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彤搬去了宜心斋。阖业硕不在时,浣彤如往常般写字、抚筝、练舞。
她飘转回旋之时,未得尽兴,却被阖业硕一把抱住,“以后不许跳了!”
“为什么?”她瞬间不悦,飞快沉了脸去,一副不服管的模样。
“因为……”阖业硕略有支吾,神色稍有紧张,却即刻编出了理由,“朕不喜欢。朕不在的时候,怕有人偷看。”
“如果臣妾不听话呢?”浣彤径直顶撞了去,厌他这般无端的霸道,便要使劲儿挣脱开他的手。
“你敢?”他眉梢翘起,故作凶态,嬉笑着不松手。
“就敢!臣妾又没犯法,有何不可?”她横了眉去,不似假意撒娇耍横,看似真的有些气了。
“你哪来这么多的骄傲?敢和朕叫板?朕管不了你了么?”阖业硕轻轻放开她,仍是故作不悦,眸光那般饶有玩味,语声低沉却满溢靡靡之气,“朕的身份,如此高贵,你不知道么?”
“皇上本为武将侯门之后,臣妾乃史学大家之女。论出身,臣妾不比皇上差。”她竖了眼,仍是口出那些个倔强之言,气焰有增无减。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真是应了……”他想起曾问陆太医有关照料之事,听他提及“极易悲怒”之辞,便也不恼,只顺着她所言逗她去,“你这个史学大家之女,能带兵打仗,为朕稳固江山吗?”
“你这样,算是挑衅吗?”她噘了嘴,一副已是恼了的模样。
“你真是脾气见长啊!”阖业硕一点不气,反不自觉着放松了不少,整日忧心劳神的,这般斗斗嘴,也不失为忙里偷闲的调剂。
“是你这种拿刀抢的瞧不起我们拿笔的!”她竟是有些急了,一副险些要动手的架势。
“好好好。是朕错了,朕承认,朕的出身,不如你,行了吗?”阖业硕仍是笑着,少见她这般不好相处的模样,便是认了输,亦觉着莫名的甜。
“一看你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浣彤似有些生气了,不知怎的,浣彤竟是对阖业硕的服软不依不饶。
“是是是!因为你跳得一身臭!朕嫌弃!”阖业硕随口说说,不想她却悲上心头,眼角险些渗出泪来,“你终于说实话了!嫌弃!”
她这般为了小事发脾气,阖业硕还是第一次见,非但不恼,却于心下暗自觉着有趣——她真性情的样子,太难得了!也许,以后难得见到……
诸事不定,劳心伤神,便是厌倦,都难得有那可能、有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