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人质做久了,被奴化了,是吗?”霍隆熙看似冲动而愤怒难持,却仍是适时地搬出些家国大义的浑话刺激羽伦,“为父是怎么培养你的?霍羌给你的恩情,你都忘了吗?”
掩云扑通一声跪下,磕下头去,“儿臣知错。儿臣只是觉得,当初诈降,害得邻国史官获罪,如今又屡用下作手段打击阖业硕……”
“你真要气死为父吗?”霍隆熙仍是凶相未减,却早有预谋地做出妥协,“好吧!为父同意你的提议,可以退一步,夺了她的孩子便好了。如果此番阖业硕不除,留着她,折磨她,便是打击阖业硕的好法子。”
“这么好的机会,你别错过了!”霍隆熙俯身,拍了羽伦的肩膀,轻轻将他扶起来,收起飞扬跋扈之色,口出重心长之语,“这是我们父子共同的大业啊!”
“父王来了,他想见见你!”掩云说得极是温和,面上却无半点喜色,独余芙雅,高兴至极,“天呐!太好了!”
“别声张!”掩云强挤出微笑,不想扫兴,更是不想芙雅看出他与霍隆熙之间的不快。
芙雅兴致勃勃冲向霍隆熙之时,竟是小有一惊,怎的忽而想起什么?——怎的好生眼熟?一见父王,就想起谁了?可久别重逢的喜悦,顷刻间把这点小心思冲得烟消云散了。
“父王,你怎么来啦?芙雅欣喜着奔到霍隆熙跟前,嘴甜得不行,“芙雅可想您了呢!”
“想你们了!来看看为父的宝贝女儿!”霍隆熙满面堆笑,与先前见掩云时判若两人。
“那您待到什么时候呢?”刚见面,芙雅便是舍不得他走,可怜巴巴地问去。
“给你过完生辰!”霍隆熙……地笑道,那眼神很是宠溺,惹得掩云不由得心生羡慕,感叹霍隆熙对芙雅才算有心。
“哎呀!父王不说,女儿都忘啦!明日是我的生辰!”芙雅欣喜着,险些将头靠到霍隆熙的肩头,“父王最好了!”
明日生辰?我竟是不知。父王竟是记得?呵——芙雅高兴就好!父王虽对我严厉了些,可仍是铁血柔情之人,疼女儿得很!
掩云如此劝慰自己,心头方得稍许坦然,却是随即想到,不知为她准备些什么礼物。
主要是无心。芙雅的礼物,倒是无关紧要,霍隆熙想要的礼物,才最消磨他的心。可霍隆熙安排好了,他除却照做,也无他法。
怎知芙雅却去敲了羽伦的门,“悦儿被叫回赫靖府里了。她走后,二哥脸色很差……”
“他在哪儿?”羽伦问过芙雅,便去看看,待他行至灶房,便眼见掩云拿了什事往那药壶里倒,羽伦飞快地冲上前,一把将药壶打翻在地,青筋爆出却极力压低了声音吼去,“你怎么可以伤害彤儿?”
掩云见事情败露,虽是颇为慌乱,也只得强做镇定,“她变心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可孩子是无辜的!”羽伦又气又怒,推了掩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