识里,已经是校园暴力的范畴了,但是,没有人站出来,替那几个人说一句话,所有人,都“笑颜相看”,看着他们蹲在教室的最后面,被人侮辱,取笑。
所有人像是被划分了身份:观众、施害者、受害者。
“受害者”们站在垃圾桶的后面,然后,“施害者”中的几个特别熟悉“开玩笑”流程的人,将垃圾朝着他们扔过去,不管是矿泉水瓶、饮料瓶,还是水果皮,零食袋子,一个一个,像投篮一样扔向垃圾桶;
有的“施害者”准头好一些,扔到了桶内,周围的“观众”便会叫好;
但有的“施害者”准头不怎么好,便砸在了那些被欺负的“受害者”身上,而这样的结果是,他们身上变得脏污,而扔的人,也只是假惺惺的说一句,不好意思,周围的“观众”则会大声哄笑,说那个扔的人“准头不好啊”之类的话;
而那些准头不好,并且,还没有打到别人身上的那些人,就会大发脾气,走到那些被欺负的人面前,“啪”给一巴掌,然后让他们站到垃圾桶内,变成一个“人型靶子”…
这几天来,我一直看着他们的不同形式的“游戏”,也曾想要出头,替他们说一句话,维护一下他们,至少不要让他们这么受欺负;
但是,现实,给了我当头棒喝!并且,差点敲得我“一命呜呼”!
我的那两个朋友,在我做出举动之前,先扯着我去看了那些被欺负的人,那些所谓的“受害者”所做的事情,让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否还需要站出来,当那个笨蛋,为他们“发声”;
我在疑惑,他们是否还是“受害者”、“弱势者”?
当我看到,那几个被欺负的人,对那些“施害者”笑脸相迎,那种笑,并不是敷衍,是发自真心的,眼神里面,包含着的是狂热、是向往….
我看到他们对“施害者”卑躬屈膝,主动送上自己的钱包,主动去给他们买吃的,主动去联系其他软弱的人,将他们送到那些“施害者”面前,助纣为虐的欺负人...
就像癞皮狗一样,不,就像是,那污水沟的臭虫一样!
他们,想要成为“施害者”的小弟,想要被他们接纳,想要成为他们的一份子,所以,他们自愿被欺负,自愿被侮辱,也自愿将和自己一样可怜的人拖入深渊….
而且,这些所谓的“受害者”,还有可恶的一面!
如果说,“施害者”们对他们是坏的,是欺负,是霸凌,那么离开“施害者”压制、束缚的他们,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了,他们的行为更加恶劣、嚣张、不堪、更是丑陋!
所有的形容词,并不是指他们的外表如何,而是,指他们的心灵,他们的内在、他们的灵魂已经脏污不堪,他们从“受害者”成为了“施害者”!
他们到前面的“低年级区域”,将孩子们扯到“灰色地带”,他们踢打孩子、勒索孩子、甚至威胁孩子们自残给他们看,而干了这些事情的他们,满脸笑意!
他们就像那些在班里嘲笑、玩弄他们的那些人一样,嘴里说着各种辱骂人的话语,他们哄笑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一模一样,像是用模具刻出来的似的!
只是,他们脸上的笑,是疯魔的笑,是畅快的笑,是那种将心中郁气散发出来的笑,同时,却也是没有一丝愧疚的笑,….
他们站在阴暗的地方,那个模样,让人胆寒,让我想起,疯魔的小丑曾为了拥有永久的快乐,用锋利的手术刀、细密的缝合线,在自己嘴巴上“画”上了“笑”,他以此种方式向世人传达自己的快乐!
而他们,同样疯魔了,却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冰凉,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血液都被冻住了,我回想起他们将钱包“上供”的场景,怪不得他们把钱给别人时,一点也不心疼,不是他们自己的钱,自然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