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些敌对,她躲不掉。说起不友善之人,浣彤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珅妃娘娘。她对自己的儿子乾煜和婧妃亲近十分不满。她觉得浣彤太过虚伪狡猾,人心都收买到自己儿子的头上去了。每当听到乾煜欢脱着叫那声“婧母妃”,脸色便沉下去,难看得吓人。
浣彤自是感觉得到,便尽量离乾煜远些,免惹麻烦。可是小家伙哪懂大人的心思?他偏就是爱往浣彤的跟前凑。看着浣彤给其他几个孩子画像后,他就偏要浣彤也给他画。
浣彤其实也很喜欢乾煜,对他也有几分心疼。她娘酷爱涂脂抹粉、醉心宫闱争斗,他爹除了予他生命和荣华富贵,也无其他,只有奶娘陪着。许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吧,除见到阖业硕会很害怕外,小家伙总是乐呵呵的。
顶受着珅妃扎人的目光,浣彤还是用衣袖扶干了桌上的酒水,给他画了。她觉得他长得很像阖业硕,那般鼻梁高挺、眉目分明的。她甚而想——这乾煜长大了,怕不是个美男子呢!但不要像阖业硕那般疑虑过深、生性残忍才好。
对于这点,阖业硕也确实有点冤,哪个帝王的江山不是靠鲜血打拼巩固的。何况他即位以来,也几乎没有滥杀无辜。
可浣彤知道,他的帝位是抢来的,他的哥哥们也都无一存活。她有时也觉着奇怪,为何有其父其母,却没有其子呢?会不会乾煜长大了,就不这样了?
而她没想到的是,在自己为乾煜画过像后,乾煜又嚷着要给她画。她自是没有心思看他画成啥样了,只感到不远处珅妃的妒火,几乎要把自己点着了。
当然,浣彤也并未因此有过多烦恼。正如她曾对悦儿说的,“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是完美的。何况,再完美的东西,也有人能挑出毛病;再善心的行为,也有人诟病;再好的人,也有人不喜欢。”
她没心思亦是没功夫与珅妃为敌。在她看来,若珅妃只是闲得发慌,徒多幽怨,未有出格举动,就随她去吧。——若是相看两生厌,便不如不见。离得远些,各自过活便好。
只是今日好巧不巧的,她和乾煜一起来婧云宫了。